陇南之行随笔
陇南之行是因为朋友的家事了。
朋友的儿子处的对象是个陇南的姑娘。这不,眼瞅着就要张罗着结婚,可两家父母到如今还没见过面呢;俗话说:两亲家没见面,毕竟还是娃们家的话。既无父母之命,亦无媒妁之言。婚姻中似乎就或缺了啥!做父母的心里就不那么踏实。于是,所以,朋友邀我同走一趟远路,去远在陇南的亲家屋里商议亲事去。
陇南距古城很遥远么?我没去过!以前我从未坐过的卧铺汽车这次也终于有幸美美的享受了一回。
在车上,人就像一坨烂肉似的被撇在了车尾,随着车子的颠簸而颤动,跳跃。时不时的脑袋就要被顶棚或窗玻璃撞一下。在宽仅尺余,长不及五尺的位子上。我和朋友俩个不敢说是六尺,起码是五尺有余男人,此刻就像是一大块剔去骨头的肉,再镶嵌或者说是卡在梁柱间,翻身难,起身更难。再加上脚下杂七杂八,高低凹凸堆置的满是货物;再是满车厢的骚屁脚臭;哪个味儿!唉!经上一回就够够的了。
汽车一路上风风火火的狂奔,急着赶路而不愿在中途停车;人们的水火之事则成为了司乘间龌龊的詈言骂语;唉!乘车之苦,个中的滋味就不用再详尽了。
车走了一整夜,天亮时终于到了地方。忽然滴起了雨,再瞅时,已有了雪花。想着尚不知前方的路况若何,也就不敢留连县城的景色,忙着觅路寻车,雪花却大如酒盅了。三折四转,到了朋友的亲戚家,也就半个多钟点。眼见得山山凹凹却成了一片白皑皑的银色世界了。
因为在长安一个冬天都未见过的雪影儿;这眼见得已经阳春三月,这儿却是了满天的雪花。朋友的儿子和女朋友这会儿都兴致高扬起来。顾不了衣单风寒,急着拍雪景;忙着打雪仗了。孩子般的喧闹,欢喜的不得了,
我望着这漫天飞扬的的雪片,心里不由得暗暗做起急来:思忖着这才出门,便赶上了大雪天。这里又是山区,山道崎岖,坡陡路滑。这一站待下去,亦不知何日才能再启程了。
朋友未来的亲家夫妻却煞是热情。为了朋友的初访,安排了隆重的接待。生了炉子,烧了热炕。刚洗了手,饭就上了桌。臊子面一碗碗的端了上来,红丁丁,绿片片;黄灿灿,油汪汪;宽汤细面,热气腾扬,味香扑鼻,满口生津。饭间又请了族中辈分高的长者作陪,以示对客人的敬重。大家聊了些乡间趣事或城市的见闻,宾主间喜气洋洋,不亦乐乎。
吃罢了饭,孩子们又要去玩雪,我们便一同出门看风景去。
毕竟是三月天了,这雪来的猛也去的快。雪停了,天也泛晴了。初到时银妆素裹的山峦沟凹,也就是一顿饭的工夫,此刻却觅不到雪的踪影了。惟见遥远的山的高际处,还散布着依稀的白色。脚下踩着的却是黏呼呼稀泥了。此地的景致还是不错的。村子不大不小,百十户的人家,散落于坡凹之间。房屋错落有致,高低不同。有的是红砖大瓦;亦有布瓦土墙。有的是围墙门楼;亦有敞门豁院,一览无余。村南有一小溪,问了个小女子,也叫不上名儿;溪水却盛,汩汩的流淌着;溪不宽,水甚清。踩着列石三几步便跷了过去。小溪的南边,有一高岗,岗上有一灰窑,正咕咕的冒着白烟。烟气儿袅袅轻扬,飘向了云朵儿之间。山坡上,一畦畦一窝窝的栽了树苗儿。筷子棍粗细,一揸来高。不细看,很难发现。这里是土少石多,少见灌木与林子;一眼的秃山光岭。地边人却说:你们来早了些;到了四五月里,满山见绿,山清水秀。那才叫好看呢!我心里甚是疑惑;口里却不好应对,只是唔唔的'搭讪着。
