关于高中一年级语文十八岁出门远行知识精讲
《十八岁出门远行》、《黑珍珠》、《不会变形的金刚》
【本讲教育信息】
一. 教学内容:
学习《十八岁出门远行》、《黑珍珠》、《不会变形的金刚》
二、本周学习目标
通过解读情节,把握小说的主旨。通过阅读挖掘自己的思考和领悟,加深学生对成长的理解。理解小说中有荒诞意味的描写及其表达效果。了解、把握小说的常见的艺术手法(线索、细节描写、伏笔等)。
教学重点,把握小说的主旨,把握小说的情节,探究小说的主题。明确“旅店”的象征意义。
理解小说中有荒诞意味的描写及其表达效果。
教学难点,理解小说中悖于常情而又合乎常理的荒诞意味及其对表现主题的作用。
三、课文分析
《十八岁出门远行》
(一)作者
余华,1960年生,浙江海盐人。1984年开始文学创作,写下了《十八岁出门远行》、《现实一种》、《世事如烟》、《河边的错误》、《鲜血梅花》等几十个短中篇小说,出版小说集《偶然事件》和长篇小说《在烟雨中呼喊》、《活着》等,为近年十分活跃的新潮小说代表作家之一。其中《活着》获1998年意大利格林扎纳—卡佛文学奖。
余华以其实验性极强的作品,在文坛和读者之间引起颇多的震撼和关注,他也因此成为中国先锋派小说的代表人物。余华的作品借鉴各种现代主义表现手法,以近乎无动于衷的冷漠的叙事态度,对人性中黑暗、丑恶、残忍的一面进行无情地暴露。
《十八岁出门远行》是余华的成名作,已经显示出了一种与传统小说不同的现代特色,是后来余华先锋小说的一个基础。
余华的小说从其叙述风格看大致可分为两类:一类以传统的写实手法为主,但又不同于传统的故事小说。另一类则借鉴各种现代主义表现手法,搅乱时空界限,制造神秘氛围,还原欲望骚动,表现心理变态以及意识混乱的种种奇异感觉。但无论注重写实还是侧重还原感觉,余华都对人性中黑暗、丑恶、残忍的一面进行无情地暴露。他写不可知的预感,写令人不寒而栗的死亡场面,写扭曲、乖戾、怪诞的人性……这一切再加上那无动于衷的冷漠的叙事态度,可以说,余华把80年代中期中国文坛掀起的冷漠之潮推到了冷酷的深处。
莫言曾把余华称作是“当代文坛上第一个清醒的说梦者”,认为《十八岁出门远行》是一篇“条理清楚的仿梦小说”。的确,小说自始至终充满了种种不确定的、令人难以捉摸的情境。开头的一段描写,表现迷蒙离奇、漂浮不定的感觉,令人宛若是在梦中。而小说愈发展则梦的成分就愈强:汽车突然的出现,后来又突然的抛锚;老乡涌上来抢苹果,“我”为保护苹果被打得满脸是血,而司机不仅对发生的一切视若不见,还对着“我”快意地大笑不止。整个过程犹如发生在梦境里一般,充满了怪诞和不可思议。小说的高明之处在于,它所描述的一切都是逻辑的,但又准确无误。它用多种可能性瓦解了故事本身的意义,让人感受到一种由悖谬的逻辑关系与清晰准确的动作构成的统一所产生的梦一样的美丽。
余华曾说:“人类自身的肤浅来自经验的局限和对精神本质的疏远,只有脱离常识,背弃现状世界提供的秩序和逻辑,才能自由地接近真实。”这段阐述无疑可以作为对《十八岁出门远行》的恰切注释,从中我们也不难看到西方现代文学和哲学思潮对作品的影响。荒诞派作家尤金?尤奈斯库说过:“荒谬就是没有目的……人感到迷惘。他所有的行为都是毫无意义、荒诞不经和没有用处的。”余华正是用一种极而言之的“仿梦”的方式,生动地揭示了世界的荒诞无常和青年人在这种荒谬人生面前的深刻迷惘,而作品所剖示的“我”在青春初旅中的种种微妙的心情,则印证了存在主义大师海德格尔关于心情是人的根本存在方式,人被抛入世界后首先产生的是种种心情的理论,艺术地完成了对人的存在的命题的揭示。小说中青春初旅的明朗欢快与荒诞人生的阴暗丑陋构成鲜明的反差和剧烈的碰撞,使其具有了很强的审美张力。
