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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不想说出那些秘密散文

时间:2021-09-11 14:48:48 散文精选 我要投稿

我不想说出那些秘密散文

  一、宝贝锁在箱子里

我不想说出那些秘密散文

  娃娃的鼻子就是贱。尾音很重。

  我怀疑这句话是在说我。大哥听话懂事,肯定不会是说他的。大人们说这句话时,总拿那种实指的眼神看我,即便是目光从我身上一扫而过,我也会觉得,他们不是在说我,还能会说谁呢!我实在是对这句话耿耿于怀,有时,对着饭碗出神,真想让自己的鼻子再不要犯贱。可是,真拒绝不了啊,村庄里的,我家里的,别人家里的,许多味道会主动窜进我的鼻子。那天放学回家,还没有扔下书包,就有葫麻油炝葱花的味道跑了过来。我不断抽着鼻子,口水咽了好几次,说:“隔壁来亲戚了。”按照生活经验和生活水平,只有来了亲戚才做这么好的饮食。大哥瞪我一眼,说:“贱!”委屈的我下定决心,今后就是闻到多好的味道也再不会说出来。

  二月,清晨揉着眼睛出门,风把对面山坡上的一片破土而出的娥黄送到了我的鼻子里。我不给任何人说。不久,村庄里开桄耕种了。

  三月,分明闻到苜蓿芽儿的清香。错不了,山坡上的苜蓿应该能捏在指头肚上了。它们可是青黄不接时的救命菜。我不会给谁说,可好多人都利用中午和傍晚提着篮子上山了,大哥竟然也已经知道,还拉着我一起去剜苜蓿芽儿。

  五月,生产队的养猪场背后的林子里,几十棵槐树婆娑,一串串槐花儿风铃一样垂着,玉一样的白里透着浅绿。那种香,正如公社商店里出售的洋胰子味,吸进去的多了,真怕醉倒。我同样不会告诉谁,并且,我还知道把花儿采回来,在开水里涝一下,撒上盐,滴几滴清油,味美如肉。可惜,家里却没有多少清油。

  八月,我闻到了水果的味道。临近中秋节了,天气变凉。傍晚回家,我得凭借着自然的光亮完成老师布置的家庭作业。家里没有通上电,更不知道电为何物,煤油灯消耗不起,打一公斤煤油,要跑十里多地到公社的商店里去购买。家里也没有书桌,我们没有听过谁家娃娃写字要有专门的书桌。但有凳子,还很结实,即便故意摔几下,也不容易坏。我把凳子搬到屋门口,坐在门槛上写生字时,偶尔一回头,就有一股似有若无的果香漂浮。我不在意,继续写生字,可这种香就像一只蚊子绕来绕去,干扰得实在不能安心。我起身,寻找香味的根源。明显,气味是从屋子里窜出来的,当我距离“巷巷地(土炕与一侧的墙形成的空地)”起来越近时,这种味道越浓重。最后,我判定它是从两只箱子里散发出来的。据说,箱子是母亲的陪嫁品,杏木,很结实。据说,当时颜色十分鲜红,红得发光,可惜现在不怎么红且亮了,但很有年代感。我摸了摸箱子,就离开了,因为它们一直用“永固”牌锁子紧锁着。

  我不会把这一消息告诉大哥。大哥回来后,扔下书包,开始在巷巷地那里走来走去。看来,他也闻见了箱子里散发出的气味。他不断抚摸那把锁子,最后,竟然找来了一锚铁钉,在锁孔上乱捅。我差不多明白他要做什么,假如他能打开箱子,里面的水果必定会少,并且很有可能他不会与我分享快乐,说不定会因为叫我保守秘密而揍我一顿。于是,我坚定地说:“我会告诉妈妈的。”母亲上工还没有回来,或许就在回家的路上。还好,大哥放弃了。

  农历八月十五晚上,母亲打开了箱子,拿出了水果。两只苹果,六个核桃大小的花红,一个梨,让我们度过了节日。我本来疑惑,水果是什么时候放进箱子的,等母亲平均分配完这些美好的水果,我迫不及待地吃完后,就忘记了。后来,我从同学的口中知道,大家都享受了水果带来的愉快。村庄的南边,靠着一条沟,那里有大约二三十亩地,都种了果树。果园打了围墙,专门有人看管。入秋后,果实成熟,那些水果被采摘了下来,然后按家庭人口由生产队分配到户。

