耕耘之乐散文
那天上午,我刚坐到电脑前,手指正要往键盘上敲击,正在一旁拖地板的先生就幽默地送过来一句:“你现在变成同时耕耘两块菜地了。”哦?稍稍怔了一下,我立刻笑答“嗯,你形容的好恰当啊!”
先生算是把话说到了点子上。自从前年搬到新的小区后,我就在我们住的那栋公寓楼的围墙边,将一块十数年来一直堆放着建筑垃圾的小角落清理干净(花了整整半个月时间),整饬成差不多半个羽毛球场大的一块菜地,又在菜地四周种上富贵竹和天玉竹。
如今,快两年过去,富贵竹和天玉竹已长至一米高,成了小菜地的一道天然绿护屛。我在经常进出的一个口子两旁各打上一根木桩,又到附近的山上砍来一把拇指粗的竹子,将这些竹子两端锯整齐,捆扎成一扇竹篱门,绑到木桩上,做成一扇活动的门,既进出方便,又防止左邻右舍那些过于欢闹的鸡们狗们的入侵。
哈,一个小小的菜园初具规模,就等着它的主人辛勤照看了。
回顾一年多来我在菜地上的劳作,可谓付出不少,不用一个“苦”字不足以概括。
首先苦在蚊虫的袭击。我所在的小区靠近山边和水塘,一年四季除冬季算是没有蚊虫外,其他三季,尤其是夏季,那蚊虫多的可是令人害怕。我每次一进得那小小的菜园,几乎人未站稳,可怖的蚊虫大军就从不知何处突袭而至,眨眼功夫,就在身旁形成三朵乌云:头上,肩背,膝盖与脚踝之间。原本想去菜地除除草,间间苗,抑或欣赏欣赏劳动的成果,结果却变成到菜地里手忙脚乱地拍打蚊虫,与蚊虫做殊死的斗争。曾经有段时间,我因害怕蚊子的袭击,连菜地也不敢去,需采摘什么,统统让先生代劳,即便把我辛苦种出来的菜摘坏,我也顾及不上。那蚊子叮咬的滋味可不是好受的:又痒又痛,而且是刺一般地痛。我每次上菜地回来,轻则仅两手两脚被咬起包,重则再加满头满脸,有时衣服穿得薄一点,身上也不能幸免。
被蚊虫咬得多了,人便逐渐聪明起来。每次下地,除穿厚一点的长衫、长裤外,还穿高帮登山鞋,戴手套,戴帽子,再在裸露的颈脖处喷一点驱蚊花露水:尽可能不让蚊子有可乘之机。尽管如此,蚊子还是有可乘之机,每次上菜地,不挂点彩回来,简直是妄想。有时想想,算了吧,种几棵菜,解决不了日常之须,反被蚊子叮咬得呜呼哀哉,要死不活,万一让那小小的东西咬出个登革热来,可就糟糕透顶,后悔莫及了。然我从骨子里喜欢跟大自然、跟泥土打交道,从小就深受父母勤于劳作的影响,并继承了妈妈善于侍弄菜园的本事,因此,准备长期跟蚊蚋搏斗较量下去。
其次苦在汗水的流淌。汗水的大量流出,主要是蚊虫最多的夏季。岭南的夏季,湿热是其两大特点,今年尤甚。就像先前我刚刚从菜地回来,汗流浃背不算,衣服差不多拧出半盆水来,夸张是夸张了一点,但实在是热,汗流得实在是多。
蚊虫既多,天气又热,汗流浃背,体力透支——为何要自讨苦吃呢?其实话说回来,付出的代价虽有点大,但其中的乐趣也是不可小觑的。
菜园开辟之初,我满小区到处跑,将别人装修房子过后弃之路边不用的大小砖块捡拾回来,搬到地里,精心地砌好每一畦菜地的边,一共砌了三畦,还砌了边边角角三个弧形的小花坛。先生见我收拾菜地也如此用心讲究,笑曰:“你简直可以去当建筑工人了!”此谓拾掇之乐。
种子撒了下去,十天半月后,娇嫩、可爱的小芽探头探脑地钻出地面,不几日,便绿了偌大一片菜地。左边一畦播芹菜、芫荽,右边一畦生菜、麦菜,中间一畦播红白萝卜。
菜一天天长大,去菜地的脚步便愈来愈勤,今天浇水,明天施肥,后天除草兼捉虫,周而复始,乐此不彼。此乃耕耘之乐。
精心护理,殷勤探看,初秋撒播的种子,从仲冬开始,便陆陆续续有菜端上餐桌。每天清晨,推开竹篱小门,进得菜园,芹菜、生菜、麦菜……所有的菜类,均含珠带露,似乎笑迎我的到来。今天割几棵生菜,明天扯一把香芹,后天又拔两条萝卜,日子便天天充满了新鲜。此谓收获之乐。
还有一种乐趣是分享之乐。菜争先恐后长起来后,或春暖花开之时,总有那么一段日子菜吃不赢,我便东家送几棵,西家送一把,或挂其家门口,或干脆让他们自己上地里摘。他们吃过之后,见我便说:
“你种的菜,吃着可真放心呐!”
