爱在指间流泻的散文
(一)
她嘟着樱桃样的小嘴,蹙着淡淡的峨眉。我把她放在枕头样大小的凉席上,看她随意地转动着豌豆样大小的的脚趾头,听她手上的银铃铛在潇洒的挥舞中的叮咚作响的时候,忍不住地想抚摸她的粉颊,想把她搂进自己的怀里。
15天的时候,无聊的我对着一直紧盯着我看的她,挤起了促狭的眼睛。本来是为了好玩儿,她却学会了,不停地挤着右眼,我差点惊掉下巴!难道是我的“手指运动”起了作用?至今成迷。为了她不至于成为个永远的.“挤巴眼子”,我立即停止了恶作剧。
从她出生的那一天起,我日复一日地对着她做着“手指运动”。书上则称之为能使孩子更好更健康地成长的“抚触运动”。她吃饱喝足之后,我就会把她翻过来或者抱在怀里,不断地按摩她的后背,揪揪她的小脚丫、亲亲她的小脸蛋,然后对着她叽叽喳喳地说话……
三个月的时候,她会翻身了;六个月的时候她会坐了,骑着学步车“横冲直撞”;十个月的时候,会走了,只需她摔倒的时候搭把手;周岁时她思维敏捷、语言严密、智商比同龄人明显要高;之后,便是在一路的夸奖中过活。
她渐渐地长大,唯一的缺点是脾气同我一样的暴躁。每当她发火的时候,我只需用手撩撩她散乱的头发、亲亲她飘红的脸蛋,拍拍她的后背,她就会慢慢地安静下来,然后向我表达她的歉意。
我常常在想,我其实并没给予她太多,不过是“手指运动”让她在无言中感受到了母爱的力量!所以“抚触”是我对孩子最好的爱的表达方式。
(二)
针线,在我手里翻飞的时候,母亲的老花镜都差点从鼻梁上跌落下来!
她问,这花真是你绣的吗?这被子真是你套的吗?这裙子真是你缝的吗?这毛衣真是你织的吗?……她连珠炮似地追问,让我觉得自己像是从火星上来的。她说,你以前不是这个样子的,这些事,你以前是做不来的,而且,还有我啊!怎么不让我替你做?
她做得的确比我要好上百倍,可我又不能告诉她我真实的想法:假若有一天你老去了,我依然还做不来,那我的孩子可怎么办呢!所以,我宁肯用粗针大线也要自己学套被子,只为留住棉花能给孩子的最朴实的温暖;我宁肯织得歪歪扭扭也要织出一件毛衣,只为孩子记住童年里有一个为她驱赶严冬的妈妈……我终于成了一个还算合格的母亲。
当我温润光滑的手指从她的发间穿过、从她的脸上划过、从她的背上抚过、从她的衣裙间穿过,逐渐变得粗糙难看的时候,我丝毫没有感叹过时光的无情,没有抱怨过生活的艰辛,反而感到无比的自豪和幸福!因为,我终于像我母亲一样,用毕生的心血,让爱在指间缓缓地向孩子流泻!直到生命终止的那一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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