守住空旷的世界经典散文
或许是在城市待得太久了,这样喧嚣的生活仿佛给每个人的记忆都抹上了薄薄的沙,试着怀恋着什么却无力想起。确实,许多人都在肆无忌惮的挥霍着记忆,连时间都会怂恿抛弃远方的我们该有的留念。
四月末,因为要办去香港的通行证,我不得不回家一趟。随便整理了些行李便上路了。车厢空空,越是接近家乡越能感受到季节明显的变化,窗外一簇簇的绿得新奇,而工作的城市呢却没看到四季的颜色。要不是在这个时节回家真的会忘记很多东西。
这个时间天气已经有些燥热。一路上看到的全是覆盖的新绿!不知道回到很久不见的家乡会是什么样子呢?期待里面却有些空荡。
时代的变化促使人们的心也有些“变迁”,这些年许多人都奔向了遥远的城市,我的家人也是如此,想想家里偌大的老房子只剩下爷爷一个人住着,像是在坚守着什么,那种望眼欲穿的情景大概是有的。记得有时爷爷打电话给爸爸,电话那头偶尔还有爷爷为点家里小事的哭泣,应该有的,他的孤寂是因为我们都丢掉了那空旷的世界吗?又近又远的地方只有老人和房子……
行程大概三十多个小时终于还是看到家的影子了。山的小路让行走有些蹒跚,似乎很久没来过这个地方了。与少时回家过年不一样,这次的感觉让自己阵阵感动和惊讶,可能是很久没见过这样季节的家乡了吧,如果要用一个字形容,那只能是“绿”。从山脚到山顶几乎全是被大片的绿色簇拥着,连前行的路都有些模糊,这时候只是感觉自己被包裹在绿色的世界里面,真是“造物弄人”啊!难道是因为人烟稀少了?
寻找着爬到了山顶,放眼望去四周的山如同绿玉一般,没有一点瑕疵,那一瞬间我还能被什么折服呢?看来遥远的城市确实那么平凡才让自己觉得这是自然的鬼釜神工。远处,油菜子已经明显的饱满了躯干;佝偻的身躯正拉着黄牛;不时的能见着笨拙的牛往嘴里绻着青草;稀疏的房子正冒着青烟……回到这里仿佛一切都没有那么的熟悉了,即使伴有蝉鸣都感觉世界是那么的空旷与安静。
临近家的小路有了变化,附近也立起了全是三层小楼,只是没有人居住,周围已经被绿色的'叶子包围了。我知道,大多数人都去了外地工作,剩下的也只有无力的老人罢了。老远,邻家老人叫了我的名字,声音有些沙哑,记忆中他本是能挑能抬,如今也只能坐在摇椅上晃动!这一辈子他们也只是走过崎岖的山路,守过几亩良田。空空的世界空空的村子空空的家空空的人空空的思念!一切看来这里像是被抛弃的世外桃园。破碎的时光带走了什么呢?是我们怀念的饱满的精神吗?
终于到家了,院子很干净整洁(一直以来爷爷都会把院子打扫得干干净净),也许打扫院子就是他的消遣吧。老房子看上去有些陈旧,周围也被高高的枝叶遮得严实,地上散落了些梨树的小花,偶尔有清风才会扫扫这些掉落的“孤魂”。一瞬间真的感觉到了家原来也有些偏远了。刚踏进院子一只黑狗就追了过了对着我狂叫,显然是不认识我。也难怪,以前的阿黄早已随了时间。面对着狗的声音爷爷却很淡然,反而因为了小事闹了矛盾。
当一个人习惯了孤单心里总会缺少一些东西,我们告诉自己不让内心空旷,时间和环境却不给与允许!
为了避免争吵,我拿了些早就买好的纸钱去母亲坟上烧了,转眼时间母亲已经去了十几年了,想念却一直在记忆里存在,只是现在会偶尔闭上眼睛想想,因为明白更多的思考在于活着的亲人。母亲的坟头有爷爷在清明时节挂的白布,现在他的心里确实应该很孤单了,以前都不曾见过他会做这些事情。突然想到过年后由于工作忙要早早离开家:那天我和爷爷再次来到了先人坟前,他一边用手摸着曾祖父的坟头石一边拔着旁边的枯草,口中还默默的说了什么,听他说他会偶尔来照看这些先人的墓地,那一刻我感觉到他就是一个守坟者,一个坚守住思念和归宿的卫士!拜完之后我便要离开,他一边用手抹掉自己眼角的泪水一边跟我到别,原来他真的很孤独,似乎这个世界只剩下了他一个人。在这个世界里我们追逐着平凡和复杂,用尽力气不让身边美好的东西失去,可是我们离身边人却越来越远了,远得有些模糊。这一次我是一个人站在母亲的坟前,看着那些被风扫动 的青草心异常平静,就像清风一样,似乎不再奢求母亲的爱,只想为她祈祷。
爸爸打电话说要我带爷爷一起到广州,我告诉了爷爷,一听可以去城市他很是开心,忙里忙外收拾行李,还要给远方的儿子带些家里的东西。看来他真的一个人在家待得很烦闷,连这个干净的绿色世界也不想留念。
锁上门后,他告诉邻居他去送外出的孙子过不了多久就回来,这个不多久却至少是半个多月。
离开了家,离开了院子,离开了村庄,离开了家乡!爷爷的心情变得很好,可以去城市,可以见着远方的亲人,可以和奶奶生活一段时间。在有生的时间里,我们都期盼不让自己内心变得空旷,不停的找寻着属于自己的满足,在悲伤和欢乐中交替循环,直至离开了自己的思维才告诉自己尽头到了。留下的只是一个空旷的世界!
空空的思想,空空的人,空空的院子,空空的村庄,空空的世界,空空的我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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