雨后随想散文
寂静夏天空气里枯坐的我,心中不知有多少的思绪在这里汹涌。
刚刚下过雷雨。头上的树叶滴着水,像是忧伤的人在无人处滴落的泪,落在我的脸上,又冷冷地划过我的面庞。东天的云边现出一道彩虹,七彩的光环,仿佛近在眼前,却又虚无缥缈,就像我年少时苦苦追寻的美梦一般。以前欧洲的农夫在驾驴车的时候常在驴的眼前系一个胡萝卜,驴总以为伸口就可以吃到美味,于是就奋力地拉车,可总是吃不到嘴里,却付出了力气。人何尝不是呢?不过这胡萝卜却是自己系在眼前的吧?这样想着,就又记起了一个谚语:傻狗撵飞禽。鸟在前面飞,狗在后面疯狂地追着。这样的一幕我小时候确实看过,所以我知道最后狗还是没有追到鸟。
刚刚就着雨声饮过酒,微醺的我坐在这潮湿的空气里,将我这一生许多未竞的事业和那些爱我的和我爱的'女人细细地想了一遍,竟想得神情沮丧,恍若隔世了一样,只觉得渐渐地迷失了意识,身体亦没有了重量,只余下一个空空的肉体的驱壳了。心中一片空的感觉,像刚搬了新居而被遗弃了的旧房子一样,萧索中透着无限的寂寞。
已经有一两个月不做一事了,这一两个月里,我抛离了一切,不愿读书,也不愿写字,就连谋生的手段都不愿意去想了,仿佛一个人就这样地颓废了下去。以天地岁月之悠悠而来较量这一两个月的光景,大约总不过是沧海之于粟米,九牛之于一毛吧?而与我自己却如同过了几十上百年一样。宅中泣笑只一日,尘世匆匆已十年,我就这样迅速地老掉了么?
表弟又携了棋具来找我下棋。他是我手下的败将,却是不服气,总是找机会来赢我。我当然轻视他。于是开始的时候就胡来乱下,待后来发觉要输时,却已经晚了,于是输掉了一盘。要他再下,他却不肯,而是又携了棋具兴奋地走掉了。人生也是这样吧!开始时总是以为可以轻松地达到目的,轻狂高傲地轻视一切,可到后来发觉不妙时,却已经晚了,只好举手投降,就像表弟不再下第二盘棋一样。
传说,古时候有一种虫子,名叫负版,喜欢背负重物,见到重物就背在身上,这样越背越多。有人看见给它除去重物后,它却依旧难改旧习,见到重物依旧背负起来,最后受压致死。现在这种虫子绝迹了,该不是都进化成人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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