背馍上学记散文随笔
我背馍上学的事发生在两地,共四年时间。头两年是在镇上的高中,高三时转到县城,又补习一年才算结束。有些地方的同学从初中开始就要背馍上学了,家在大堡子的我还算幸运。
在镇上上高中,开始时学校只有开水灶,一日三餐只供应开水,去打开水时要先学会判断,打开水龙头,若水汽直冒,呲呲作响,便是开水,可以用碗接了,将馍掰开泡在开水中,就着从家里带来的咸菜,连吃带喝,一顿饱餐。若水半开不开,就叫阴阳水,喝了因人而已,有的学生肚子会作响,在静静的课堂上听起来好像一段秦腔,或凄楚婉转或慷慨激昂,有的干脆会拉肚子,老师上课正讲到有趣处,他却飞身而起冲出教室,令师生们一阵惊骇。
我们上学背去的馍都用布袋装了,高高低低的挂在宿舍各处,布袋透气,可以延长馍的寿命至三天,我们每次也只能带三天的伙食,一到周三下午,学校里便人烟稀少,听不到平日的书声琅琅,见不到三五成行的人群,都赶回家去补充干粮了。
为了延长这些干粮的寿命,人们想尽办法,哦们老家的人会制作锅盔,就是把生面饼在锅里反复烙烤,降低水份,直到饼的表面形成一层黄色盔甲,闻起来香气氤氲,放着也不容易生霉变味。我们在学校就以它为天。
母亲给我做的锅盔多放了油还打了鸡蛋进去,生怕身体瘦弱的我在学校撑不下去。还好,我高中几年也没怎么生病,学习成绩也一路凯歌,虽然第一次高考发生意外,终究我还是考上了大学,算是给我背去学校的锅盔们一个交待。
在县城上学时,学校有灶,面条稀饭馒头俱全,有时还会有烩菜咸菜,习惯性的.,我们还是会往学校背去干粮和咸菜,一来可以省些伙食费,二来也能防止因耽误了学校的饭而饿肚子。一到灶上开饭的时间,窗口前便排起长长的队伍,常常是排了半天队,好不容易走到跟前,却发现饭卖完了。所以一到饭前最后一节课时间,临到下课前,等不到老师说下课,就能听到同学们在桌子下面准备碗盆的声音,有谁不小心把搪瓷碗掉到地上,一阵清脆的碰撞声响起,同学们不由得为了这滑稽的行为欢笑起来。老师也往往体谅大家,就及时下课了。
令人欣慰的是,现在的学校有了不错的学生食堂,听说还有免费的营养午餐。背馍上学的生活也一去不返了,希望一代比一代强,人民的生活越来越美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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