涛声依旧散文
从樱花如云的长春桥一路往前,沿湖而行,春阳下,波光粼粼,号称三万六千顷的浩淼太湖,就在你的脚下,你的眼前……
近观,礁石峻峭,雪浪拍涌;远望,渔帆点点,仙岛隐约……
湖边,劲风扑面,寒意侵骨,令刚才在樱花林里的融融春日暖意,瞬间化为“春寒料峭”,又一次让我深刻领会到太湖与温婉柔媚的杭州西湖,扬州瘦西湖的不同之处——既有湖的秀丽,兼具海的风骨!
鼋头渚的湖边,大多是嶙峋的礁石,其坚硬与雄峻,可与海礁媲美,但它不在平坦的沙滩,而是悬崖峭壁的一部分,所以,虽然景区已经做了些人工修整,以方便行走,下到湖边,仍然不是件易事。年轻时,自然轻而易举下去过多次,如今,就像“小品”里说的“鞋上去了,脚上不去了”!只好“眼睛下去了,脚下不去了”!只能看着年轻人在礁石间跳跃的身影,在风中飞舞的秀发,和漾满脸颊的笑靥……
一路走来,饱览秀色,我开始东张西望,有意无意地寻找一个所在。甚至特意找了个比较平坦的斜坡,慢慢下到了山脚湖边,只为寻找那崖壁间的隐秘处所。
可是,徘徊良久,竟未找到!难道是年代久远,岩壁坍塌,改变了?
重回大路,继续往前,又见一小亭,飞檐翘角,圆顶双层。不觉心中一喜:记忆中就是在一圆亭旁边的呢!而刚才找的是一方亭边!
赶忙来到小亭附近,找到往下通往小亭的石阶小路,拾阶而下,在进入小亭前,找到了隐秘的分叉小路,往下没几步,一个幽静的小天地,豁然呈现眼前!
这是个崖壁半山腰上略微凹陷的所在,人工修整得地面干净平整,上有参天绿荫,遮挡劲风烈日,面向太湖万顷烟波,视野极佳,风光秀丽,且因身后的崖壁与周边的.绿树花丛遮挡,滤去了嘈杂的人声,安逸静谧,只听见太湖浪卷的哗哗之声,间或几声悦耳的鸟鸣,及风过处树枝的窸窣摇动声……
崖壁前原有两个圆石凳,好像是专为情人爱侣设的专座。多年前旧地重游时,其中一个已经歪倒,现在,只剩一个圆凳,边上另设了一座双人长条石凳,倒像是为一家三口设的专座了。心中一笑。
这是个极好的休息的地方。虽来鼋头渚游玩好多次了,细想起来,这里其实来的次数并不多。或许因为它太“私密”,太适合静静的欣赏,交谈或遐想了,若非知友或至亲,不会来此久坐。
在美丽与幽静中,静静地享受春日的午后,享受风的轻抚,看阳光在湖面的闪烁,看湖水一浪又一浪永无休止地涌向崖脚,拍出浪花,发出清脆而又浑厚的哗啦声,一浪又一浪,一声又一声,永不停息,永无止境……
静谧中,我却分明地感受到了时间的流逝与时间的永恒!
几十年了!太湖的风,太湖的浪,就这样吹拂着,就这样拍打着,见过了多少花红叶落,物换星移?听过了多少渔歌晚唱、窃窃私语?
几十年了!太湖的风儿,可说的是同一句话?浪呵,可唱的是同一首歌?
那沿着美丽弧线卷上岸的雪白浪花,那借着风势浑厚而清脆的悠扬歌唱,无论如何,在我心里,是如此亲切,如此熟悉!如此的涛声依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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