未觉之间,已经又是后晌了。还没到家门口,就远远的看见朋友的亲家翁在眺望呼喊。到了家,又是忙着吃饭了。
饭却是与午间大不同了。小桌上四凉四热的菜已摆好了;人儿也多了几位,三三几几的坐了些老者及不甚老据说却是辈分很高的人了。亲家翁连忙一一的介绍,有的他称舅;有的称伯或叔;或是姑父姨夫。还有的则是主人的内外兄弟。
我的朋友忙相跟着点头行礼,以示敬仰。想想看,人常说,出门低三辈。何况,咱还是求亲来的。亲家的长辈不就是咱的长辈么!朋友此一刻心中很有数。
我环顾四下,却绝无女人在席。我心想着乡间的民风旧俗,女人不入庭堂了。
有菜必有酒;有酒就必然有个喝法。此酒的喝法却别致,酒盅不大,一溜溜的摆了;一股脑的斟满了。尔后论辈分的大小,一说敬酒就是喝双不喝单,晚辈儿至少一气儿喝四个,而后再一一的轮对。这一轮儿下来,朋友的肚子就灌了不少的酒了。好在朋友是酒场骁将;而我的酒量却不敢恭维,早早的借由儿免战了。
而后是搳拳,照例是喝双不能耍单。一个通关打透,三四斤酒就没影了。照此情势发展下去,我的朋友就可能要撂翻了。而此行却是有要事在身;朋友的妻子在临行前的托付亦在我身。我赶忙去解围了。朋友说话成了大舌头:不打紧的,再喝半天也没事。看来已是醉话了。我一出言,事儿便上了身。来人中的一位长辈,年纪却与我们相仿。衣貌岸然,谈吐颇健。他搭了腔,指了我说,看来你是个来帮忙说话的。你看咱今天的正事咋办着好呢?我的朋友酒是喝了不少,人却还算灵醒。他忙说:他不是来说事的,是陪我出来玩的------。
我心想着人酒醉了容易说胡话,而在这生地方说错话可是不得了的事了。所以,我便忙寻着由儿把朋友拽了出去。一是为了醒酒;二是为了摆脱这尴尬的局面。
出了院子,不料想亲家翁却撵了上来,硬是要和我们一块儿走走。尽管他脚底下打着趔趄,却也飘飘然一同前行了。
沿着沟间的路,迷迷瞪瞪的走了三几里。眼见得脚下的路陡了起来,而周际的山也矮了下去;四下里却豁亮起来了。亮丽的夕阳映照在山峦间。明一片,暗一片;红一片,紫一片。我们的心情亦随之高扬。亲家翁指着不远处的一片残垣,说曾是他们家的旧宅院;又指着更远处白白灰灰的,望不清轮廓的地方说那就是县城;又回身指了遥际的高山,说那山挺有名儿,山上崖涧巍峙,林木葱茏;更有山兽出没。道观庙宇,香火很盛,逢会时人儿亦多------。朋友的兴致亦高。俩人间坦然有着不少的醉言醉语,甚尔是有的话题翻腾着说了好几遍;却又是言者谆谆,闻者不厌;言恳意诚,辞不达,意却悟到了。
见二人甚是投机,我便彻转了身。点了支香烟,悠悠的吸着;用心于岭前岭后的美色之中了。
山谷里渐渐有了暗色,我们原路而返。晚上照例是臊子面;夜里是热炕上烙煎饼似的艰难;翌日晨的早餐是鸡汤就饼。天气却是绝对的好。
我们便忙着辞行,撇下了一双儿女,我和朋友忙着赶趟儿前进,去觅那前面路上的好景色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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