让人心酸的女人散文
有这样一位女人,咋看年轻那会儿都天生丽质,即便现在过了古稀之年,美女的模样依稀可见。
然而,天有不测风云。儿子十二岁那年,男人因病离世。无助的她只能靠自己单薄的力量种地,做家务,独自抚养未成年的女儿、儿子。
失去男人的打击,过重的生活负担,没几天,她的精神就崩溃了,她的家也随之陷入了贫困。多数时候,她只认识家里的一双儿女及身边的乡里乡亲。陌生人,根本无法与她交流。
我每次去她家走访,她都是一个姿势,美滋滋地盘腿坐在她家那铺破旧的火炕上。看着她那家徒四壁的泥土房,看着她那系着一根红布条的短发,时而微笑,时而羞怯地转过她那依然看着漂亮的脸。
“阿姨,您最近咋样啊?生活还好吧?”
她抿着嘴,还是微笑,一句话也不说。也不知道她是听懂了,还是没有听懂?
每每这个时候,我的心越来越酸,越来越沉重。心想:“好好的.一个人,好好的一个女人,怎么就成了这个样子?”每次看望她,走出她的家,眼睛都会湿润,再也没有了想说话的心情。我怕一开口说话,我的眼泪就会流出来。清楚地记着有一次,市里帮扶单位的领导来到她家慰问,领导自掏腰包给了她300元钱,她也没有伸手接钱,领导把三张一百元放在她面前的炕上,她仅仅抿嘴略带微笑地用手摸了一下那三张钱。
一个女人独自带着两孩子的日子终于结束了,女儿、儿子相继长大成人,女儿出嫁。还好,她的儿子非常孝顺。尽管儿子一年到头收入不高,赚钱不多,但儿子没有忘记赡养这位精神病的母亲,更没有放弃用自己辛苦赚来的数量不多的几个钱,为母亲买药治病。
仅仅孝顺母亲还不算,儿子还要赡养一个叔叔,一个和自己没有血缘关系的,每天和自己的母亲生活在同一屋檐下,一位父亲生前是好朋友的聋哑人。
今天去她家走访,我和她说了两句话:“阿姨,您还好吧?”幸运的是她竟然听懂了我说的话!“好!”她点点头。我猜测,也许是我去她家看望的次数多了,她便记住我了。
要离开她家时,我和她说再见,她微笑着摆摆手。聋哑男人把我一直送到大门外,眼泪汪汪地发出没人能听懂的“话”。
我迈着沉重的脚步,不敢回头,心里琢磨:这样的家庭,这样的俩人都活得面带笑容,我们身心正常,还有一份工作的人,还有什么要去计较?计较地位高低,计较财富多少,计较感情的得失,一切都犯不上。平安、健康的活着就好,就是幸福的!我要感激这个女人,感激这个让我看着心酸的女人,是她和那个聋哑男人,让我对人生有了更准确的诠释——简单真好,简单的人生才快乐。
每一次看望走访,每一次面对这个精神障碍女人和聋哑男人,对于我,对于去过她家走访帮扶的城里的同志,在自己心灵上都是一次洗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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