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盏灯随笔
接连几天,我傍晚下班的时候,在小区门口总是看到一个拾荒的老人呆坐在冰凉的台阶上。直到有一天晚上加班回来,我看到老人裹一床破棉被蜷缩在台阶上,才明白那台阶就是老人的床。
冬夜的风吹在身上彻骨寒冷,老人瑟瑟发抖,尽管保安室的屋檐可以遮挡一些寒风,却无法抵御漫长冬夜的严寒。老人身边有一个蛇皮口袋,里面装着塑料袋、易拉罐、旧报纸,想来这就是老人全部的家当了。白天老人不知去向,晚上回到小区门口。时间久了,小区里的住户都注意到了这个老人。
一个周末的傍晚,我回到小区,看到门口围了一群人,拾荒的老人惊慌失措地望着大家。一个阿姨问她:“老姐姐,你家住哪儿?怎么睡在这儿?”老人小心翼翼地说:“我没有家,没有儿女,靠捡垃圾讨口饭吃。”一个年轻小伙忍不住问:“你睡在外面多冷,怎么不租个房子?”老人低下头:“连饭都吃不饱,哪儿有钱租房子?”此情此景让人心酸。正是下班回家的点,人们都带着馒头、熟食,不知是谁开的头,这个塞给老人两个馒头,那个塞给老人一个鸡腿、两个苹果……老人一时有些应接不暇:“谢谢,谢谢。”大家都知道这些食物解决不了根本问题。冬天才刚刚开始,漫长的冬季,说不上哪天就刮风下雪,老人要如何撑过这个冬天。
人群慢慢散去,小区业委会主任罗师傅还在那儿紧锁眉头:“有什么办法能帮助老人呢?”我走上前:“既然老人以拾荒为生,说明她还有劳动能力,咱和大伙商量一下,留她在小区做保洁员,最重要的是先解决她的`住处。”罗师傅接道:“这好说,先让她住到锅炉房旁的小屋,保洁的事和大家商量后再决定。”小屋里有暖气,老人至少冻不着了。
两天后,老人做保洁员的事在业主大会上通过了,我和罗师傅征求老人的意见。老人非常高兴:“让我咋谢你们呢?”说着,老人撩起袖子擦泪。
老人非常敬业,手脚麻利,把小区里收拾得干干净净,手脚也干净,有住户扔到楼道里的废品,她总是先问问人家还要不要,再收起来。
老人的小屋里,不知是哪个住户送去了折叠床、新棉被、电饭锅……小屋里微弱的灯光,温暖了老人也温暖了大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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