陌生的堂哥散文
在现实生活或工作学习中,大家经常看到散文吧?散文是一种自由、灵活、短小精悍,表现真人真事真是感情的问题。你知道怎么才能写好散文吗?下面是小编整理的陌生的堂哥散文,希望能够帮助到大家。
幼年的我最喜欢的是每年都要去一次父亲的老家过年。父亲原本是农村人,后来参了军提干,一步一步从农村走向城市。他是农村人羡慕的对象,也是他们教育子女的榜样。父亲常跟我讲他两个口袋变成四个口袋的故事,可我听着就不耐烦,因为那时我还小,对这样的话题丝毫不感兴趣。
父亲单位的小汽车开到农村,那些农村人早就守在村头张望,脖子伸得老长,仿佛他们是长颈鹿似的。我的爷爷奶奶脸上也喜气洋洋,兴高采烈地迎接我们一家人——主要是迎接父亲。母亲打扮得雍容华贵,是农村女人一辈子都艳羡不来的。
父亲只有见了爷爷奶奶时才会扔下我和母亲,母亲对爷爷奶奶的态度傲慢得很,仿佛看不起他们似的'。母亲看不起他们,因为母亲是在都市长大的,母亲常常怀念自己在上海待过的宝贵时光,而且努力地学习上海话。
我可没工夫去琢磨母亲与爷爷奶奶的事情,我多半是跑到堂哥家里,嚷着要他背我。堂哥一直羡慕城市人的生活,他在乡下也算是个见过世面的人,在他眼里谁都不够完美,除了我们一家。
堂哥义不容辞地背我,并背着我跑到田野里。风在我耳边呼呼地吹,天那么蓝,四面都是黄橙橙的田野,仿佛置身于画中。我尽情地笑着闹着,感到很愉快。在堂哥家里,大伯大婶像招待女王似的招待我们一家,我享受着公主般的待遇,心里很受用——我觉得这一切都是应该的,我的地位比他们优越,他们应当照顾我,对我无微不至。
唯一让我惊恐的是乡下有鼠,那鼠不在墙洞里,反而爬到了蚊帐上。我惊呼起来,吓得赶紧起床(我一向都是睡懒觉的)。大婶闻声而至,安抚我,叫我不必害怕。我说我不怕,但我觉得恶心。大婶神勇地捉住了那只鼠,并用一根木棍将老鼠打得头破血流。我登时又觉得大婶的做法太吓人,一只鼠而已,赶跑它就算了,何必那样打它呢?
在乡下我最喜欢捉蚂蚱。在一片绿色的草丛中,我不厌其烦地和蚂蚱玩捉迷藏的游戏。我可以不费力得把它们捉住,还很残忍地把小蚂蚱和它的妈妈分开;有一次我捉了很多蚂蚱,指挥堂哥用竹签把那些蚂蚱穿起来变成串,放在打火机上烤。我也不明白自己当时为什么那么做,也不觉得自己的做法有什么不妥当,只是觉得很有趣。
不过在乡下也有无聊的时候。没有有线电视可以看,没有高档的卡拉OK唱歌。尽管米饭煮出来很香,还有吃不完的葵花籽和玉米棒。小孩不比大人,可以打牌消遣。百无聊赖的时候,我模仿大婶玩起了做饭的游戏,我不会划火柴,就怂恿堂哥帮我划。堂哥问我要干什么,我用命令的口气说:“我要做饭!”堂哥为难地说:“做饭可以,我们去灶台那里,你看着哥哥做,成吗?”
我觉得没有反对的理由,就同意了。堂哥将我抱到灶台一边的草堆上,我坐在那里看他烧火做饭。他一边烧,还一边拉风箱。这使我发生了兴趣,我也自告奋勇地去拉风箱。堂哥笑了,他鼓励我继续拉风箱,我爱上了这个简单而重复的劳动。灶台下的火苗烧得越来越旺,映红了堂哥的脸。
春天,堂哥带我去河边捉蝌蚪。他捉蝌蚪的时候,有一些蝌蚪会灵活地溜走,当我看到蝌蚪溜了几只,就跺着脚骂堂哥:“它们跑了,你这个笨蛋!”堂哥好脾气地对我笑,一点都不恼。
捉了这些蝌蚪,堂哥找来一个玻璃瓶,舀上些水,将蝌蚪放进去。望着那些蝌蚪自在地游来游去,我心里很愉悦。
白天,大伯和婶婶要去地里劳作,堂哥也要上学。堂哥上学了,就没有人陪我玩耍,我吵闹着要和堂哥一起去上学。父母拗不过我,就同意了。堂哥背着我去上学,好在学校就在村口,并不远。那些老师讲课我也听不懂,不过他们讲课说的都是方言,不像我们城里的幼儿园老师说的是普通话,这令我很惊讶。
幼小的我百思不得其解的是,上课时我明明看到一个男老师在讲课,可我只是趴在桌上睡了一觉,醒来那个男老师却不见了,而是换了另一个女老师在讲课。年幼的我皱眉思考了半天,都想不到这是为什么?堂哥拿了一个熟红薯给我吃,我吃着香喷喷的红薯,马上就忘记了这个令我不解的困惑。
吃完红薯,我才想起来问堂哥:“哥,你怎么不吃红薯?”
堂哥一笑,说:“哥哥不饿,这是留给你吃的!”
吃完红薯我说我要上厕所,堂哥带我去男厕解手。我也不懂得害羞,从厕所出来后还对着堂哥傻傻地笑。
长大后,去乡下的次数明显减少。我读初二时,堂哥来过城里一趟。他个头明显比以前高出许多,已然长成一个帅气的小伙子了!他见到我还打趣:“妹妹,还要哥哥背你吗?”我听了,脸红了半边。
堂哥是来找父亲的。他一直羡慕城里人的生活,拜托父亲在城里给他安排工作。父亲雷厉风行,马上落实了堂哥的工作——在某电器厂做工人。
很快我初中毕业了,堂哥又来找我父亲。好久不见,堂哥的打扮变了,他穿着新潮的皮夹克,笔挺的裤子上一点折痕都不见;头发一丝不乱,油光发亮,一看就是擦了定型摩丝——堂哥不再是一个普通的农村小伙子,而像从海报上走出来的郭富城了!但是这次父亲骂了堂哥,骂得很凶。堂哥在一边低声为自己做着辩解。我不明白他们为什么争吵,后来母亲偷偷告诉我堂哥在厂里不好好工作,还迟到早退。
我听后很惊讶,说实话,我真不相信母亲口中说的那个不上进的青年是堂哥!
其实事情远远不止这样。堂哥被父亲安排在电器厂里上班,起初工作认真勤奋。但是随着时间的推移,他渐渐转变,开始精心装扮,一个月工资都不够他挥霍的。
这时出现了一个富有的少妇,她喜欢堂哥的年轻英俊,堂哥也不讨厌她,他们两个就同居了。
他们的暧昧关系维持没有多久,堂哥就被捉奸在床。少妇的丈夫扬言要告堂哥,堂哥没有办法,只得来找父亲。
父亲动用关系很快解决了这件事,他警告堂哥不许再惹是生非。当堂哥提着水果再次敲响我家的门时,我突然觉得堂哥的脸不像从前那般随和亲切了!
我明白,我心中的那个堂哥已经消失,那个简单快乐的堂哥已经离去,而在门前站着的,是一个陌生的青年,油头粉面,对父亲说着并不诚恳的感谢语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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