归来轶事散文
关上门,拉上窗,顺势也把灯熄灭让自己融入一片黑暗。回家来也有一阵子了,似乎之前的那种乡愁,莫名其妙地淡去了。我不得不佩服自己的适应力。水是故乡甜,如今我归来了,可仍旧有种莫名想要再次离去的血性。我依旧还是那个渴望奔跑的孩子,也许我还未找到一个停下来的理由。这也许就是年轻的特权。
那天是爸妈第一次坐飞机,我怀着小心奕奕的心情,带着他们俩登机。父亲因为十几年前的一场大病,这十几年来精神状况一直都不大好,衣食起居全处于母亲的照料。在我提前安排好,一路像过关一样,护送两人登机,结果在机上一位很漂亮的空姐,看到我,就像遇到了突发事件。
女士,请问你有乘机证明么?
没有。
那您在登机前有签署过证明文件没?
没有。
那您怀孕多久了。
已经7个月了。昨天我请教我的医生了,他们说我现在这种状况是可以搭乘飞机的。
哦。那好吧女士,请您系好安全带,乘机途中有任何不舒服请和我联系。
终于我安静地坐上飞机,2分钟后她微笑着递来一块毯子。
请盖上,小心着凉,还有其他需要,请随时叫我。
多好的一位空姐。
我的心里担心着爸妈的舒适与否,结果竟然成了机上的特殊顾客。飞机终于于1小时50分钟后,安全抵达新郑机场。看着老爸老妈安稳的面容,想来也真是庆幸。以后爸妈就可以坐飞机陪我在不久的将来旅行。这真的是一件开心的事情。
终于到了家,只是才离家8个月的时间,堂哥家的大女儿已经快要比我高了,只是那一脸的稚气还证明她不过是一个未满12岁的孩子。哥哥说,阿妹你若是再离家久一些,想必你家侄女,都要高出你半个头了。是呀,真的是映照了那句话,不是我想老去,而是那山中的花,林中的鸟,身边的孩子,他们在成长,所以不知不觉,我们就慢慢地老了。
傍晚时分,我那快高出我一公分的小侄女,乖巧地小姑小姑地唤着我。
小姑,我给你背书,你帮我签字吧。
好呀。我微笑应她。
她一脸稚气,脸蛋粉嫩粉嫩的,似及了那三月仙桃。
她极认真地背诵着,那一本小学六年级运算法则,被她背得一字不差。好个聪明伶俐的丫头。
不知不觉已经到深夜10点了,我终于给我那可爱又聪明的小侄女签上了满意的签名。同时也祝福她第二天考试顺利过关。
刚到家也就两日的功夫,因为母亲打扫卫生的缘故,接连去外婆家吃了两顿饺子。
外婆今年74岁了,可这喜欢热闹的脾性,可是一点都不曾改变。
娣儿,你这可得多吃。
娣儿,我专门给你包的'羊肉饺子。这年头,猪肉不好吃,还是羊肉好。
还没等我洗手,外婆就喃喃地念叨了起来。
不一会表弟和大妹,也都回到了家。一看他俩那个,也吓起了人。我终于不再感叹时间都去了哪里儿。
遥记得6年前,19岁的我,坐了1天一夜汽车,护送9岁的表弟和13岁的表妹去深圳的那段经历。
表弟近日大姐大姐地唤着我,语气里满是亲昵的味道,全然忘记了我以前训斥他不听话,他满脸不服气,要去外婆面前告状的情形。孩子就是孩子,他恨你真切,他爱你亦是真切。
那日散步,不知不觉又走到胡三大伯的修车铺。记得之前为了提交老师布置的作业,曾经以修车人为题,写了他。近日又撞见他老人家,不免顿感亲切。我并未上前与他搭话,只是静静地驻望。还是那个摊子,还是那位憨厚的中年。只是身边如我们那时的少年,三三两两再也不复当初的青春。想是不去主动打声招呼,都不敢认了呢?
路依旧是昔时的道路,城依旧是记忆中的老城。儿时相约的伙伴还有那些同窗不知如今都飘到了哪里,不知何时再要归来。我依旧保存着他们的照片,依稀中看着儿时的我们的容颜,我依旧能记得我们的故事。我们在最懵懂无知的年代里,相识,相知,相交,以为此生我们会一直留守在记忆中的这个小城,可如今我们如同那湖面上飘荡的浮萍,杳然不知去向。但愿我们最终都能荣归故里,再续总角之情。
小城的冬不知不觉地来临了,空气里那弥散的不知谁家栽种的腊梅,香气沁脾。我回首仰望那夕阳下的小城,侧耳扶听着他的过去,蹲守着他的现在,畅望着他的未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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