爱情,就是槐花仙子散文
春天,细雨微风里,半晴半阴的空中,燕子受风倾斜。柳烟处,杏花雨里,一眼望去。看着一只只燕子,就似一朵朵会移动的水墨色花朵,在碧空蓝天里飘移浮动。
而与之相呼应的,就是地面上到处盛开的槐花儿。一串串儿,一朵朵,玉白,轻盈。风吹花儿舞动,一树树一串串,美轮美奂,娇小而剔透,婉约而玲珑。
小雨如酥,绿草萋萋。花飞风片,紫燕如剪。一串串槐花间,低檐小院里,飞来了旧年的燕儿们。呢喃着,飞来又飞去。仿佛间,依次地拨乱了人儿的心弦。情不自禁,摘一串槐花,细细一嗅,香袭肺腑。
忽而,就会怀念那些日子,怀念与你在槐园的时日来。不禁感叹时光太匆匆,真真是,银字笙调,心字香烧。眨眼之间,流光容易把人抛,红了樱桃,也绿了芭蕉。
白驹过隙,时光机虑下了那些个日子,却是一如昨日,崭新美好。手里抚弄着槐花儿,脸儿似饮了一杯绿蚁新酿,呼呼地烧起一片红云,桃花一样开在两颊,心儿突突的跳成爱的小乐曲。
我想,那些槐花是有灵气的。总是,在我想念你的时候,发出铃铃的声响,就好似我被环在你怀中时,听到的你的心跳,你的呼吸,你的细语甜言。
也不知为什么,总是,在春季里,情不自禁的就会回忆起曾经的槐园。忆起旧年里,你我曾经的槐园小筑,你我那么幸福的一段烂漫田园。
记得,那个春天有些清冷的。天好似总是淅淅沥沥在下着雨,湿淋淋的空气,让人与物同时粘上了湿度,洇润着许多无言的温情与蜜意。
其实天阴天情,并不会影响到我的好心情的。我总是不知愁为何物。依旧跟着你,无论何处何方与你守候相依伴。
犹记得,第一天进槐园。天色向晚时候,鸟儿归巢,云朵也好似回到自己温暖的云窝了,就连簇簇争芳争艳的花朵也回了故里似的。
林间,一片宁静。只有一弯月牙儿,淡淡的,在雨过天晴的夜空,将银辉洒在你我身上。你笑着指那月牙儿:“看,月牙儿就似你的一弯眉儿呢,你看看,像不像呀?”
“特别是你笑的时候,就更加像了。还有那颗星星,就像你的小酒窝呢,月牙儿一笑,星星就闪动,像你的酒窝在你嘴角跳动。”
哈哈。我笑。
哈哈。你也笑。
笑过后,才忽想起,还没吃饭,还没有屋子住,还什么也没有。是呀,除了爱情,那时候我们什么也没有。回头盯看着你,聚精会神仔仔细细地反复看了再看。
爱你,不去求得荣华,也不去求你得富贵。爱你,不在乎门当户对,不在乎贫富地位。就只是爱你的这个人,这颗心,这情恋,这诗句一样的爱滋味。
淡淡月光,洒在一串串槐花上,银色玉白。我就坐在槐花开满的树下,微风一吹,簌簌槐花影儿。在我的身上光怪陆离,无形中给我原白色的衣裙上,印染上了银色灰淡的花朵,飘逸,纯美。
林间,月色淡淡,不远处,杜鹃围着我们清脆的啼叫,他听那杜鹃好似再啼叫着:天长地久,天长地久……而我就会听那杜鹃在说:生死契阔,生死契阔……
而我听那杜鹃在啼:天长地久,天长地久……他呢,又听那杜鹃在叫啼着:天长地久,天长地久……
在鹃啼声声里,一只只小狐狸、小野兔、小刺猬也围拢过来,问候似的坐在不远处。细细打量着我们,发出很多疑问,但终究什么也没问。
还有几条蛇也蠕动着身躯,从草丛里匆匆的腹行而来。衔着一朵花儿,轻轻的放在我眼前,好似在约见新朋友。没有太多婉约魅惑,只是说了句:你们好呀,来了就好,就好哟。
我是最怕蛇的,没见到它们时,我只要听到蛇就会浑身发怵,汗毛孔里冒出丝丝冷汗,身生玉粟。奇怪的是,眼下近距离相对,却没有丝毫的怕。相反,有几分亲切的,必定这密林深处,遇见,尤其珍贵。竟然,有种遇见了一个朋友的冲动,可以说说话,可以问候一声:安好。
我正是心思游弋,天上人间的交错纷乱。看着眼前一切,一时间,也不知如何是好。他就指着那断垣残墙,檩折顶榻的林间的草屋说:亲爱的,就把家安在这里好了。看到没有,那燕巢可是新修葺的,燕儿能住得,我们也能住得哟。今晚天色已晚,早早休息,明早我也修葺一下这倒塌的老屋,就可以入住了。
这是谁住过的呀?这里怎么会有屋子?不会是外星人或是野人……我还想一直问下去,被他:“嘘!打住,现在是我们的家,不是早说过吗?有爱就有家,有你有我就有爱就是咱们的家了嘛。因此,什么也别再问别再去想了,这就是家了。”
春天的夜晚,有些寒凉。但是,在他身边,却没有感觉冷寒。手手相牵的.温度就是春暖花开,心心相印的温度就是好好月圆。没有迟疑,俩个人就扎营在槐树间,槐花环绕着两颗相爱的心儿。野烟袅袅,月光皎洁,花香缕缕。