  箱子里还有什么呢?我觉得箱子很是神秘。

  霜降后,生产队的地里稍闲了下来。父亲从另一个公社赶了回来,帮助母亲打碾从自留地里收回来的小麦。小麦打碾后,也有一口袋多,过年时,我们就能吃上白面做的长面了。父亲回来时,恰是星期日,他坐了一辆拉石头的顺车,是“28型”东风拖拉机。司机中年,脸色略黑,走近了,能闻见身上的一股子旱烟味道。他坐到炕上后,我就知道他吃过午饭才会离开。快中午了,母亲还没有散工,我和大哥已经明白,中午必有美食,便在院子里走来走去,不愿意出去玩耍。父亲进门就收拾红胶泥做的火炉子,找来木柴,准备生火。突然记起什么,喊我大哥过去,要他去找母亲要钥匙。

  母亲在麦场里打碾生产队里的麦子,麦场距我家不远,几分钟的路程。不一会儿,大哥兴冲冲地回来了,经过我面前时,扬了一下手中的钥匙,说:“箱子钥匙。”样子很是得意,像是他拥有了家长的权力似的。冲这串钥匙,我也得跟他进屋。

  父亲打开箱子时,我们围了过去,看看里面还有什么好吃的,但没有,箱子基本是空的,倒是有一股混合的浓香弥漫而出,能将人掀个趔趄。父亲取出了个铁盒子,放在炕桌上。铁盒子是装过饼干一类东西的,图案上还有北京天安门。炉火已经燃起,产自安口镇的陶砂茶罐也已经准备好,一只搪瓷缸子也摆在了炕桌上。父亲对司机客气地说:“先喝上一罐茶,解个乏气。”

  铁盒子里还有一层牛皮纸。剥开纸,里面躺着弄碎了的茶叶,大约叫做砖块子罢。父亲捏了两小块放进茶罐儿,水开了,将茶罐倾斜着把里面的水倒进杯子。那是什么水,暗红。第二杯,深红,第三杯,黑红。两位大人推来让去的,实在看着无聊。

  我很失望,走出屋子,对父亲和母亲有些不满。噘着嘴嘟囔说:“又不是苹果,也要锁到箱子里!”

  大哥说:“说你是娃娃不懂事,还不信。”大哥就是厉害,“只有好东西才锁在箱子里。”

  只有好东西才锁在箱子里!太有道理了。这么说,茶叶也是好东西了。

  我又返回到屋里。屋里虽然罩满了烟雾,但我还是能看清摆在炕桌上的茶水。也不知道他们喝到第几罐了,茶水发黑,黑得像是化进去了不少黑糖。

  好东西我怎么能放过?我端过杯子,大人竟然没有反对。喝了一口,是一大口,还没有咽下去,放下杯子就跳到了院子里,边往出吐边大叫:“苦----哇----”

  大哥在一旁笑,我就想:这么苦的东西,竟然也会当做好东西锁在箱子里,真是!

  二、树上长的都是宝贝

  村庄里,哪能没有树。树是村庄的物质构成。

  沟坡头,土路旁,地埂边,山垭口,院落外,都是树。

  在村庄,我随便一抬头,就会看见树。随便走几步,就会有树荫笼罩,就会有树叶落在头发上。

  东山坡上,除了水平梯田,就是树木。和西山坡不同,东山除了白杨树、柳树,还有杏树和山毛桃树以及柠。杏树和桃树都是成片成片的。村庄的西南,还有一片苹果树。这些都属于生产队集体所有。以我的经验,生产队在乎的是树木的归属权和树木的必然馈赠,比如,杨树、柳树不结果子,它们的经济效益在于躯干和枝条,躯干和枝条可以做犁架、木锨、木叉、耱等农具,可以做檀、椽盖房子,做门窗。果实除了食用更可以将核变现,购买村庄里做不出来的农具和物资。所以,属于集体所有的树木,为了使它们像孩子一样健康茁壮成长,都派有专人看护。

