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葱礼赞的散文
惊蛰一过,小区花池里的葱便露出了雀嘴般的粒粒嫩芽——小葱发芽了,而其他植物还在懵懵懂懂香甜地睡着觉。李明升先生发在微信圈里四张图,一张图上一颗草,还作诗曰:塞外春来草先知。我颇有意见地“跟贴”:塞外春来葱先知。还把那张绿意盎然、一棵棵葱争先恐后生长的图片发了上去。他看后点了赞,以示同意我的观点。我得意了一晚上。
早上,我来到花池边,看到葱叶又长高、长粗了,也许它感应到了我对它的赞许,高兴地摇晃起了脑袋。葱刚长出嫩芽时,我对它的生命颇为担心,因为那几天天太冷了。我脱掉的棉外套又穿了起来,晚上钻在被子里也不觉暖,楼下经受着风吹雨打的葱,既没有人给它盖被子,也没有人为它生火取暖,晚上怎么度过?几十棵葱相互依偎着,也许它们在这寒春的夜里切切低语,一棵对另一棵说:“我们今年出来的太早了,这天气,刚好了几天又变成了冬天。”另一棵说:“早知道这么冷,我们就不这么着急出来了。”那棵最高、最粗的葱说:“别嚷嚷,我们早早出来,给人类报告了春的讯息,这还不够吗?等到万物萌生,谁还把咱们葱放在眼里,最多把咱沾着酱放在了肚里。”于是,葱们便不再出声了,它们为自己在乍暖还寒的季节最先来到人间而暗暗得意着,虽然身上冷的发抖,但有这么多棵葱的相互鼓励,它们坚信自己一定能度过这些寒冷的夜晚。
第二天天刚亮,推门出来,一股冷风直刺面庞,我顿时瑟瑟发抖起来,突然想到:葱肯定被冻死了。急急来到花池边,昨天还翠绿的葱叶已变成了暗紫色了,每个葱叶都耷拉下了头,像做错事的孩子,无精打采地立在那里。我默默地叹息:在塞外变色龙般的时节,葱尽然不知趣地最早探出了头,这么低的气温,你咋能承受的了?离开花池时,我回头看了一眼那葱叶,坚信他们已被冻死了,心里隐隐作痛,整个上午都感到无以言状的难受。
下班,我急急赶回小区,要与那死去的葱作最后的告别。当我眼光触碰到葱的时候,顿时欣喜起来,早上冻蔫的葱叶又直直地挺立起来,葱叶还是那样翠绿。它们看到我,又轻轻地摇起了脑袋,似在显摆,似在自豪。我站在花池边,看着那一排排整齐排列的葱,敬佩之情油然而生。我站了许久许久,直到肚子饿的咕咕叫,才依依不舍地离开了花池边,离开了带给塞北人第一抹绿色的葱。
经过这几天寒冷的考验后,葱长得更加茁壮了。我每天上下班都要与葱打个招呼。这天早晨起来,方知小雨下了一晚上,这春雨是专为葱下的。你看,经春雨洗刷后的'葱叶更加翠绿,身姿更加舒展、妖娆、迷人。在北方还难得一见绿的世界里,葱是绿的使者,是我心中的女神。
春分一过,天气一天天转暖,那葱更是汲取着大地的营养,用尽浑身的力气,使劲生长着。那葱叶一天天长高、长粗,那葱的身子也苏醒了,挺直了腰杆,离开了地面,长出了好长一截。于是,那白绿相间的葱便像婷婷玉立的少女并排站在了那里,成为北方春天唯一的风景。此时,你再仔细看去,葱的旁边那鬼鬼祟祟的小草才刚刚露出了头,眨巴着眼睛看着这陌生的世界。
茅盾先生的《白杨礼赞》成为名篇,他对白杨树的赞美令人称颂。如果说白杨树是大家闺秀,那么葱便是小家碧玉了。每每看到给塞北带来第一抹春色的葱,我就激动不已,我不禁满怀深情地写下了以上文字,就叫《小葱礼赞》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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