田野的记忆摘野果散文
我们那里的山光秃秃的,哪怕庄稼也是经常营养不良,偶有灌木之外,不见什么树木,根据老人们所说,在解放前都有树木,尤其深山里面,还有松树,但后来环境恶化,就变成穷山恶水了。所以野菜的种类不多,山上大多地方被开垦成田地,雨水多还可以,雨水少几乎连种子都收不回,没办法,为了糊口,还是年复一年,寄托希望去耕耘。不过看似光秃秃的山上,还是或多或少结出一些被我们当作佳肴的野果的,聊以解馋,也为我们童年岁月增添了不少鲜艳的色彩。
我们房前屋后的山上,到处是一种叫做“茅儿刺”的灌木,至于它的学名叫什么,也没有考证过。这种灌木有两种,一种是矮小稠密的,另一种是比较高大稀疏的,它们浑身都长满了刺,一不小心扎在身上,钻心的疼痛。但每到春暖花开的时候,我们还是喜欢亲近它,因为它开出的黄色小花,吃起来甜丝丝的,于是我们摘了它,直到满满一口袋,吃个不停。有时还要把花用线串起来,戴在脖子里向伙伴炫耀。茅儿刺的花落了的时候,就会结上豆角一样细长的果实,只是比豆角还要细,剥开豆荚,里面藏着一排小豆豆,吃起来却没有花朵那样鲜美,但在没有选择的情况下,还是要吃的。其实那时候并没有过多的注重口味,更多的还是那种嬉闹玩耍的乐趣罢了。茅儿刺可以当作柴烧,它的燃烧力很强,也可以在盖房的时候铺上顶,所以没柴烧或者盖新房的人家,都会把它成车的砍来,我一直没想明白,那样多的刺,是怎样砍下装车运回来的。不过砍茅儿刺,要到山里面去,房前屋后的是不能砍的,也不知为什么,或许人们认为那是天然的屏障,或许也是出于美化环境,或许还与风水有什么关联吧。村上吹唢呐的人,却把它的枝条上的外皮小心地褪下,安在唢呐上。他们的小盒子里,总是放满了那种紫红的小管。
夏天来临,山上还生长一种叫做“酸酒萍”的植物,它趴在地上,它的麦秆粗细的叶子一层一层紧紧朝上攒聚在一起,碧绿水嫩,一碰就能流出绿色的汁液来。那就要小心地从地上拔下来,掐去根,吹去上面的土,丢进嘴里,几乎还没来得及嚼,酸中带甜的.味道已经弥漫开来,煞是过瘾。那绿绿的汁液还会顺着嘴角留下来,流到脖子里,衣领上,大家你看看我,我看看你,都哈哈大笑起来。
黄刺也是一种类似于茅儿刺的灌木。剥了它的土黄色的,里面更是黄黄的。顾名思义就叫黄刺。它也是浑身带刺,人们砍下它拇指粗的枝条,当作鞭把子,因为柔韧性极好,不容易摔断或是折断,因为它的这些特点,也自然成了老师惩罚我们的工具。记得那时老师们总是叮嘱某个同学,回来的时候给他砍一根黄刺教鞭,那家伙打在身上、手心里,比柳条、白杨树枝不知疼多少倍。现在想起,似乎还心有余悸。学了《负荆请罪》之后,我固执地相信廉颇背的荆条就是黄刺,因为我们那里也把黄刺叫做“牛荆条”,打人这样疼,不容易折断,还被载入史册留下千古佳话,这样的荆条还不“牛”吗?不过要是不犯错误,我们对它还是很有感情的,因为它结出的豌豆大小的果实,可算得上名副其实的野果了,远比其它的可口多了。秋天还没到的时候,它碧绿的果实酸酸的,那种酸,是吃几颗就能酸倒牙的酸,也是刺激和解馋的酸。要是到了秋天,成熟之后的小红果可是酸中带甜,水汪汪的,咬一口,沁人心脾。那透着鲜艳光泽的小玛瑙,可为我们的嬉闹时光留下了美好一页。
枸杞也是比较普遍的,有的人家的房前屋后就有,枸杞果成熟的时候,也是红玛瑙一样,甚至更富有光泽。一串串吊在枝条,随手可摘。那种滋味,完全是甜,甚至于甜得发腻。好不容易摘了一口袋,打算慢慢当糖吃,谁知玩得忘乎所以,衣服口袋一碰或者一压,再美好的东西,碰碎了就让人伤心,口袋里黏黏的,衣服也被弄脏了,回去还得洗,后悔上半天。后来才知道,枸杞还有诸多的妙用,但那是成人世界的科学,在童年的世界里,万物都没有什么功效,只是靠自己的心之所至罢了,是简单的,吃也罢,玩也罢,只要自己喜欢就行。要是放在现在,或许大人们就会告诫我们,那刺会扎手,甚至扎出血;有的东西多吃了会中毒等等,一想到这些,感觉我们的童年穿越到眼下,那会多么让人索然无味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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