往事如烟的优美散文
一左邻右舍
生活在钢筋水泥铸就的城堡里,林立的高楼让我们的心冷漠起来。心的设防远离彼此,人与人之间那种相互理解相互关爱成了天方夜谭。然而我生活的小区里,我们楼群里那种原始的情感,那种与生俱来的淳朴还在。每天演绎不寻常的故事,身边的故事时常感动着我。
1)二楼邻居
当我拉着行李车慢悠悠地往家赶,太阳已经升得老高。温度也急剧上升,汗流浃背的我忍受口渴忍受那太阳的烘烤。
两站的路程,一个人孤独寂寞地往回走。没有了去时的那份闲情逸致,也没有去时那种左顾右盼。仿佛市场和家有二十里路那么遥远,此时自己又累又热?
拖着疲惫的身躯,一点点往家挪。那行李车也吱吱嘎嘎不肯往前走,害得我使劲拉着它才慢慢悠悠地跟着我的脚步。
走进自家居住的楼前,发现楼门口停着两辆车。一辆是急救车,一辆是搬家车。急救车的头部直接挨楼口,听见人们三三两两地谈论着:老太太,不行了。她今年九十岁,才几天没出来就不行了。
走进楼口才知道是二楼的老太太不行了,前几天还看见她从医院回来。问她女儿,她女儿说:腿骨折,不慎去厕所摔了一跤。
还好那会儿老太太还能走回来,只是人很憔悴。她还和我点点头,回望我几次。毕竟我在这里生活了十几年,大家彼此熟识。
没想到这一望,竟是最后的诀别。救护车,远走了。老太太可能驾鹤西去,楼口旁三三两两的人群散去,一切恢复平静。
一切都变得安静,仿佛刚才的救护车就没有来过。我忙着准备午饭,就在这时传出凄厉的哭声:妈妈,你别走,你别走……
随后一阵躁动,一群人来来往往将楼口震得地动山摇。那哭声越来越大,楼口又停下一辆殡葬车。老太太终于走了,她不会再回来。
认识老太太还是十年前,那会儿她一个住。几个儿子一个女儿都结婚另住,她喜欢做点缝纫活,喜欢给邻居们做些什么?改个裤子,扎个窗帘什么的。
后来知道她曾是老八路,是离休干部。她为人谦逊,做人低调。从没有摆出一副老革命的样子,买菜的时候帮她拎过。她家暖气不热的时候帮忙去过锅炉房,找维修工。后来她女儿离婚回家,就没再和老太太接触。她女儿那阵子情绪很低落,遇见人不说话打招呼都不理。也不好去她家打扰人家的平静,所以和老太太好久没有接触。
谁知道她竟西去,我都不知道她有几个儿子,只见她女儿在身边晃。今天听哭声也是他女儿一个人在那哭,没听到谁说话也没听到谁再劝。
人生走到生命尽头都是无奈,不管你之前多么风光,也不管你年轻那会怎么的要风得风要雨得雨,无常小鬼可不认那滚滚红尘的名和利,只认你该不该见阎王。
殡葬车,走远了。老太太的女儿哭声也随着殡葬车飘向火葬场,人生无常有幸她活到九十岁。还算是老喜丧吧,不知道身后事怎么处理,毕竟一堆儿女。
2)隔壁邻居
刚才单说二楼邻居忽视了隔壁,现在说隔壁。话说见救护车远去,搬家车方才靠近。那搬家车开到刚才救护车的位置,车上下来一群人直奔楼口。我在屋里正归置买好的菜,就听到隔壁有响动。心想刚才那车是给隔壁搬家?于是按耐不住好奇心,打开自家的门,只见搬家工人从隔壁往外搬东西。遇见了隔壁的女主人,一个高三学生的母亲。她微笑地告诉我:儿子高考结束,他们今天搬回老家搬回新民。
不觉她在隔壁住了一年,每天看见她辛苦的身影。高三学生累,高三的家长更累。何况他们一家子舍弃美好的家园,举家迁徙沈城就为儿子高三冲刺。
不知道她儿子高考成绩如何?看见他们一家三口人兴高采烈的样子,看来考得不错。认识那家人是去年冬天,突然有人敲我家门,我打开门一看是个陌生的女子。个子不是很高,但很精神。她询问我:你家暖气热不?我家的暖气怎么不热?