当然,《十八岁出门远行》所揭示的现实存在的矛盾与悖谬无疑也带有鲜明的民族印记,作品中青春心情的起伏转变更是对当代中国青年成长历程中心理轨迹的传神剖示。同时,纯净的语言,精巧的叙述技巧,又使小说成为一个独立的审美实体,而它的内在精神则充溢着东方智慧式的静穆内省。
(二)课文
从题目看,这篇小说似乎属于西方十八、九世纪曾盛行的成长小说类型。但作者并没有以写实的手法讲述一个青少年如何成长的故事,只是截取“远行”路途中极富隐喻的一个断面,浓缩表现了青春之旅的渴羡、期盼和迷惘的复杂心情。然而,作为接近十八岁的学生,他们不仅无法解读其中模糊不定的意象,而且对那些荒诞离奇的情节更是无从把握。如何让学生走进文本呢?我觉得还是应该结合学生已有的阅读经验和生活体验,从小说的情节和意象入手。
荒诞的叙事方式讲述了人生的第一次悖谬
学生过去所接触的课文,大部分都是采用传统的叙事手法,即现实主义的表达方式。如果用这种思维模式去解读《十八岁出门远行》,那只能是一头雾水。当然这也并非是一篇完全意义上的现代主义作品,例如文章的开头讲述“我”如何在公路上欢快地奔跑这一情节,并不晦涩,学生还是容易理解的。但抢苹果这一情节就令学生费解:我为维护司机的苹果,被人打得浑身挂彩,而司机却与打劫者扬长而去。其实,我认为这正是小说的精彩之处。因为作者不是企图挖掘外在的客观世界,而是着重开拓自己的内心世界。余华用这个荒诞离奇的故事讲述了人生的第一次悖谬。在“我”看来为朋友两肋插刀、维护正义完全是英雄所为,这种仗义的行为本身是充满美感的,纯洁、勇敢是自然人性中最美好的东西。然而,英雄在现代社会已经落幕了,“我”被打倒在地,遍体鳞伤。传统的伦理观念、人性的善恶标准一下子被拆解了,这对一个渴望涉足成人世界的十八岁男孩来说无疑是一次重创。游戏规则一夜间完全改变了,剩下的只有一个冰冷无情的世界,让“我”充满了愤怒与恐惧。作者所创设的这个神秘抽象的瞬间世界,使我们看到了人与社会、人与人之间的矛盾,让我们体会到了自然人性与异己文明之间的冲撞,从而表达出人对生命的无所适从。
虚构的意象设定蕴涵了人性的哲理思考
这部小说另一个值得品味的是其中几个重复出现的意象。小说一开始就写到“我”对下巴上那几根“胡须”的珍视。对此细节学生很快就能把握,因为这是成人的标志,也是他们已有的生活经验。而对另两个贯穿小说始终的意象“公路”和“旅店”,学生的解释就莫衷一是了。有的同学认为绵延无尽的公路象征了人的生命旅程,人在公路上奔波就像船在无边无际的大海里飘零一样,起起落落,看不到目标。这个回答令人欣慰,因为他们已经能用心去体会小说所留给读者的想像空间了。当然,对意象的解读亦是多元化的,我鼓励学生要有自己的理解,而我对公路也有着自己的诠释。在我看来,公路上一个个充满诱惑的高度和一个个令人沮丧的弧度,暗示了生命总是不断地在希望与失望、肯定与否定中循环前行的。但这期间没有先知的指引,只能靠行路者自己苦苦探寻,这多少有些悲壮。那没有具体地方的旅店便是人们生命中所要永恒追寻的理想家园。人们也许会在快乐时暂时忘记理想,但当迷惘不知所措时,理想又会占据你的心房。所以,小说的结尾还是让我们看到了希望:虽然“我”被打得遍体鳞伤,但“我”的心窝还是健全的暖和的,“我”可以再次离开,继续寻找。这表达了人对生命的无尽依恋,以及人对理想家园无法割舍的终极情怀。《十八岁出门远行》不再是模写、再现、反应一个现实的真实世界,而是虚构、想像、创造一个艺术的真实世界。
