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雨未至散文
伴随着最后一缕夕阳消失在清澈的天空,入夜的风,也开始轻柔起来。静静地靠窗,任由温柔的夜风缓缓地梳过我的发际。我翻转着酒杯,痴痴地守望着遥远的天空,那被灯火遮掩了星星的夜空,蓦然飞过一丝回忆。
许久不见阴雨天了,太阳一如既往地洒下它的骄傲,驱赶每一份清凉,包括云朵。然后,不自觉地开始怀念烟雨朦胧的季节,或者有雨的所有日子。
春雨太过柔软,夏雨太过滂沱,所以,更喜欢秋雨一些,只是秋雨未至。
此刻,慵懒地倚在明净的窗台,脑海里,总是会冒出一些或淡或浓的思绪,任凭他絮絮叨叨的私语,喃呢,然后,渴望一场如约的雨。
记忆中应该有一片青翠的竹林,挺拔在每一个季节。若是没有风,宁静致远的姿态也足够让人心旷神怡。若是逢得落雨时分,连绵不绝的雨滴打落在修长的竹叶,一定会看见尘世里最华丽的身姿。
此刻,我隔着遥远的空间凝望,那蜀南竹海里依稀传来的声音。即便身边没有竹,但回忆里的竹海,以及雨,依然会清晰地出现在我每一个静思的时分。回忆带着遥远的的我,踏过重重叠叠的时光,隔着尘封的烟尘,静静地聆听,那旧时光里传来的潇潇雨声。
依稀昨天,恍若隔世,想起那年那月的故事,恍惚中又看见那个梦中的少年,在跌跌撞撞地走着。秋雨还是没有忍住,尽管已经努力地想要安静些,最后还是依然飘落在少年的脸庞,和着泪水,一起掉落在脚下的路上,成就了一路泥泞。
秋风听雨,却从来没有古人的浪漫情愫和雅致风韵。我只孑然于窗前,独步于路上,带着一袭随风而来的痛,看风雨或许不减当年,回忆如新。
从“好雨知时节,当春乃发生”的春雨,到“黑云翻墨未遮山,白雨跳珠乱入船”的清凉夏雨。从易安的梧桐滴到白居易的云窗下。在平仄的`古老韵脚里徘徊,彷徨,试图找到关于自己的点点滴滴。最后徒劳地回头,看清狼狈的自己,在泥泞里匍匐着前行。
或许那年的秋雨连绵时节,少年遗忘了世界的安好,在酒杯里沉沦。所以,以至于忽略了这一路的风景,不曾因为他的不在意而消逝。然而,在经年后的如今转身,却少了一份身临其境的心情。
秋风萧瑟了连绵的雨,也清冷了每一个人的心,包括那些故事里的人们,有看客永远不明就里的红尘。
大抵是那年,父亲在匆忙里和少年告别,所以如今,秋雨未至,便已经迫不及待地想要回去,去那段还有父亲,母亲的时光里。去寻找逝去的温情,去那段轻狂无知的岁月,追寻被埋葬在墓碑下的眼泪,以及安心。
双手合十,祷告红尘
愿逝者永生
化成星辰
照亮我的眼睛
让我看清
看清前行的路,在脚下
有太多泥泞
让我看清
转身后追寻的秋雨前
父母亲的样子
顽皮的孩童
匍匐在温馨的竹林
从未敢忘记
刻骨铭心
父亲把他的关心
刻在我的身体的每个角落
还有母亲的眼神
我祈祷岁月
抱以最后的牵挂
在墓碑上刻下我的名字
陪着所有的温暖安歇
等下一次再聚
我仍将一如既往地思念
穿透遥远的时光
跪拜在孤独的坟前
不哭
就微笑
微微地笑着
我一定
秋雨会如同往昔,带着不一样的凄凉,滴落在青翠的竹林。竹林里的孩子,躲在了篱笆网里的屋檐下,拥抱着父亲手臂,任凭斑驳的风,带来冷冽的问候声。
有些泛旧的画面,最后,定格在泥泞的路上:白衣少年,抱着父亲的骨灰,跪倒在竹林的面前。那一天,秋风带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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