我告诉她:刚进入冬季,锅炉房不会烧热,我找过几次人家说低温运转。这钱花在哪都有动静,就是花在供暖上没有动静。找谁?哪个父母官管你这芝麻豆粒般的小事。
“哦,原来如此,这也太冷了。”她哆嗦着。
“多穿点,你的衣服太少了。”我说着。
这是第一次和她见面,以这种方式和她对话。后来接触多了,才知道她家在新民住,那里有房子有园田地还有几十亩耕地,一家三口人衣食无忧。自从儿子考上了省高中,来到沈阳,他们一家三口人随儿子租房子住。她是一个健谈的女人,没有城里人的事故做作忸怩,而是很大方与人接触。
和我住隔壁的房主也是个老太太,十几年前搬来的时候她已经快七十岁。头发花白,但身体不错。经过一段了解,她患有糖尿病,而且血压很高。小药不断保养得当,所以看不出她快七十岁的人。她老伴多年前去世,身边一儿一女。儿子总想沾妈妈的光,弄点小实惠。尤其那房子虎视眈眈觊觎许久。女儿每次来大包小裹,问寒问暖。对房子一事根本就没放在心上。那日我还在工作,听说老太太晕倒。被急救车拉走,后来被女儿接走,这房子开始出租。第一年租出那个男人还可以,一个深入浅出,好像是做买卖的。那人租住一年,大家反应良好感慨这年轻人不错。第二年,那房子被一个更年轻的人租住。搬来的时候,是一个人。没过几天领个小女孩,再过几天那个夜晚从隔壁传来男女的怒骂声:你小子,胆子真大竟然领回一个小姑娘鬼混,怎么的还是在QQ上认识的',什么网友?
“刚才你爸爸说的话,你听清楚没有?赶紧让她走,你和我们回家。”这个可能是他妈妈在说。
这样的话反反复复一夜,就是没有听到那个男孩儿说话。第二天父母走了,那个女孩回来了。后来居然领回两条大狗,那两条大狗可是看家好狗,听到楼前楼后、楼梯有动静就汪汪汪大叫不止,害得大家不得安宁,尤其是我这个隔壁。
那个男孩儿终于走了,搬来这个三口之家日子才算平静。不知道他们搬走后,还会搬来什么样人?都说:亲戚远来香,隔壁高打墙。
3)对门邻居
俗语说:远亲不如近邻,近邻不如对门。我家对门的大门紧闭着,仿佛有什么见不得人的事似的。又好像有什么奇珍异宝藏在家里,怕人取走怕人入室抢劫。
对门的女人和我年龄相仿,每天神神秘秘的,仿佛自己有多大道行,其实是个离异的女子带着女儿回娘家。
他们家搬来有些年头了,大姐搬走后,他们家就搬来。自从对门搬来后大门始终紧闭,整个楼口包括我在内就没人和她家有来往。大姐在的时候,才真正感觉对门的好,遇见那样的对门才比远亲强。
前边说过,我十二年前搬到这个小区。刚开始谁都不认识,连市场在哪都不知道。是对门大姐带我去早市,让我知道了早市在哪也知道了早市的繁华与热闹。
和大姐认识在早市,和大姐相知是在慢慢地接触中。我和大姐性格迥异,大姐外向我内向。大姐对人热情,我对人慢热。
每天喜欢听大姐那具有穿透力的嗓音喊我,喊我去早市喊我逛街。尤其我做胆囊手术那会儿经常听到这样具有穿透力的声音:“给大姐开门!慢着别着急……”
每当听到这样熟悉而悦耳的声音,就像久旱龟裂的农田盼来了甘霖,那种声音愈合了龟裂的伤口,也熨平了病痛的褶皱