阿诺德曾经说过:“诗歌拯救世界。”但在这个科技发展日新月异的时代,诗歌无不显出她的尴尬,曾经如日中天的人文思考也正步入举步维艰的迟暮之年。在功利性、实用性、精确性占主导的社会里,学生的性情中可能多了一份浮躁,少了一份寂寞。他们也许更加注意那些能立竿见影的科目,而忽视生命家园、精神归宿的存在,但作为一名语文教师,我们不该放弃对诗性文化的追求。因为每一个孩子在成长的过程中都会产生对存在的思考,提出“我是谁?我为什么而活?”的问题。而每个现代人身处物质文明高度提升的今天,同时也始终处在一种紧张、压抑、无序、扭曲的生存状态中。怎样解决这些问题呢?我想答案正像乔姆斯基所言:“我们对人类生活、对人的个性的认识可能更多地是来自于小说,而不是科学的心理学。”因为,人对美的追求早已如血液一般注入身体,无法割舍。人的种种痛苦挣扎只有在浪漫、自由、虚幻、理想的艺术王国里才能得以释怀。可见,文学的美让人性获得自由,从而使人依恋生命,这便是文学对人文的终极关怀。就像《十八岁出门远行》这类文章正好为我们提供了走进文本、探求人文的途径,它不仅讲述了人生中的第一次悖谬,也带给我们人生的哲理思考。
(三)解读《十八岁出门远行》
一九八七年一月,北京文学发表了一篇小说,很短,名字是《十八岁出门远行》,这是余华的处女作,在此之前他已有三年的创作生涯,他一直在浙江一个名叫海盐的县城里做牙医,消息传开,余华便顺利地被调入县文化馆和嘉兴文联,得到他向往已久的这份在他看来很悠闲的工作。第一天去新单位,他把原来六点的上班时间推迟到了七点半,为此他心里很不安,但到了后来才发现,别人却在九点以后才到来,于是他心里想,这份工作适合我。同年五月,北京文学又发表了他的《西北风呼啸的中午》,以后,一部又一部出色的作品在他笔下完成并发表,他成为中国当代先锋派小说的代表人物。
《十八岁出门远行》讲述了一个刚满十八岁的青年,也就是小说中的“我”,离开家远行的故事。远行到哪里?为了什么?“我”好像并不清楚,“我下巴上那几根黄色的胡须迎风飘飘,那是第一批来这里定居的胡须,所以我格外珍重它们。”表明“我”正在为自身的长大成熟而骄傲,表明“我”对出门远行感到非常高兴。在看了很多的山很多的云以后,虽然“我”一点都不累,但黄昏的来临,使“我”必须找一家旅店,“我”问了许多人,他们都说,“你走过去看吧。”“我”觉得他们说得太好了,因为“我”确实是在走过去看。
小说就这样开始,似乎充满了兴奋与喜悦,叙述上强烈地突出“我”的个人意识,使遥远陌生的前方在读者眼中充满了变幻莫测可能性的同时,又使人感到“我”的远行,很可能是去娱乐的,可能是要学到本领受到教育的,还可能只是跋涉后的幸福,当然也有可能是一无所获。小说的主题和线索也已经出现,主题是远行,线索是“我”必须走过去看的旅店。
“公路高低起伏,那高处总在诱惑我,诱惑我没命地奔上去看旅店,可每次都只看到另一个高处,中间是一个叫人沮丧的弧度。”这表明,“我”作出了一次次努力,可要在黄昏过去之前找到旅店的希望变得越来越渺茫,该怎么办?没有旅店是一个巨大的障碍,可以使“我”没法过夜,没法休息,也可以使小说失去线索的指引,陷入困境,当然也越来越远地跑离主题,让远行变成随意的想象,会使我们读者放弃小说,因为十八岁的远行不可以没有旅店,失去旅店也就失去了真实的阅读。
“我”想搭车,是个好主意。虽然远行变成了寻找旅店,放低了要求,但有了旅店后远行可以重新开始,这也是小说气氛从明亮转到黑暗的开始。在“我”还没有为旅店操心的时候,曾遇上过一辆车,但它和它的司机一样飞快地开走了,“我”觉得要是再拦车,准能拦住,因为“我”会躺到公路中央去。这说明“我”对旅店的渴望没有结束,反而更加迫切了,搭上车可以更快地奔向旅店。我们读者的兴趣便也从旅店,变成可以到达旅店的汽车。可是,“我”在整个下午竟没再看到一辆汽车,这又怎么办?难道真的让“我”在公路或者旷野上过夜?