  苹果园在苹果成熟期,我们是进不去,除打了很高的围墙,还拴了两条大狗。晚上,大狗会在“跑绳”上游来荡去。杏树和山毛桃树却是开放式的,尽管我们知道有两位大叔,在果实未收获之前,提了牛鞭在山坡上巡视,但他们很难避免孩子们的进入。杏树的叶子,可以捋回家喂猪。我和大哥经常借着傍晚时光去上山偷树叶。看猪吃得很香,我就好奇地嚼了一片叶子,嗯,除了涩,还有些甜丝丝的味道,这与柳树的叶子味道基本一样,只不过柳树的叶子有些苦味。山毛桃不像杏子那样食用,但它们的核儿收集起来后,可以去公社的商店里换来铅笔、白纸、火柴、盐、煤油。还可以烧熟了吃下去治疗哮喘、咳嗽。

  队里能看管住村庄的树木,但看管不了春天。

  村庄的树木几乎都会开花,只是体现形式的不同决定了人们喜爱程度罢。比如,白杨树和柳树开花,是没有多少吸引力的。桃树、杏树、梨树和苹果树开花就大不一样。经年流传的谣语说,“桃花开,杏花绽,急得梨花肥脚拌”,村庄里的人不知道他们已经运用了拟人的修辞手法,却精准地传达了对这几种果花的喜欢。花开,香气弥漫,如烟氤氲。特别是桃花和杏花,粉红一片,和晨光晚霞连接,从天而降,仙境也不过如此。此时,我家主屋的桌子上,必然多了两个玻璃酒瓶,以充当花瓶。母亲傍晚散工,或者大哥放学的路上,将它们折下几枝来,插在瓶子里,顿时,屋内倏然明媚了许多,香气袭人。花瓣洒落,我只是为了好看,拣几片夹在书本里,好长日子后已经忘记了它们的存在,突然从书本中抖出来,会吓人一跳,心思马上回到了醉人的春天。

  队里看管的是成长中的树木,并不看管果实收获后的树叶。

  村庄里,进入晚秋时节,好多树木的色泽由绿转红,继而变黄,进入凋零期。霜降以后,早晨的地表封冻。起的早的人们都会听到山坡上到处传来“括括”声,那是农户们在利用清晨收集过冬的“添炕的`”。添炕的除了生产队里分配的数量不多的牛粪,其它的途径主要来源于山间地埂。有杂草,即所谓的“茅衣”;有树枝,大都是从树上自动掉下来的枯枝。当然也有大量的树叶,一些是自己凋落的,一些是用长棍子打下来的。星期天,我和大哥没指望睡的太久,我们都是懂事的孩子,知道收集回家的添炕的越多,冬天就会过得舒服。打着呵欠,揉着眼睛,背上头一天晚上放到台阶上的背斗,提上扫竹,迎着寒风出门。沿着久已熟悉的山路而去,晨曦并不影响我们弟兄的判断——附近处,如果已经有了扫竹的划痕,说明已经有人将这一片区域的树叶作了标记,我们是不能动的。只好沿着山路继续前进,好多次,运气就是不错。夜里,山风将落下的树叶归集到了山水冲涮形成的壕沟里。那还用得着扫吗?直接装入背斗,拼命压瓷实,回家。

  母亲也会收集树叶,除了用于烧火填炕,还有别用。

  苹果园里的苹果个头不大,绿皮上掺加着几缕红,躲在叶子的背后。大约中秋节前几天,生产队会派十几位妇女去采摘。母亲就是其中的一位。按理,这劳动让人羡慕,或许可以顺手牵羊,拿一颗小苹果回来。可母亲带回来的却是树叶。她在这两天时间里,摘回来的树叶在房檐台子上能摆三四米。树叶明显都是挑选过的,没有枯烂,没有虫眼。我能感觉得到,它们既然与从野外扫回来的树叶分开而放,一定不是用来填炕的。

  我家老宅后面的园子里,有梨树、杏树、樱桃树,还有一棵花红树。花红树的果子比苹果小,味道同样甘美。自家的果子看管的不太严格,刚能吃时,我们一帮孩子们早已经分而享之,只丢下一树叶子。叶子也是好东西,大人们都会把它采摘下来。母亲也会摘些拿回我家。同样,将花红的叶子也摆在房檐台子上。

