初春的雨散文
初春的雨下得凄清而冷寂,淅淅沥沥地把冬天的寒冷留下、延宕,没有唤醒沉睡大地的意思,没有滋润万物的温存,没有点燃希冀的激情,也找不到古诗中描写的“天街小雨润如酥,草色遥看近却无”、“好雨知时节,当春乃发生”的意境,它像苦涩的泪,打湿了人们的心灵,流淌出一行行的凄凉。
说真实的,我打心底里厌倦初春的凄寒苦雨,以及它带来的挥之不去的冷寂,那铺天盖的暗灰色云层,阴沉沉地将天空压得极低,使人感到无比的压抑;那密集的细细雨帘,无休止地把高空处的寒冷传递到地面,使万物瑟缩着,不住的哀叹春雨的凄冷;那缠缠绵绵的湿漉无孔不入地把湿冷填充空间,使大地充斥着一片阴冷。冷雨缠绵,昏沉朦胧,万物萧条,人心更是感到沉寂、落寞。坐在室内听滴答滴答的雨声,心静如禅,仿若梦中,只有不远处街道上汽车辗过积水的路面发出的“唧唧”声响,才提醒自己此刻非梦。在这样的状态中思想会慵懒得什么都不愿去想,只想得到彻底的放松、休憩。随手关好窗户,想隔绝外界的声响,但那嘈杂声还是若有若无地传入耳际,于是只好耐心地把那挤进室内的轻轻声响权当音乐来细听,让它抚触我孤寂的心空,伴我把心情放松。随手拿起茶几上一本书,漫不经心地翻着,思想全不在文字里,不知游走到何处,这种不知从何时形成的休闲习惯,于我很自然了,就像一个习惯于开着电视进入梦乡的人一样,只是想让思想在一个没有风浪的港湾停泊。家中很静寂,所有物件都默无声息,仿佛犯了深度感冒,似有些哆嗦,难道物件也怕寒冷?我这样胡乱地想着。立于窗前,看着房前的小路,细雨中静得让人悲凉,仿佛古文字中的青石巷,寂寥、空落、梦幻,却少了古典的韵味,少了撑着油纸伞摇着轻盈身姿的佳丽的行走。苦雨带来的静寂、冷冽和心中的落寞叠加在一起,增添的是心情的百无聊赖和对往昔的回忆。
记得少年时,对春天的印象总是美好的。当季节悠悠行进到春天的和煦中,阳光总能明媚地普照着,天空时有瓦蓝瓦蓝的明丽色彩,还不时缀着朵朵白云;春姑娘悠悠地把春天的信息传递,渐渐地把冬天的寒冷驱散,悄悄地把春天的'希望播撒。即使下雨,那雨也带着温暖的情意,深情地把大地唤醒,细雨中大地变得一片怡人的嫩绿,沉睡了一冬的各色花儿开了,鸟儿开心地歌唱了,干涸的田畴变得浅水点点,春光、春风、春雨带给人们无限的憧憬。可现在怎样了?季节似变得没有按照规律来运行,有点错乱了,让人怀疑是不是人类对自然的破坏造成了季节的迟钝和反常。
雨不知下了多长时间渐渐停息了,但寒冷依然,寂寞依然,室内仍是沉寂。走出陋室,本想呼吸清新的空气,聆听自然,亲近自然,消释愁绪,放松心情,可是城市的楼房高耸地挡住了视线,无法远眺,享受不到在乡野那样一望无际的开阔,就像井底之蛙,视线和心都被禁锢着。于是便骑车驶出小城,来到效外。远离了城市的喧嚣和遮拦,顿时眼前一片开阔和宁静,可以自由自在地享受自然的赐予和独处的静谧。这是丘陵与鄱阳湖相连的地带,向东南望是烟雾茫茫的干涸湖泊,其中,有零星的水面,像湖的眼睛,水汪明亮,在等待春潮的到来;向西望是连绵的青山绿树,葱茏青翠,其中有些别致的建筑点缀其间,增加了青翠中的色彩。青山经过雨水的洗礼,更加静美,更加青绿,展现出“青山不墨万古画”的美丽。这里的景象不似有初春缠绵的淫雨淋湿后的悲凉,而是孕育着一片春天将要到来的希望。看到此,我心中顿有所悟,原来,初春的雨对心中充满希望的生命,带来的不是凄苦、悲凉和失望,而是对新的生活的期待和满怀信心,因为它们的心中有期盼和梦想,知道初春里寒冷的延宕只是冬天退出季节舞台的最后挣扎,此后将是一个春光明媚季节的到来。领悟到这点,我心中忽然豁达开来。
返回的路上,我彻底摈弃了由初春苦雨带来的愁绪,心中充满着温暖和期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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