叙述再一次让希望放低要求,“我”发现了一辆正在被司机修理的汽车,虽然汽车坏掉了,虽然它朝着“我”走来的方向,可“我”觉得“我”现在需要旅店,旅店没有就需要汽车,而汽车就在眼前。寻找旅店以便使“我”继续远行变成仅找到汽车就够了,我们读者和“我”一样还可以保留希望,汽车上有好吃的苹果,汽车可以修好,汽车虽然是反方向的,但或许可以载“我”回家。这时,“我”这次远行彻底失败了,小说的主题和线索——远行和旅店——好像都没了,小说似乎可以就此结束,尽管叙述刚刚开始不久。
但是,当“我”客气地给司机发了香烟使“我”心安理得地坐上汽车,并且用聊天和司机成为朋友后,小说还在继续着它的主题,唯一一个主题——远行。前面的路是可以回家的,但也可以不回家,而且“我”不知道汽车要到什么地方去,反正前面是什么地方无关紧要,只要汽车在驰着,那就驰过去看吧。远行得以继续,旅店的丢失没有影响远行。这时我们读者已经非常迷惘,远行可以继续,但为了什么?前方可以使我们获得娱乐的希望不太可能了,“我”仍然坚持的远行会给“我”带来什么?给我们什么?阅读使我们越来越多地感到害怕和不安,远行已经向反方向进行。
就像许多人叫“我”自己走过去看一样,在汽车又一次抛锚后,司机也对“我”说,等着瞧吧。于是,“旅店就这样重又来到了我脑中,并且逐渐膨胀,不一会便把我的.脑袋塞满了。那时我的脑袋没有了,脑袋的地方长出了一个旅店。”,远行可以没有旅店了,但远行被中断后,“我”不知该怎么办,只好又开始起对旅店的渴望。司机正在做广播操和小跑,“我”坐不住走下车;“我”的朋友在煅炼身体,“我”在想着旅店。在这时候,小说的叙述正在走入死胡同,找不到延伸下去的道路,就像被中断的远行,看不见任何希望,就像看不见旅店。难道再期望一辆路过的汽车和一个好心的司机?期望这次远行被几次合理的中断后又有不合理的奇迹出现?旅店是否会最终出现,远行能不能再次得到继续?
一切处在抛锚汽车一样的停止当中,小说却也在此进入了它叙述的高潮。高潮不是我们在阅读前和阅读中觉得应该有的应该出现的任何一种东西,一种十八岁出门远行盼望的娱乐幸福或学到本领受到教育,而是“我”和司机遇上了强盗,一拨又一拨的强盗。这残酷的事实不是只作为这次远行的一个插曲,或小说的一个片断,而是成为了远行的终结,成为小说的高潮。五个骑自行车的人首先发起抢劫,接着是更多的骑自行车的人,其中包括小孩,跑来抢劫,再接着是来了一帮开手扶拖拉机的大汉也加入抢劫,“我”冲上去,鼻子被打出血,而司机好像不知道,“我”再奋不顾身地扑上去,这次“我”全身每个地方几乎同时挨了揍。几个小孩用苹果击打“我”,“我”想去揍他们,但有一只脚狠狠地踩在“我”腰上,“我”跌坐在地上,再也爬不起来了。“我只能用眼睛看着这些使我愤怒极顶的一切。我最愤怒的是那个司机。”因为他一直在对我哈哈大笑,被抢的好像不是他,而是“我”。
残酷还在进行,坡上又下来了一些手扶拖拉机和自行车,他们也投入到这场浩劫中去,并且,还将汽车的车窗玻璃卸了下来,将轮胎卸了下来,又将木板撬了下来。残酷还没完,这个在抢劫中真正的损失者:司机——“我”的朋友,出卖了“我”,抛弃了“我”,在抢了我的红色背包后,和抢他东西的人一起走了。只剩下遍体鳞伤的汽车和遍体鳞伤的“我”,天开始完全黑下来,“我”又饥又冷,什么都没有了。到此,一切结束的时候,惊人的叙述出现了——“我感到这汽车虽然遍体鳞伤,可它的心窝还是健全的,还是暖和的。我知道自己的心窝也是暖和的。我一直在寻找旅店,没想到旅店你竟在这里。”小说的线索——旅店,就这样出现了,来得如此自然,又如此坚定,没有一点突然也没有任何东西再可以阻挡它的出现。有了旅店,远行也可以再次得到继续,小说的结尾仍然是远行。
旅店代表了什么呢?是“我”远行下去必须需要的借助的东西?是支持我的一种动力?还是旅店便就是“我”远行的目的?显然的是任何人的远行都不可能把旅店当做目的,远行一定是为了较有意义的事,这才是“我”也是我们读者的最终目的,但在寻找旅店的过程中, 旅店在世界上似乎失落了,而“我”则认为旅店必须存在,如果没有,“我”可以先寻找旅店。那么要是“我”放弃远行,选择回家是不是正确的选择?是不是逃避?也许“我”的回家只是为了验证家就是旅店,对远行的人来说,证明我们每个人都可能没有旅店就是不能没有家,是不是可以?小说的“我”选择继续远行,但为什么不能找到旅店?还让“我”受到强盗的抢劫,还被出卖,难道这就是我远行的目的?这会让“我”得出什么样的结论?世界上是没有旅店的?最后,“我感到这汽车虽然遍体鳞伤,可它的心窝还是健全的,还是暖和的。我知道自己的心窝也是暖和的。我一直在寻找旅店,没想到旅店你竟在这里。”这是作者作出的解答,我相信这是少数的一种解答,许多人更会做的是把仅剩的驾驶室——这个“我”的最终旅馆——给卖掉,然后像来抢劫的那些人做的一样,高高兴兴地回家,干脆把家当做旅店。所以许多人一生找寻不到旅店,在远行时却还不停地抱怨,这世界就是这样的,我能有什么办法呢?他们一次次出来远行,再一次次躲在家里心安理得,把家当旅店一样随便糟蹋,把旅店当成家一样不断索取。那时旅店也就真的在这个世界上失落了。
