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天的故事情感散文
父亲和我一样,在城市漂泊了很久、很久。但是依旧喜欢我们的老家——昭通。父亲说,那才是我们的根,有老祖先的痕迹,有爷爷奶奶遗留的老房子,老房子背后住着爷爷奶奶,那就是我的依靠。这样我就不感觉孤单,也不感觉累。
父亲说,挣够回家修房子的钱我们就回老家吧。我想了想,把我们的房子修在公路边的山尖上比较好。如果条件允许,我想开一个农家乐。
我说,好呀,这个主意不错。
而后我和父亲呵呵而笑,遥想着未来美好。
我们心里明白,不知道什么时候能挣够修房子的钱。或许很快,或许很久。或许……
父亲说,修房子我要修一幢两层楼的,一楼我们做农家乐,二楼全是我们一家人的房间。你一间,你两个弟弟各人一间,我和你母亲一间。
我说,好。而后眼泪却在眼圈中打转。
我懂得父亲,他唯一的希望是,一家人聚在一起,不再有分离。
日子渐长,长达后,和父母相聚的时光愈来愈短了,很多时候我都不明白自己究竟是在忙些什么。小时候父亲为我们的学费东奔西走,很少时间相聚,长大后,我和两个弟弟都为了各自的梦想走南闯北,很少回家,一家人一年到头都无法相聚。
父亲说,只要我开了农家乐,你们都回来吧,这样我们就能一家人一起赚钱,主要是我和你的母亲能天天看着你们成长,而后结婚生子,彼此也有照应。
我说,爸爸,我们一起赚钱,一起回家修房子,一起搞农家乐。
父亲说,好。我是希望你们三姊妹不要漂泊了,回家后都安安心心过日子,我们一家人一起。
我知道,那么多年了,我和我的两个弟弟,我们都没有闯出什么名堂,很多时候还需要爸爸妈妈资助我们。弟弟娶媳妇的钱还是爸爸拿的'。每一次看到爸爸白发苍苍的样子,我就心疼。
每到过年时候,父亲总说,常年留守老家老屋子的母亲养了两头肥肥的猪,等待我们回去再杀。然后背着猪肘子去看我外公外婆,像我们三姊妹小的时候一样,我背着猪肘子,弟弟们拿着酒和营养品,一蹦一跳地朝外公外婆家走去。最后我们三姊妹就不想回家了,而后父亲会拿着一根细细的竹丫,老远就喊:“龟儿子些,野叉叉的,玩得都不想回家了,看老子今天不打断你们的腿。”
而后我和两个弟弟都不约而同躲到外公的背后。最后父亲也和外公、舅舅们坐在院子里,有说有笑,吃完晚饭后我们一起回家。那个时候我们都说父亲是假惺惺来喊我们,其实是来外公家蹭饭的。想这些,眼泪不觉潸然泪下。回忆,能听见时光穿梭的声音,我在想,如果时光能折回,我依旧是三岁或者五岁,而爸爸妈妈依旧年轻,我们一家人相聚一起,多好。
生活本不是理想的状态,唯有承受各种,才算是完美。
多年来,我们一家人都在不同的城市挣扎,努力做好每一件事情。父亲从生意人成为了建筑工人。我从事了很多行业后选择了写文字为生。而两位弟弟也换了不少行业,欣慰的是二弟娶了媳妇,马上要有孩子,父亲和妈妈都很高兴,说等二弟的孩子出世后,一定要来二弟租住的房子看看,照一张全家照。
如今,我们一家人都生活在不同的地方,却都等待着二弟孩子的降临。
母亲说,你们常年在外,钱也挣不到多少,不如回来吧,喊你爸爸也回来,种地也没有什么不好。
我说,我不喜欢种地,父亲也不喜欢。
母亲说,你们还忘本哇,种地有什么不好。
父亲说,好是好,就是娃儿们辛苦。
父亲和母亲就这样争执了很久,结果没有结果,父亲依旧漂泊城市,母亲依旧留守老宅,种着一亩三分地。父亲说过,等他的年龄差不多时,我们姊妹都安稳时,他要带着母亲出去旅行,看看世界各个地方。
我们三姊妹都说好。可等待总是不了了之。我们都很忙碌。
父亲老了,白发增加了许多。每一天忙碌于工地上。
他说,等干了今年我就55岁了,明年我就不出门了,就在家修房子。钱不够你们补点。
我说,好。
父亲说,房子修好,我们就开农家乐,你就回来,叫上你两个弟弟。
我说,好。
父亲说,你母亲身体不好,出不了远门,你们要记得多打电话和回去看看。
我说,好。
父亲说,凡事沉住气,放下一些东西。
我说,好。
父亲说,如果你爷爷奶奶还活着多好,那么我就不至于像孤儿,没有靠山。
我说,爷爷奶奶一直,在不远的地方看着我们。
父亲说,终究有那么一天,我和你母亲也会离开,看着你们姊妹。
我说,不会的。而后哽咽了。
父亲说,世间一切都会合理发生,我们要学会面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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