芽抒情散文
又下雪了,一连几天的大雪,窗台上已是厚厚的一层。
急匆匆寻觅生活的人们,把自己包裹得严严实实,只露出两只睫毛上挂满霜花的眼睛,步履蹒跚地走在光滑的路上。那此昔日喜欢展示自己优美性感曲线的少女、少妇们,更是躲藏在厚厚的棉服内,仿佛一下子变得修养了、内敛了、娇羞了。这是个不太好分辨人的年龄和性别的季节。
几天被困在家中,一些不得不亲力亲为的事,逼着懒散的身躯走出了温暖的室内。
外面的空气潮湿、寒冷、干燥,但轻轻地吸一口虽然刺喉可也提神,人一下子被冻得精神了许多。长长呼出一口气,一团白雾瞬间就展现在眼前,蠕动几下嘴唇有种被粘住的感觉,那是低温凝固了唇间的湿润。
公共汽车还未到,几位等车的人在不停地跺着脚。
喜欢雪,一双棉鞋就更愿意贴近这冰冷洁净的雪花。一只脚在踢着厚厚的雪,一下、两下、三下……,眼见得厚雪越踢越薄,脚面上的雪越攒越厚,终于露出了一堆枯黄的`草和硬硬的黑土。
脚还在不停地踢,感觉有些隐隐的痛,枯草也在一根根的折断。忽然,豆大般的绿色随着一脚的踢过显露出来。蹲下身子,寻了一根干枝拔弄着,绿色显得大了一些,但也还只有牙签大小的一棵小草。忽而,这才意识到自己犯了一个错误,这一点点的绿色,也许就是不久春雨过后的一片生机,而我却在杀戮着她的生命。赶紧把周边的雪复盖在绿草上,祈祷着不会因偶尔的暴露而失去来年破土吐绿的机会。
一声汽车的鸣笛,撇下这棵草转身奔向了汽车。
外出归来,打开自家的防盗门,一股温暖的热气扑面而来。迫不急待地扒去笨重的棉衣,总算舒展了一下被束缚的身体。不经意间,眼光落到了朝夕相处、精心浇灌的一盆竹子上。翠绿的叶子,挺拔的竹节,一月一施肥,一周一浇水,她也向你展示着芳容,给家中带来绿色的生机。
忽而又联想到冰天雪地下那棵可怜的小草,可叹生命的如此不公。
生命真的有贫贱高贵的不同么?可品质却与此截然相悖。那棵雪下无人问津、没有名姓、无人浇灌的小草,却在大自然的护佑下,等待着生命怒放的那一刻。她心中充满了期待,渴望那细细的春雨唤醒她沉睡的生命。而眼前的翠竹,失去人们的照顾,你会如何?这样几句话一下子跳入了脑海:未曾清贫难成人,不经打击老天真,自古英雄出炼狱,从来富贵入凡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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