一九八七年一月,余华凭这篇《十八岁出门远行》登上文坛,这个短篇与他后来越来越精彩的许多小说一样,非常简单纯粹,没有一点华丽的词藻,在叙述上平铺直叙,不带有任何强烈的感情色彩,但就是这种极其简单的方式,这种趋近虚无的状态,使得他的文字有了无限的可能。
(四)问题
1、小说情节按照故事的发展,可以分为四个部分:
第一部分(开头至“这话不错,走过去看”):写“我”出门远行,在路上心情愉快,有些兴奋,但在黄昏找旅店时却不顺心。
第二部分(从“公路高低起伏”至“那就驰过去看吧”):写“我”搭上了一辆卡车,经过一番周折,“我”感觉与司机“更亲近了”,对找旅店也不很在意了。
第三部分(从“可是这汽车抛锚了”至“没想到旅店你竟在这里”):写汽车遭抢劫时一系列“不合情理”的事情,“我”遍体鳞伤时感受到“旅店”其实就在自己心窝里。
第四部分(从“我躺在汽车的心窝里”至结束):这是一段倒叙,写“我”出门前与父亲的一段对话,照应开头。
2、归纳小说的主题。
小说选取的故事是一个十八岁的男孩初次出门远行所经历的生活片段,写了成长中的挫折与收获。它告诉读者:人生是复杂而曲折的,在一个人成长的过程中,一定会遭遇到种种的艰难和挫折。但尽管如此,我们也不应灰心丧气,而应在心里保存一分希望和勇气,明白只有自己才能使自己重新振作起来,这也是成长中的收获。
3、关于文章的象征意义。
小说中事件的叙述有着写实与象征的双重意味。一方面,主人公确实独自行走在大路上,一路上遇到各种各样的人和事:寻找旅店、搭车、苹果被抢、被揍乃至被抛弃……这些情节都具有真实的质感和内在的逻辑性、合理性,让人信服;然而另一方面,它们又充满象征意味,蕴涵着丰富的人生哲理,不像一般的现实主义小说中的描写那样直白与简单。初出茅庐的他是怀着蓬勃的朝气和探索世界的热烈情怀踏上人生征途的。然而,现实却给他当头一棒,粉碎了他不切实际的幻想。特别是苹果事件,更昭示了成人世界的荒诞、不合理和强盗逻辑,它让这个怀着纯真的理想与强烈的正义感的青年感到迷茫,感到无助,感受到了世界的荒唐和现实的残酷。这种经历,也许是每一个怀着理想主义的梦想“出门远行”的青年或早或晚都会有的境遇。文中寻找旅店的过程,也同样充满了象征意味。“我”一路上不停地寻找旅店,然而却始终没有找到,最后只能在破车里暂且安身。人的一生不也就是这样永远处于漂泊之中吗?理想的“旅店”,安定的归宿,温暖的港湾,也许并不存在。小说的价值在很大程度上就在于它真实而深刻地写出了这样一种成长的烦恼与痛苦,这样一种人生的无奈与残酷。当然,“我”并没有因此而丧失希望。小说的最后,写“我”躺在座椅上,感到汽车的心窝还是健全的,暖和的,“我”自己的心窝也是暖和的。能够正确面对现实,面对人生的挫折与苦难,也许就是“我”十八岁出门远行最大的收获吧。
4、注重个人感觉的描绘,用词生动独特,形象而富有韵味的语言特点。
小说的语言也非常有特点。作者在叙述和描写的时候,注重的不是客观世界的本来面目,而是它们在自己心中的感觉。作者认为,现实主义小说所崇尚的真实其实并不存在,主张任何外界信息只有在被整合进人的感觉时才有意义。在本文中,作者反复叙述的就是“我”的所见所闻,所思所感,细腻的个人感觉充满了整个小说文本。像“柏油马路起伏不定,马路像是贴在海浪上”,就写出了高低起伏的马路给我的主观感觉。“旅店就这样重又来到了我脑中,并且逐渐膨胀,不一会便把我的脑袋塞满了。我的脑袋没有了,脑袋的地方长出了一个旅店。”句子略带夸张,但却真切而强烈地表达出了“我”此时此刻对旅店的渴望。像这类句子在文中比比皆是,显示了作者高超的语言驾驭能力。另外,小说的叙事语言有刻意啰嗦、拖沓的一面,看似表现了生活本身的一种“自然状态”,实则揭示出“十八岁出门远行”的种种无奈,用意颇深。
5、怎样理解小说最后父亲打发“我”出远门这一情节?它在全文中起什么作用?
