父亲的悠悠往事散文
记得,上个世纪四十年代初,父亲降临在一个贫困村庄的普通家庭,新生命带来的喜悦,全家人皆大欢喜,因父亲是头胎,爷爷最得意,嘴巴笑得合不拢。父亲是快乐的,在爹娘的呵护中渐渐长大成人。关于父亲的悠悠往事可多了,有些故事自今记忆犹新。
父亲是一位老实巴交的农民伯伯,娶妻生子,过着简单而平凡的生活。每天日出而做,日落而息。自从我记事起,就觉得父亲了不起,在我心目中特别敬佩,因为父亲是家里的顶梁支柱,大小事情只要经过他的手做得有条有理。父亲拥有一颗朴实无华的心灵,邻里之间和谐共处,为人处事,能帮尽力而为;耕耘种地,养猪喂鸡,里里外外都是好身手。
日子过得再艰辛,从来没有叫过苦。完全凭借一股毅力靠自己的勤劳打拼天下,与家里养的那头强壮高大的老牛一样默默无闻辛勤地工作;父亲是平凡的,但平凡的天空里维系放飞希望的风筝,向往飞的方向更长远。父亲给人的印想和感觉是心慈面善,脸上时常荡漾着一幅青春永驻的'微笑,对生活总是充满欢乐。
是啊,我记得很清楚,每一次回到娘家,就跟父亲聊天,总是侃侃而谈,有说不完的话。把满怀的心事都向父亲叙说,还有许多的工作情况,一起交流着在外的那些事情,共同讲述着久别的思念。父亲经常提起小时候,上学那会儿在食堂吃了一顿饱饭的故事。他说那时在学校上初中,身体正在长个儿,经常吃不饱,晚上睡觉睡不着,很是难受,肚子老抗议,饿得“咕嘟”地叫。有一次,到学校食堂打饭只吃了个半饱,他又折腾回去找师傅要。那位师傅认出了父亲,父亲老实交代说没吃饱,于是师傅心肠好多给了一份。父亲说由生一来真正吃了一顿最香甜的饱饭,一辈子也难忘。只可惜到后来,就读的学校无缘无故被解散了,从此,父亲只能呆在家里劳动,正应验了那句“脸朝黄土背朝天”的诗句,与大地有解不开的情缘,就像亲人一样亲密接触和打交道。
那时候一般的家庭穷得丁当响,兄弟姐妹又多,爷爷因病又离开了人世,在生活上奶奶更需要父亲的帮助,于是一切重担压在他的身上,他毕竟是家里第一个男孩子,正好长大成人,身强力壮,身上有使不完的力气。在那个年代的岁月里,生产队里什么都是搞集体制,做活必需吃得苦,才不至于闲人说三道四。父亲本事和力气挣工分,做起事来比别人肯卖力,挣得公分最多,使别人投来羡慕的眼光。那会儿吃大锅饭没什么油水,肚子经常填不饱,消化又快,挨饿受冻是经常的事。过去的光景与现代化的生活相比较,真是有着天壤之别。父亲说感谢党的新政策,改革开放,分田到户,经济繁荣发展,人们靠勤劳发财致富,生活节奏发生了翻天腹地的变化,人们住上高楼大夏,吃穿不用愁,我们应学会好好珍惜,也别忘记过去,做人不能忘本。
关于当年上级领导发下公文招兵买马的事情,一个村有几个当兵的名额,父亲本来是很好的人选。只可惜,仿佛天公跟父亲开了一个玩笑,错过了当兵的运气,后来也就成了父亲一辈子的遗憾。当年生产队的青年小伙子有机会参军。那个年代政策规定严格,因为我家有亲人在海外,最终,父亲没有实现梦寐以求的当兵梦,随即希望如肥皂泡破灭。当初充满斗志的青年小伙子,身强力壮,不能为国家贡献力量,伤心欲绝,在家里整整睡了三天三夜,茶饭不思。眼睁睁地看着本村几个伙伴去当兵,心里很不是滋味。我的老前辈三叔公当年住在宝岛台湾,据说是二十岁左右被逼无奈才离开家乡,当初时局混乱动荡,一去就是四十多年,音讯全无。改革开放以后,政策放宽,台湾同胞得以回到久别重逢的家乡来探亲。总算打听到了三叔公还活着,全家人不知有多高兴。爷爷那一辈有三兄弟,俩姊妹。开枝散叶下来,子子孙孙可多了。三叔公终于实现落叶归根的心愿,前后两次回家乡探亲,见到了日夜思念的亲人。第一次回老家,我见到三叔公的时候,已过花甲之年,接近七十岁的迟暮老人了,他的身材高大,心地善良且和蔼可亲,虽然几十年过去了,与亲人聊天乡音始终未改。三叔公看到家乡的面貌发生巨大变化,感到无比欣慰和自豪,真是心潮起伏,感慨万千。
过去的乡村很多风俗习气不好,比如那时候盛行烧香拜佛,装神弄鬼,什么“看八字”,“请仙年婆”之类,有些人甚至请到家中做那些虚无缥缈的事情,说是有病痛的人中了心魔,病人要是吃了神仙化的神水,就能驱灾消病。父亲知道后总是嗤之以鼻,认为那些人太没有道德观念,认定是骗人的把戏,还说一边说如今什么年代了,还信那一套,应该学会相信科学!世上哪有什么鬼?都是那些胡作非为的人瞎编出来的,蒙骗那些没见识、思想落后的人。
悠悠往事只能回味。小时候不是那么懂事,曾经一度认为父亲没出息,只知道卖苦力,还跟小伙伴们的父亲比,羡慕她们拥有一个好爸爸,在城市工作多么光彩照人,于是她们也跟着沾光。慢慢长大以后,通过深切体会,终于使我懂得和明白一些深藏玄机的道理,父亲为了家庭生活,为了子女,操心忙碌默默地付出,脚踏实地做好自己的事业,绽放自己的青春年华,体现人生价值,位处卑微也无须轻看自己,值得骄傲的是:父亲拥有一颗健康积极向上的心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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