  房檐下的台子通风。树叶很快风干,卷曲了起来,那小小筒子里就好像藏了讨厌的毛毛虫。风干了的叶子又被装进簸箕里。有那么一天晚上,吃完简单的晚饭,洗净的铁锅还热着,灶膛里的柴火还没有熄灭。母亲将树叶倒进锅里,隔一小会翻一下,隔一小会儿翻一下,直到叶子里的水分全部蒸发,窜出烧焦的味道时,才出锅凉冰。

  我不会去打扰母亲做活,大哥也不会。我们有我们的任务,许多生字令人头疼。不过,我仍然会问他:“妈在做啥好吃的?”大哥说:“不告诉你。”我就怀疑他也不知道答案。

  我不急,时间会给出来答案的。第二年夏天,这些树叶会派上用场。天气进入伏天,气温高得难耐。母亲会烧一壶水,把上年炒熟的树叶抓一把放进去,泡半把个时辰后,水变得暗红,味道甜中略苦。母亲说,这是一味商店里买不到的茶,叫苹果茶,可以消暑止渴,答案竟然如此简单!

  三、牛平时吃些什么

  好大好大的饲养院是生产队的,马、牛、驴、骡子等牲口是生产队的。我只想着它们能提供一点粪便供我们过冬,实不奢望他们中的任何一头是我家的。

  我观察过了,我家院子小,即便是有一头牲口也没有地方养。还要喂草料,有好多麻烦。

  可是,喇叭通知说要把生产队里资产分配到户了。我不相信,甚至有些紧张:那么多东西分下来,该怎么处理呢?再说,生产队干啥去?干部模样的队长干啥去?生产队的大喇叭还响不响?但这是真的,不容我多想。先是分地。土地按优劣搭配编号,写在纸上,折了起来,装在纸箱子里由大家抓阄。分羊也是这样,羊身上涂了号码,在麦场里抢号。农具也分了,连麦场也划了小块,分配了下去。我嘀咕,巴掌大的一块麦场怎么够用呢----我打小笨,根本没有想到几户人家联合起来就是好大的一块。

  分马、牛、驴、骡时,我去看热闹,从上午九点开始,中午顾不得吃饭,生怕错过什么似的。大人不感觉饥饿,我自然不觉得饥饿。仍然是抓阄,古老而公平,任何人没有异议,结果好坏只能怪运气。我喜欢那头额头上有块白毛的灰毛驴,它脾气好,我跟在它后面拾粪时,从未见过它不情愿而躲开。我得感谢它,每次没有让我空着伴笼回家。我给母亲说,你一定要抓上那头灰毛驴,母亲一个劲答应说好、好、好。我便放心多了。可是,我亲眼看见别人牵了灰毛驴高兴地回家了。我赶紧跑去看情况,结果很让我失望,我家竟然抓了头小黄牛。当然,这个结果母亲也不高兴。

  我不高兴的是灰毛驴归于别人家,母亲不高兴的是抓回来的小黄牛很瘦弱。黄牛拴在院门外的枊树下,皮毛稀疏,有些地方还露着白斑。它耷拉着头,混浊的眼睛盯着地面,好像有些不好意思。我听好几个大人围着它议论:“这牛娃子有病哩,一看就是消化不良。”“这牛娃子要喂上膘,得搭多少好料啊。”还有人说,“搭好料事小,怕是要搭钱治病哩。”我母亲被大家说的没有了主张,看着可怜的小黄牛不知如何是好。

  牛娃子牵进后院,也没有牛棚,临时支了个背蒌填草,但它吃得不多。好几天里,我要和大哥牵着它去西边的沟里喝水。这家伙很让人烦,一路上碰见鸡屎,它要停下来吃掉,碰见墙上的碱土也要啃上几口,尤其是碰见瓦块,就像遇到了宝贝一样,噙在嘴里死活不吐出来,咯嘣嘣地咀嚼着。大哥使劲扳开牛口往出掏瓦块时,我说:“牛吃洋糖哩,算了。”他就骂我:“你把嘴悄住!三叔说了,吃石头瓦块的牛胃上不好,不能叫它吃。”我就更加烦它。

