纸互联网及文学散文
文学来源于生活,但要经过人的创作并物化于一定的介质上后,才能得到传播与阅读,这个介质先是纸质的,后来互联网也大规模地进行。这本不应有什么好说的,但由于人们的价值观念及习惯不同,最后还是由于介质本身的不同,异化成对文学的情感与体会上矛盾,甚至有些纠结。
自从公元二世纪蔡伦发明了纸后,它首先在中国得到较广泛地应用,逐渐改变了人们在竹简、布匹、兽皮、羊皮等等上面书写的方式,也就是用来记录文字的载体逐渐固定下来,并被广泛地使用。到了九世纪的时候,中国的造纸技术逐渐传遍了整个阿拉伯世界,十二世纪的时候,欧洲人又从阿拉伯人那里学到造纸技术。纸的使用在全世界逐渐广泛起来,在西方纸取代了羊皮纸,成为主要的书写材料。
由于纸张的大量使用,从而在纸上面快速方便地记录传播众多的文字,便成为可能。文史特别是文学方面,作为反映人类生活、思考与表达情感的重要形式,也得以方便地写作、传播与阅读。但一张纸从生产到消费使用,毕竟凝结了原料、人工、技术、费用等等元素在其中,而且这些元素,如原料的取得是有限的,技术也是不断进步的,从而使其有了较高的成本,那时的现实生活中,一般平民要想得到一张纸,或一本线装书,都是极困难的。又由于中外统治者对平民历来采取残酷的剥削,及愚民化教育,因而平民要得到纸或一本书,非但成了一种啬奢,更不用说在纸上从事写作了。因此,纸变得珍贵起来——至少在表面上,它成了一位高高在上的贵族,“洛阳纸贵”更是诠释了其中的五味杂陈——当然也成上层阶级、富人或贵族们的化身,或成了高雅的玩弄工具,小民自然是极难企及了。
今天,纸作为记录传播的工具,从形式到内容不知已发生了多少的变化了,而且它将延续到何年,更是难以预测。但物化在纸身上的那些元素毕竟存在着,而且随着资源的限制,纸的成本从而纸介质的成本,不会越来越低的,虽然巨大的数量摊薄了其成本价值,但人们毕竟对它还是些敬而远之,一部纸质的文学巨著,平民要想得到它,总感到有些“囊中羞涩”。问题还不在这里,关键是长期以来,人们已习惯于纸与纸质书刊的高贵,从骨子里有一种对它的崇敬与向往,倘能在纸质书刊上写上几笔,当然最好是长篇大论的,那么就是一生的最大的荣耀,甚至于死也瞑目了。这种从骨髓里迸发出来的,并浸透在灵魂深处的纸质的文学观念,不但上层贵族们是这样认为的,而且一般平民百姓似乎也这么认同,不仅认同,甚至还绞尽脑汁地挤进那高贵者们的行列中。无论如何,此生也还是要倾情参和着演出一番的.才为妙哉。
可是,时代走到了今天,有一种叫“Internet”的东西,即互联网,却偏不信那个邪,它从美苏冷战的僵尸里走了出来。到了上个世纪的七八十年代,它象幽灵一样在世界各处徘徊,而到了九十年代的时候,它改名为“网际网”,把新颖的、较廉价的、方便的、形式多样的传播媒介扩散到世界各个角落,同时它也在中国生根开化了,并一发不可收拾,攻城略地,势不可挡。进入二十一世纪的时候,中国的平民百姓皆成了它的忠实信徒。目前,它已经把纸质物一下子逼到了危险的境界,高贵的顶冠似乎也被打落在地。互联网对人们的生活产生了如此巨大的影响,以致于中国的妇孺百姓大多已使用上它了,更不用说它对中国的文化特别是文学的写作与传播,发生了何等翻天覆地的变化。一时,各种网络上的文学殿堂纷纷向人们开放,只要有兴趣和爱好,均可去那儿冲浪一番,或如蝶儿追逐菜花一样,它成了表达与交流咱草根平民们的各种情怀与思考的平台。因为有了它,所以平民草根们就不想或不太愿再看那张纸惨白的脸色了,文学写作就这样地从纸质的神坛上走了下来,并漫延开去,终使平民们尝到了以前贵族们那特有的滋味,实现了自己的文学梦想。
不过,话又说回来,其实在纸质的媒体上本也能完成梦想的,但毕竟资源有限,况能实现梦想者只属于占有了资源者中的出众者,因此它又仍能吸引人,并为之“消得人憔悴”时也终身不悔。当今的草民百姓,面对互联网与纸质媒体时,心情还是矛盾的,何去何从,有时身不由己。
其实,无论是纸质媒体,还是互联网,它们在写作或传播文学时,本质上是一样的,只是前者传播的组织成熟而介质资源稀缺,而后者传播渠道略显众多而介质宽泛奇特一些;前者的写作由于稀缺而显得珍贵,后者的写作由于开放而显得稍逊一筹。当我们不好选择时,或由此而产生的情感与体会不同时,时间将会给出最终的答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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