辣椒酱飘香散文
在东北农村的饭桌上,几乎顿顿都要摆上一碗辣椒酱。
每当袅袅炊烟在屯子缭绕时,家家的外屋地里,一股辣椒酱的香味,立时弥漫整个院子。
记得小时候,母亲常打辣椒酱,主要是父亲爱吃。我们这些小孩子怕辣,母亲便打鸡蛋酱。
父亲常说:怕辣的孩子,永远长不大。待我长得稍大一点后,也就离不开辣椒酱了。吃饭来上几筷头子,即开胃口,又麻麻香。
那时的家乡,副食是土豆白菜,熬菜油星很少;主食则是小米饭、苞米馇子粥,辣椒酱便是饭桌上的主打菜系。
母亲打辣椒酱,是用大锅打的。到酱栏子的酱缸里,?上一勺子大酱,切上几个辣椒,在锅里一咕嘟,一股强烈刺鼻的诱人香味,便弥漫屋子的各个角落。
家乡饭桌上的辣椒酱,大都是干辣椒打(炸)的。每到秋天,家家都穿几串红辣椒,挂在房檐上晒干,备打辣椒酱专用。
干辣椒打酱,又大都是冬天晚儿吃的多。那时,没啥青菜,母亲炸点冻白菜、甜菜缨子等,蘸点辣椒酱,吃的真香。
无怪乎父亲常说:辣椒酱是馋菜,穷人富人都热爱。
有的时候,外屋地的大锅占着倒不开,母亲忙不过来,父亲就自个儿拽几个干辣椒,在火盆里出溜几下,即出现黑红状,一股胡了巴曲的香辣味立散开,特好闻!然后,用小铁罐头盒,放到火盆里,倒点豆油炸锅,剪子剪碎干辣椒,叨点大酱,咕嘟几个开儿后就好了,口感比大锅打的还有味道。
记得一次,母亲没找到剪子,父亲索性把用火盆出溜出来的干辣椒用手搓碎,当那股剌鼻味钻进鼻眼儿时,他便顺手一擦,辣椒面被抹吸进鼻子孔里。立时,一顿喷嚏,眼泪哗的'流了出来。
那个时候,过年吃不上几顿好嚼咕,也经常时打点辣椒酱助饭吃。据父亲说,过年打辣椒酱还有个来头。辣椒酱,是防“年”的。古时候,有一个怪物叫“年”。“年”有三怕:一怕红色,二怕响声,三怕火光。而辣椒是红色,鞭炮是响声,发纸是火光。这样,“年”就不敢来了。
其实,辣椒酱也有断捻儿的时候。在一定的程度上,辣椒酱也反映出当时农村的一部分生活现状和环境。在“刮菜带”的日子里,饭都吃不上,更谈不上辣椒酱了。当时我刚记事,三年灾害过后,家里的饭桌上又摆上了辣椒酱。
时光荏苒,岁月流逝。时至今日,庄稼人的舌尖上,白面精米大鱼大肉应有尽有,而饭桌上还是离不开辣椒酱。辣椒酱种类也丰富了,配方和质量也越来越好。正如父亲生前所说的:辣椒酱永远是开胃的良药。
从舌尖上的革命过程,让我悟出个真理来:不管饮食怎样变化,其精髓还是保留的,辣椒酱也是如此。上段时间回老屯时,在四弟家偶然看见父亲健在时炸辣椒用的小铁罐头盒。不知是四弟把它压到什么地方忘了或是今天翻东西时偶然碰上还是有意留着的一个念想。但不管怎么讲,都让我触景生情,又想起当年父亲炸辣椒酱的情景和更加怀念父亲一生似辣椒一样的刚烈性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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