  不久,奔波在外的父亲回来了。他决定卖了这头牛,按开春再买回一头。第二天,牛就赶到了乡集上。又几天过去,后院里盖起了简易牛棚。

  年后开耕前,果然买回了头黄牛。我不在,上学去了,回来时,看见院外的柳树下拴了头牛,而且,还有好多人围观。听他们议论,我就知道是我家的牛。再听大家说这头牛年龄不大,看身材就是头基础不错的牛,不几年,就能赶上村子里最好的耕牛时,我心里十分高兴。看着它发亮的毛色和圆乎乎的臀部,就更加喜欢它了。我的书包里除了弄烂了的课本,还有口粮的残存,我把馍馍渣倒在手上喂它,它伸出舌头卷进嘴里,一点也不怕生,已经知道我是它的生人似的。

  这头牛在我家呆了近二十年,它的汗水洒遍了我家的所有土地。

  二月二,龙抬头。大哥把牛牵出来,拴在柳树上,那时阳光正好,蚊蝇有声。大哥为它用刷子清理皮毛,还请人给它铲除蹄掌。牛一定知道接下来自己会投入劳动,便很听话,享受着人类给予的关照。接下来,大哥端出一只大缸子,里面盛了植物油。像喂孩子一样给它喂那些植物油,牛也不客气,来者不拒。据说,这一天给耕牛喝些植物油,会清理掉牛身体内的宿便,更易于吸收食物,体格也会更加强壮。

  青草成长起来,我们会用青草喂它。苜蓿是必须的饲料,我家的一亩多山坡地里,全部种植了紫花苜蓿,春夏时节,苜蓿鲜嫩,每天早上,先要到地里背回一捆苜蓿,用铡刀铡了,添到牛槽里去。看它揽食的样子,想必味道不错。高粱是备用饲料,只要有牲口的人家,都会种上几分高粱,长高后,同样每天早上割回一捆,铡成寸长的草节,满足它的食欲。高粱杆料不错,有甜味,有未成熟的高粱籽实,牛十分爱吃。

  耕种时期的牛,除了以上饲料,还格外照顾。豌豆富含蛋白,至少每年有二十多天时间里,每天都会为它准备一碗豆子。通常在晚上九十点前后,母亲判断牛已经将青草料吃的差不多了,会出门将豆子倒到食槽里。半夜里,我会隐约听见黄牛反刍的声音,均匀,安详。

  用心饲养十分重要。没有青草料的季节,积蓄的麦草和玉米杆是它的食物。麦场里,麦草搭成了高高的垛子,玉米杆也互相靠在一起。选择一个晴天,我们把麦草从垛子上撕扯下来,摊在场里晾晒,然后,用铡刀切割成小节,背了回去,堆放在院前的小屋里,一般情况下,可以吃上半把个月,甚至一个月。但必须在干草料中加入有营养的食物。我家的院子里,还有一个食槽,是专门用来抖料的。干草料倒入食槽,然后洒上清水,再将备好的玉米面粉或者麦麸洒上去,用木棍搅拌,让面粉沾在草料上,这样,就可以转送到牛棚喂牛了。

  在整个饲养过程中,还有一点,不得不说。这肯定是个秘诀。

  母亲叮咛我们,包括父亲在内,亲戚啊客人啊喝完的败茶一定不能随便倒掉,要收集厨房里的一个木桶里。我遵命照办,每有来人,若是他们喝茶,我必定耐心等待收拾败茶。有的人不自觉,会将杯中败茶随意倒在地上,我很不乐意。看着他们有这个动作时,我会立即上前抢过茶杯。他们笑了,我却得意。

  但十分不解。这些东西能有什么用呢?我不会去问,我知道我总会有机会知道答案的----牛吃草料时,母亲提着上木桶进入牛棚,将那些败茶叶倒进食槽。我看到,牛会迫不及待地伸头过来,将它们听吃掉。

  母亲告诉我,别小看这败茶,对牛来说,它可是一味清火开胃的良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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