棘心夭夭散文
我怎么能?
怎么能?
——那些往事,如一个长在骨子里的瘤子,早已风干硬化,非气候变化天热雨骤之时才稍有让我感到痛意,素日里,我早已刻意将它封存而避之。就像一个被锋利的刀刃划破过的伤口,即使伤口已经结茧成疤,但那刀的锐利、痛的尖锐,是不会忘记的,从此,对刀的惧怕,自然也是能避则避的。而今天,不,应该是近几日,出于对小说创作的愿望,对小说题材的思考,一直沉思的我,突然产生出令我自己“怕惧”的想法:如果,如果,如果能,把这个人,这个人的乖扈、无理、自私极端......,以文字的方式展露出来?——怎样?而这个人个性中的美与丑,极度的卑微后面隐藏着的虚荣和狭隘,扭曲的目光和独断的专横,我又能写出来吗?我又能写得出来吗?
我被这个想法吓一跳。准确的说,是吓倒了。我怎么能呢?怎么想出把这个写出来呢?它是我应该写的吗?我写得出来吗?以我的`功力、我的水平,写出来的东西,它能表达我产生这个想法的初衷吗?
真是吓了一跳。
如同一个人用一根针,随便把针头在石头上磨两下,就要准备动手去挑破肌肤上的脓包一样,那流出的发黄发臭的汁液能接受吗?那针头刺到皮肤后带来的全身颤栗的疼痛,承受得起吗?如果,如果,脓包挑到一半,脓血流得身上到处都是,针头又把脓包挑得皮破血溅,却又因腐臭的脓液、要命的疼感,而就此放弃,那结果会不会更糟?那时候,因为伤口的撕裂而造成的发炎、流脓,并连带新的皮肤被毁坏,种种--我能接受得住么?我的心,还能承受这些东西吗?
真把自己吓了一跳。从来没有想过,有一天,我居然有见识把这个人总结出来,并且有勇气、胆识居然想用文字把他描述出来!
这不能不说是生活馈赠给我的礼物!此时此刻,除了感谢生活,我似乎找不到别的理由。
——一个孩子,从少不更事,到自立成人,内心所尊崇的、信任的,莫过于就是身边的这个人。这个人,给了他(她)躯体、灵肉,更给了他(她)一双寻找世界的眼睛。他(她)用这双眼睛探询、企盼,渴望这个世界的温暖,平衡自己与世界的距离。他(她)以为这个人一定是自己最安全的港湾,应该可以作他(她)人生的榜样。
好在,他(她)的苏醒在于对疼痛的敏感;他(她)的觉醒来自于天生极高的悟性。这个人不是。这个人不具备他(她)所期待的温情,更不是他(她)所理解的本应该属于这个人独有的善良!他(她)以为人生路上,肯定会毫不计较的给他(她)遮风挡雨的,一定会是这个人。但不是。这个人,没有他(她)眼里所看到的大爱,这个人,也没有他(她)能够体谅的善意;这个人,有的,只是一种自私的狭隘,一种为已虚荣而弃他(她)而不顾的自利!
我能吗??我能写吗?这样的无奈这样的残酷,在那些可以称之为岁月的长河里,他(她)总共承受了多少的委曲多少的心酸?他(她)的心灵,他(她)的个性,在抵触这种侵蚀外,还要认真尽力的呵护人格的健康成长,他(她)所经历的内心的挣扎蜕变,该是多么的疼?多么的痛?
我不能。那些痛至今尤有隐疾,那些伤,至今还在流血。我怎么能呢?怎么能在那些还在发炎、还在化脓、还在发疼的伤疤上撒盐呢?
我不能,我不能。
就算伤口还在流血,疼痛还有余悸,可这样的呈现,这样的方式,能够给伤口一个止痛的机会吗?能够让发炎的脓包因为腐水的流出而结茧成疤吗?
是不是小心翼翼地捂着伤口,只注意到它表皮不再渗血;只吃一些抗生素,为的是看似完整的表皮下不停地发炎的脓包不再肿胀,就一定是一个最好的方式?可伤口不裸露,不缝针,它永远都好不了啊!化脓的包块不用针挑破表皮,不把废血清理出来,是永远都好不了的呀!
我是不是该试一试?
试着用痛感敏锐的神经末梢去轻拂那些陈旧的伤疤,试着用细小轻巧的笔尖去触碰那些往昔的肿块?虽然,在这样的过程中,那些痛楚那些心酸甚至是那些脓包里腐臭的血水,一定会喷涌而来,让我无力面对、让我暗自神伤......
可怎么办呢?而如果痛是痛着的,疼是疼着的,我是不是真的该试一试?与其让长的疼扰我眠,无如让短的痛刺我一夜?刺过了,试过了,会累、会疲,是不是倒还能睡个好觉?!
那么,我试试?我能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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