当把门打开,大姐手里不是端着热气腾腾的饺子,就是刚出锅的刀鱼。趁热吃吧,好好休息,大姐嘱咐着。
那阵子大姐很忙,既要照顾我又要照顾她的爱人。真是祸不单行,福不双至。我住院那会儿,她家大哥过马路不慎将膝盖骨摔成粉碎性骨折。她每天跑正骨医院给大哥送饭,等大哥出院我也出院。给我俩做饭成了她每天的任务,给大哥做饭需要油水大的让骨头快些长好,给我做饭怕油腻的太油腻消化不好。就连包饺子,先给我包油小的,后给大哥包再加油加肉。这样一天忙活下来很累人,尤其大姐身体不好。有一次我去医院复查,临去医院时怕做化验没有吃早饭。当我步履蹒跚回到家,软软的瘫倒床上。大姐敲开我的门,送来一碗豆腐脑。那豆腐脑怎么那么好吃,是我一生以来吃到最好的食物。那豆腐脑软软的嫩嫩的,那卤也恰到好处不咸不淡,那芡勾得淀粉多一点浓了,淀粉少一点就淡了。一碗豆腐脑一口气吃到肚子里,让我立刻有了精神。生活了那么多年吃过的好东西数也数不清有些早已模糊,唯有大姐那碗豆腐脑令我久久不能忘怀……
大姐搬走已经有八和九年了,屈指一算和大姐在一起的日子并不多。但我们彼此谁也没有忘记谁,她生病的时候,我借条腿往她那跑。我生病了,她不顾是三九严寒还是盛夏酷暑第一时间来到我身旁。和大姐的关系也超越对门的关系,每当她把我介绍给她的朋友们同学们的时候,都说:这是我妹妹。
“你什么时候多了个妹妹?”每次都会被好奇的心强的人刨根问底。
就这样和大姐保持着姐妹关系。因为我们是对门我们是邻居我们才相互关爱,因为我们是姐妹是亲如手足的姐妹我们才惺惺相惜。
二拆迁
卖菜回来的路上,看到南京北街的街面那那几栋楼已经拆除完毕。环卫工人做善后工作,在那栽花铺草坪,还有人站在车上用高压水龙头向花池草坪浇水。那喷出的水四处迸射弄的满街道污水横流,推着小行李车买菜回来的我只好躲得远远地,绕路回家。
十年前就说西塔拆迁,那阵沈阳晚报连篇累牍地报道有关西塔再次改造的宏伟蓝图,当时就弄的人心惶惶不可终日。结果那蓝图变成泡影,人们怀着做一天和尚撞一天钟的心理,敷衍着过日子。家里该装修的不装修,家里该收拾的也不收拾,怕哪天突然拆迁那雪花白银不就白扔了,仍在河里打水漂都不响。
去年某日,同学打电话告诉我:你家那要拆迁,都上报纸了。
“我怎么不知道,等一会儿我上网查一查?”我听到同学的话,心里还是发慌,虽然十年前早有准备说不定哪天拆迁,可事到临头还是慌得不行。
“别急。拆迁也别急。去我家住,可……你的东西太多没地方放。”同学热情地邀请我去她家住,令我感动感动同窗之谊胜过手足胜过一奶同胞胜过兄弟姊妹。
“谢谢你,如果拆迁再说,再研究住处问题,我现在是一个头两个大。”我在电话这端和同学说,心里已经慌得不行。
“那好,别急,车到山前必有路,不会让你睡在马路上。”同学安慰我,我心更慌。
放下同学的电话,心里不停地打鼓,那心仿佛要跳出嗓子眼。怕心跳出,将嘴紧闭,一声不响地窝在家里的角落。浑身发抖,生怕明天就拆迁。
就在自己置身三伏天感觉冷得直打颤的时候,电话响了。忙接过电话:喂,你好,哪位?