对“我”远行故事的叙述是从途中开始的,而到了小说的最后,才写到“我”在父亲的叮咛下离家远行。这在情节上刚好形成一种回环,小说的终点回到故事的起点。这种旅行的路线是环状的。其实,人生的旅途不也正是这样回环往复吗?这种描写,不仅使故事更加完整,而且表达了作者对世界的一种看法。
6、全文总结
《十八岁出门远行》的故事和主题都是很常见的,但在作者笔下却呈现出另一种面貌,这主要源于小说那些悖于常情可又合乎常理的情节,正如余华自己曾说:“人类自身的肤浅来自经验的局限和对精神本质的疏远,只有脱离常识,背弃现状世界提供的秩序和逻辑,才能自由地接近真实。”这段阐述无疑可以作为对《十八岁出门远行》的恰切注释。而小说所剖示的“我”在青春初旅中的种种微妙的心情,则艺术地帮助小说完成了主题的揭示,小说中青春初旅的明朗欢快与荒诞人生的阴暗丑陋构成鲜明的审美反差和剧烈的碰撞,使小说具有很强的审美张力。
《黑珍珠》
(一)课文简介
《黑珍珠》是一部思想性与艺术性都比较高的作品。小说以黑珍珠为引线,着重描写了拉蒙?赛拉查的成长。拉蒙在魟鱼洞采到一颗举世无双的黑珍珠以后,父亲把它献给了教堂,想以此祈求圣母保佑他家兴旺发达。谁知由于拉蒙的父亲自恃有圣母保佑,船队出海遇到风暴不及时避风,反倒使船毁人亡。这件事对拉蒙的震动很大,他以为这是恶魔魟鱼在作怪,报复他偷了它的宝贝,所以他从教堂偷出黑珍珠,准备物归原主。恶魔魟鱼在加利福尼亚海湾一带是恐怖的象征,经过传说的渲染,在当地孩子心灵上无不投下浓重的阴影,拉蒙遭此变故,有这样的想法也是极其自然的。但后来他又目睹了塞维利亚人与恶魔拼死搏斗,最后同归于尽。这时他才恍然大悟,原来圣母不过是偶像,魟鱼也不是无所不能的恶魔。这件事使他用全新的目光去看待周围的人和以往发生的一切事情。拉蒙重新认识了自己的父亲、塞维利亚人以及罗尚等人,看到了他们的短处和长处,知道了自己应该做一个什么样的人。这时他真正成长为大人了。他的成长过程实际上也就是破除对宗教和神怪迷信的过程,作品的思想意义也就在此,它引导小读者去认识人的力量,做一个不畏鬼神、自己掌握自己命运的人。此外,《黑珍珠》也从侧面反映了佛密令海一带采珠人的生活,这些人一直在与严酷的大自然作顽强的斗争,有时甚至铤而走险,表现得非常勇敢无畏,但他们由于不能掌握自己的命运,所以又非常迷信。黑珍珠引起当地人的狂热,在一定程度上也说明一个问题,那就是他们都希望得到一颗上好的大珍珠以改变他们悲惨的境遇。拉蒙最后把黑珍珠还给圣母,归根结底也还是因为不忍破灭人们的这种梦想。从这一点上不难看出《黑珍珠》具有积极向上的思想意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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