“你种的菜,真的绿色环保呀!”
“你种的菜,好新鲜好甜美呦!”
我则笑眯眯地叮嘱他们:“想吃就上地里摘去!”
另外一种乐趣,几乎是只可意会不可言传的。那是与植物与大自然的对话,那是心的聆听和感受。只能告诉你一点点。有次,我又进入菜园,那时,立在地头的一株橘树花儿正开(原先就长在那里的,开辟菜地时我将其保留下来),放眼望去,满树洁白,地面也铺了厚厚白白的一层,微风不时轻轻拂过,细小的花瓣便如雪花般沸沸扬扬地落下来,撒满我的头顶和双肩,此时,我不仅听到花雨飘落的声音,还听到橘花悄然开放的呓语,蜜蜂在花香中嗡嗡飞舞,我在花雨里深深陶醉……这样的时刻,一年只有一度,所以,花开那几天,我是有空就往地里走:为淋花雨,为听花开。
那么,我耕耘的第二块菜地或说经营的第二个园子是什么呢?是的,就是在江山开辟的.这块菜地,您猜得很对。
来到江山纯属偶然。那日,我在看某知名电视台的一个访谈节目,漂亮知性的女主持人正在采访一个走红于网络的男性写手,他说目前他已在网站发文数百万字,开有专栏,每天大概只写两小时左右。我对这个人和他所发文的网站感到新鲜与好奇,便上电脑百度了一下,江山就在这时闯入我的眼帘。我点开网页,潜入里边,到几个文学社团的阅览室里试读了几篇文章,发现味道不错,尤其读了编者按,感到那些编辑编辑文章真是用心劳神,有的言辞精辟,有的表达抒情,有的分析作品入木三分,个个都本领高强,谁也令我佩服。
于是就注册了江山。
自从半年前有了网络这第二块菜地以后,我就网里网外两头跑,刚才到菜园里锄了会儿地,种了点菜,这阵子就坐到电脑前敲敲键盘,或发文,或回复,或阅读:读自己,也读别人,编辑写的美按,更是不可不读。
虽说经营位于大自然里的那块菜地,我的能耐还绰绰有余,可经营处于网络中的这块菜地,我显然经验不足。一开始投稿流年,接连两次被退,后又不懂组稿发文,浪费掉好些篇目。被退稿时,我很有点莫名:缘何曾经在市级报刊发表过的文章,却在这里被退?过了些时日(在我懂得点开社团投稿和读了投稿须知之后)方知,我的小作不仅篇幅不符网络发文的要求,而且错把稿件投到了系统。我就像一个蹒跚学步的稚子,歪歪扭扭地走着,看着。
虽说歪歪扭扭地走着,却也尝到耕耘的乐趣。
一大乐趣,是表达的舒心和畅快。接触网络之前,我一直有爬格子的爱好,也曾在省市级大小报刊发过不同体裁的文章数十篇,注册江山这个纯站后,发文更快捷、方便,自然也为我抒发性灵提供了便利。我是个性情中人,喜欢通过文字表达自己,向来以为,内心深处的某些东西,或喜悦,或忧愁,或哀伤,或烦恼,或……这种种关乎情感的很私人的东西,有时付诸文字更来得方便和痛快,常常在完成一个篇目时,感到与心灵又对了一次话,又一次很好地释放了自己。
年轻时爬格子,多多少少与所作的文学痴梦有关,也与拿着一张或数张稿费通知单到邮局领取稿费的激赏和诱惑关联,更与从报刊社寄来的散发着浓浓墨香味的样报中找到自己那一篇的急切和兴奋有关。如今呢?有朋友问:
“在网络发文有稿费吗?若没有,不如把稿件投到纸媒去,还有点实惠。”
“呵呵,”我回他,“醉翁之意不在酒,在乎山水之间也。”
其实,我以为,每次读到编辑充满睿智和激励的按语——即使是不同的意见和建议,这便是足够大的实惠了。
小文发出,换来用心的编辑们精到、诚恳的评价,这是我在网络,在流年和江南等社团,经营我的第二块菜地所收获的第二大乐趣。
到网络读读写写,到地里走走看看,脑力、体力劳动相结合,这是目前我理想的生活状态。感谢网络,感谢我赖以寄居的流年、江南等社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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