“我是你大姐,大姐的声音没听出来?”听出是大姐的声音,这么多年能听不出来吗?只是刚才心慌,才没听出来。知道是大姐心里稍微安慰些,可以和大姐说说心里话。
“大姐,一周没和你通电话了,最近身体好吗?。”先不聊别的和大姐寒暄一下,这是我的为人与秉性。
“听说你那要拆迁,怎么办?如果拆迁了来我这,来我家住。”大姐就是大姐,开门见山单刀直入说话从不拐弯抹角,这就是我和大姐不同处。
“知道了。可是一听拆迁的事,我就慌。刚才同学打电话告诉我拆迁的事,我就一个头两个大,晕晕乎乎的不知所以然。正想和你聊聊呢,你电话打进来。”可有人听我诉苦了,我心里的惶恐心里的委屈一股脑倒给大姐。
“别慌,拆迁不是一家两家的事。到时候有你大姐呢,放心吧。”有这样的姐姐有什么不放心,这会才感觉心里舒坦多了。之前是同学这会是大姐,感觉人间还是有真情在。
就这样在惶惶不可终日中度过多少个不眠夜晚,自己不知道。可是岁月知道,时光记住了那些日子。不觉到了年终岁尾,临街的归南京北街管辖的地段拆迁。那会报纸电台都说我家地段拆迁,没人说那片拆迁真是声东击西。那片房子商品房居多,都是十年之内的房子。做梦也没想到那会拆迁?有明白人说:那里临街是沈阳的脸才拆迁。
这会儿,我们暂时喘口气。但这口气也喘不了多一会儿,回头说不定哪天拆迁那气就不让你喘了。
于是,临街上不知道从哪冒出卖旧物的小商小贩挤满一条街。想从我们院出去办事得杀条血路才能冲出去,那会热闹的无法形容。不是北风烟雪将那些人冻跑,会一直坚持到年三十。
每天看见大车小辆进进出出临街,一家一家搬走,一盏灯一盏灯熄灭。心里感觉好凄凉,不到年三十偌大一片楼没剩几家灯光在闪烁。也有不听邪地没有搬走,年三十晚上那几个孤零零的灯火显得那么无助。
人去楼空,人走了毕竟楼还在。还没有感觉怎么样,还以为那些建筑里依然住着那些熟悉的不熟悉的人。
前几天,去早市。刚从我家居住的小区出来,临街开始拆迁。那挖掘机轰隆隆的声音震得耳朵生疼,那被掀掉的油毡纸落地溅起灰尘四起。仿佛一场沙尘暴席卷某地,突然心感觉凄凉:现在才是真正拆迁,曾经的人们已经走远。
一片狼藉,满目断壁残垣。曾宽敞整洁的小路被拆迁的瓦块铺满,遇见雨天泥泞满地。原来这就是拆迁,这就是满目疮痍。
一座楼一座楼被推倒,一阵烟尘一阵烟尘席卷大街小巷。那天家里来了朋友,见临街弄的暴土扬尘,她说:沈阳怎么了?灰尘那么大。
“拆迁,拆房子灰尘能不大。”我告诉她沈阳的现状,是旧城改造。
如今临南京北街的那几座楼已经拆迁完毕,接下来是用广告牌围起。再铺上草坪摆上鲜花,果然焕然一新,那花儿那草儿让人们忘记了曾经的欢歌笑语。
不知道未来的蓝图,但我相信未来的临街一定是沈阳最棒的商业区,也是沈阳最靓丽的风景。也许那会儿我也搬走了,搬到很远的地方,想目睹她的容颜也许会坐地铁来。
后记:生活在这片土地上,感受这里人们的善良。采撷一、二个故事,用文字记录那温馨时刻。等某个阳光的灿烂的午后,独自躺在摇椅上回味那美好的幸福时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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