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逢棕叶香散文
看到粽子,又到了一年一度的端午节,便也油然的思念起远在天津的母亲。
母亲没有天生丽质,却有着一双小巧的手;母亲谈不上满腹经纶,却有着一脑讲不完的故事,有她的,也有别人的,更多的是她听来的。我就是龟缩在母亲双手和一脑沉淀下来的营养海洋里长大的……
母亲的针线活特行,接受过不少赞赏的目光。小时候,我们姐弟的衣服大多是母亲一手包办。做衣服所用的布料,大都是用过的.,破了的,但还可以剪下很多成块的衣服。大块一点的用来作正料,那些小块的,到了母亲多巧的手里便顺理成章的变成了衣袋。母亲做的衣服,我们都爱穿,也许原因就在此吧。试想,一套衣服少则有四个口袋,多则有七个,那该是多么风光的事!
母亲拔草特快。读小学时,我们姐弟俩个加起来,都不是母亲的对手。
现在,母亲拔草的速度明显的下降了(也许是我动作变快),已经被我远远的抛开了,而且差距随着岁月的流驶,越来越远了。我知道,母亲也不可避免的日益衰老了。忙了半辈子的母亲啊,该是我们图报的时候了……
当然,母亲的手不只是会干活。为了我们吃得饱,吃得好,母亲还炒得一手好菜(不是菜好,是菜的味道好)。其中,我最爱吃的是母亲做的“鸭母”(我们家乡每逢端午节前夕,总是先用一种叶子有长五六十公分多,宽五厘米左右的植物,去掉刺,再编织成各种形状,有鸭形,有鸡形,有锅盖形,有书包形……但我们都统一叫它们为“鸭母”,端午节也被直接地叫做了“鸭母节”)。
“鸭母”的馅很特别:如果有糯米多,就全部用糯米。没有多时,就只能渗和一些籼米了。然后用五香粉、味精、盐等配料把生米搅匀,家庭环境好的,里面还塞进许多瘦肉。但只要有“鸭母”吃,我们就已经觉得很幸福了,哪还会奢求那么多。
当然,我们不是那么容易就被一两个“鸭母”欺骗那么多年。重要的是,吃“鸭母”时,可以听母亲她所知道的有关于“鸭母”的故事。
母亲上学到初中,后来由于外公去逝,家里没了经济来源而中途辍学,但口齿却是如此伶俐,且记性是如此之好。她经历的往事都能把它们记在心里,别人讲的故事,一遍就可以有声有色的把它们重述出来。母亲的语言,朴素如刚翻过的泥土,是最易于我们打滚的。
母亲讲得最多的是童年时,几个伙伴怎样幼稚的往河水里扔“鸭母”给屈原吃和那些神出鬼没的故事。
然而,我最爱听的是那些带有歌儿的故事。只要是有歌儿,母亲总是用她那未经琢磨过的悠扬的声音把它们呈现在我们的面前。
本来,母亲是有一次绝好的机会成就一番事业的……
那时,母亲十多岁(母亲也记不起具体岁数了。那是一段伤心的往事,我也不忍心去剥根问底),尽管不爱读书,却独独爱上了雷歌,并唱得一口好听的雷歌:有自编自唱的,也有从雷剧上学来的,更多的是民间流传下来的。
机会来了,一天,一个歌剧团团长,听上母亲的歌喉,便三番四次的缠着姥姥:让他带母亲走(听母亲说要认她做女儿),要亲手把母亲培养成才。可姥姥死活不肯,团长也只能做罢了。
于是,母亲的歌唱天才就只能埋没在了农村,与土地连在了一起。
我不知该是喜或是悲,面对母亲这般回忆,也不知道住弟弟那边的母亲可感觉到我的思念。
也许有些事过去了,就可能再也不会回来,我们唯一能做的,就是珍惜生活,珍惜身边的每一个人,珍惜属于我们的每一个日子……
粽子又香了,一年一度的端午节又到了。虽然,和弟住一起的母亲远在天津,今年不能再和母亲一起做“鸭母”,吃“鸭母”了,但我的心却是一直和她在一起,在一起,在一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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