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灯经典散文
晚自习后,我忽然想走走,就向教学楼后面绕了过去,塞上耳机,选了许美静的《都是夜归人》,边走边听着。
天黑黑的,没有月亮,星星也没有。路灯虽然发出昏黄的光,但还是黑,看不清行色匆匆的人们的表情。看得清又怎么样呢?笑着或者怅惘着的脸,面无表情的脸,那也都是别人的脸。凉风习习,此时的校园,树叶和水面被吹得发着颤。
从教学楼绕出来,暖黄色的路灯下,行道树在地面上投下斑驳的影子,人们不停歇地从影子中经过。路灯依然站在那里,暖黄色的光依然笼罩着一方小小的空间。天地黯淡一片,只有路灯,发出光,那样一圈圈的',它是在等待着继续从它庇护的这一方天地走过来的人吧?
记得我读高中时,每天晚自习回家,都要经过一条长长的小巷,巷子里的路灯坏了好些年了,一直没人修理。每天晚上我都是借着巷子里一家小卖部的灯光看路,有时候小卖部关门了,巷子就漆黑一片。我没有手机,也没有手电筒,就这么摸着黑走,有时候会不自觉地加快脚步。后来有一天,那条巷子忽然装上了几盏路灯,每天晚上从路灯下走过,感觉多了一些安全和勇气。再后来,我知道是父亲给当地的居委会写了建议信,才结束了小巷黑暗的历史。
这之后,我每每经过小巷,望着那黑暗中安静亮着的路灯,想到父亲,一股暖流就会涌上心来。父亲就像那一盏盏路灯,默默庇护了我好多年。
走上长桥的时候,风更大了,携着湖面水汽,我不自觉地环抱起了手臂。身边仍不断有人经过,有的三五成群,有的和我一样,一个人塞着耳机独自走着。每一个夜归的人都会有不同的方向,有的往东,有的往西,人们在白天四处奔忙,但在夜里,虽然他们会朝向不同的地方,也许是全然不同的路,但他们都会奔向一个目的地——那就是我们的栖身之所。
城市这么大,夜晚又黑又冷,幸好有这样的一个地方,供我们栖息安身,让每一个像我这样的夜归人都有所归。我这样想着想着,不觉之中,路灯照耀下的公寓,已在眼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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