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意情浓的散文
春夏秋冬,吾独爱秋。
秋是丰收的象征,是喜悦的征兆,是诗情画意的开始。王维君曾在《山居秋暝》中说,“空山新雨后,天气晚来秋”,其言秋的清新、丰瑞、气派。我常感叹大自然的奇妙,春夏秋冬,各自独立,四季轮回,长盛不衰。
春是开始,夏是过渡,秋是获赠,冬是回归,此四种,皆有意。面对秋的新意,我时常想象出这样一副场景来:在一处鲜有人去的瘦山深处,山,必须是瘦山,你不觉得瘦更能体现出一座山的精魄所在吗?这样的瘦又能展现出秋的意味吗?在瘦山深处,有着一大片高大耸立的红枫林,秋风扶过,红如碳火的枫叶飘落至地,此刻,无须叽叽,无须喧嚷,只将两目相闭,细心感受这秋的气息、秋的韵味。如若携带伴侣更佳,相互拥抱,用三两相片定格带有无限感动的秋意画面。“树树皆秋色,山山唯落晖”,这样想时,我的心就醉了。
秋,于我来说,不仅是一种时令,也是一种代号,就像123,它是约定俗成的。每当人们看到这个代号时,就会愁从心中来,为何会愁?因为“迢迢新秋夕,亭亭月将圆”。中秋团圆在即,自己身在远方,却无法回家,所以会悲会伤。
18岁以前,我是形影不离伴在家的左右,每逢中秋,家中的亲戚朋友都会带着包装完美的月饼前来拜会。这个时候,母亲最为热情,将自家种的水果尽数拿出来,什么苹果、梨、葡萄,都一样样捡最好的拿出来。更有甚者,母亲这时会将她自酿的葡萄酒像变戏法似的拿出来满满两大碗,要知道,平日里我们都喝不到这葡萄酒,而且母亲一向对于酿酒极为严格,不到日期绝不打开。我曾几次去偷着打开它,但找了好久都没找到母亲酿的酒藏在哪,反倒由于找得过急被母亲发现,一顿“劈头盖脸”过后,只得做罢。
等到晚上就要献月亮,这个时候最为热闹。我们将家中一年丰收的谷物尽数挑出来最好的最大的,一个个都放到盘子里,最后再摆到大院正中的供桌上点上香,然后就对着月亮敬献。别看献月亮时挺有趣的,但要等到献结束那一刻是非常不容易的,因为所有好吃的`都在月亮下献着,又不能伸手去动,这时,我总是埋怨香燃得太慢,像蜗牛走路一样。等待的过程对我来说是一种煎熬,同时也是一种对我贪吃的惩罚。
18岁以后,我就离开了家乡,是在秋意盎然的时候离开的。在人影嘈杂的火车站与家人道别,头一次出远门,头一次感受到离别的苦痛,头一次在一个深秋季节里的火车站留下泪来,这让我不免多了几分对秋的感慨。在外面的这几年,我很少回家,每逢中秋,我都有一种“举杯邀明月,对影成三人”的寂寥感,只得掏出手机给家挂去简单而真挚的问候。
晚饭过后,独自走过那条林荫小巷,听着满树的叶子被秋风拂过而相互摩擦的沙沙声,突然觉得周身有些冷,心想还是加快脚步赶紧回到住处吧,就在我加紧脚步的一刹那,我的心突地变得平静了。纵情张开四肢,任这满含秋意的凉风灌进我的身体,吹进我的灵魂,让我的思绪也沾染上些许这唯美秋意的诗情画意。在这一刻,我想象自己幻化成一枚飘飞的红叶,借助风的力量,阅尽人间秋色、人间秋意。因为,吾独爱这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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