隔着槐花,足可以感觉出,不远的水岸。蒹葭苍苍,恩爱的鸳鸯游在荷塘。水鸟关关,白鹭飞飞。荷莲朵朵,娉婷在水中央。
渐自的,会听到隔岸蛙鸣,蝴蝶蹁跹。萑苇淠淠,蝉声嘒嘒。在这春天的夜晚,在这槐园深深处,在这山岚林间。只有心爱在身旁,只有爱情依偎。心儿好似退到一帛花笺里,细柔,温润。美好,抒怀。
不由得想起外婆讲给我的那个故事:很久很久的时候,有位考生,屡考不中。一日考试归途中,赶路劳累,眼见着日落月出,前不靠村后不着店,竟然,误入到一大片槐林间。
他是又渴又累,又饥又困,那真是饥寒交迫,潦倒窘困。正在此刻,他才发现,他身后,竟然,有位女子突然出现,一直跟在他身后。恍惚间,好似见过的,好似,读书困倦时,又好似心里烦躁绝望之时……
天暗下来了,他仓皇无助的样子,一时间不知如何是好。就在此时,只见,那女子嫣然而出,笑靥如花,频频送来爱慕与关切的目光。但,一直有做内敛,不急不躁,不去轻易表露心意,只是与之相随而行,却不露声色。
书生见此,就多次相拒,赶其离开,说:我一人已经衣食无有着落,你跟着我岂不是受苦受贫寒。女子依旧不言不语,随之而行,含笑莞尔。
好似过了很久,书生看着女子也是无依无靠的样子,心存怜惜,也就不再赶她走了,搭伴相行。两人好似走了很久,依然没有走出槐林。此时,天色已晚,累了饿了,就不再走了,停在林中,采些槐花儿充饥,女子令书生将野草拔尽,又将野草堆成一个草垛。
上面插些槐花儿,两个就此拜堂成了亲。其实,书生开始有些不肯,但,经不住女子的一再相劝,女子劝说书生先成家,再去一起拼搏,俩个人总比一个人要好些,只要努力,就一定会有好前程的。
她指着那草垛又指指自己说:今晚我们就住在这里,这里就是你我的家了。你整日里读书,你只知道书里自有黄金屋,书里自有颜如玉。其实,我就是你书中的黄金屋,我就是你书中的颜如玉。
劳累的两人很快进入了梦乡。梦中,书生听到燕子在衔泥忙碌,看见小动物们在和泥脱坯垒屋。香草和在泥里淡淡散香,花儿掺在屋檐下奏春江花月夜,槐枝槐叶抵着门楣吟唱,槐花在窗棂上醉舞婵娟。
一觉醒来,天光大亮。书生惊奇地的发现他们倚着睡觉的草垛变成了一排排房屋,拔过草的草地变成了一个院落。房屋,白墙灰瓦,错落有致。屋内,窗明几亮,屋外,院子清新宽敞,花草葱茏。
女子高挽着衣袖,腰扎围裙,在里里外外忙禄。她神情自若,就好似一直住在这里,这里一直就是她的家似的。
我记住了姥姥说那女子就是槐花仙子。那故事的结尾,不用问,很是温馨蜜甜的。不知道为什么,我就坐在槐花树下,借着散淡的星光,嗅着淡淡槐花香,给他讲了这个故事。他环抱着我,槐花环抱着我们,星光点点,月儿弯弯,天籁和鸣,春鸟绸缪,慢慢的一同走进了梦乡。
近处槐花开得正盛,滴滴夜露频滴声微,双燕绸缪,对对双双,月槐疏影。远处溪水缓缓,春野草木深。花开紫陌,天籁自鸣。
我与我的亲爱,也就是那一天,我们安居在槐花深深处,开始了一段人生新的乐章。因为有爱相随,因为有爱同在。不惧困苦,不畏艰难。坚信,生活定会甜美,日子也定会蜜甜生香。
槐花,又开。虽然我们早已离开槐园,但心里却留下了太多美好的回忆。如今,他依然身旁,爱依然与时俱进,情依然与日递增。
时光的沙漏,滤去了忧烦辛苦,除去了喧嚣嘈杂。只留下美好的日子,美好的槐园拓贴在心底,烙印纯白槐花的背景里,一份爱炽烈,酣畅,常念常新。爱情在日子里,在时光里,不磨不灭,美丽如初。
春天,我会经常想美丽如童话般的槐园,他就会经常想起那个我讲的那个故事。他会笑着说:你就是那个槐花仙子。我就莞尔笑说:不是我。那是一个叫爱情的美丽仙子呢。让不可能成为可能,让人永不妥协,让世间充满暖意,让平凡的日子变成桃花源。
他听了,就一起欢快的笑,一起再次想起我们曾经的槐园,想起那个槐花仙子。于是,会再次听到,从远远的槐花林里,传来那杜鹃的一声声啼叫:
生死契阔……
天长地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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