麦熟杏黄时散文随笔
六月,车行垄上,一块块麦田,透着熟透的芬芳。一些早熟的麦子,已经被收割一空,麦田里甚至赶墒种上了玉米。
村道上,晾晒着刚刚收回来的小麦,摊不开的,就堆在门口的前檐下,颗颗饱满,粒粒匀称。
转过几道山弯,路两边,杏园多了起来,一树树的杏果,有的橙黄,有的还有些青涩。第一次看到累累的杏果,心里有些惊讶,想不到它们竟可以结这么稠密!
小时候虽常看到杏树,却看不到这样硕果累累的景象。那些青杏,黄豆大小时在我们眼里已是璀璨的星星了,眼巴巴盯着,偷偷摘下,走了一帮孩子又来一帮,个个都是爬树能手,等到能吃时,树上也就剩高处够不着的那几个了。
杏园里有合梯,我怂恿女儿上树摘杏,她忐忑心慌,担心梯子会倒,对她来说上网比上树容易得多。她的童年和我的童年是不一样的,我的童年,捅马蜂窝,掏鸟蛋,偷瓜摘枣,在树上玩游戏。他们现在规规矩矩上学,网上偷菜,爬修有台阶的山,看关在动物园里的牛羊骡马。
采摘,就是体验收获的快乐。看她爬上树,不一会儿摘满一桶,那是她劳动的成果,这些成果,让她兴奋。
一些熟透的.杏果,落在树下,这可是杏果中的佳品。小时候,常到树下捡落果。瓜熟蒂落,果树也不例外,当那些熟透的果实来不及被人们采摘时,就会自动落下来。和落果一样味美甘甜的,还有枝头被鸟啄食的果实,我们叫作“老鸹叨儿”,也是极好吃的。动物比人聪明得多,哪些果实好吃,它们都能分辨得出。园主人告诉我们,她的母亲,每年总不让把杏果摘净,老人说,给鸟儿留几个吧,它们也等一年了。
杏园旁边,就有一块麦田,还没有被收割。摘杏累了,丫头就到麦田里找青麦,已经很不容易找到青麦了,找到一棵,她就摘下麦穗,攥在手里,终于掐够一小把,她高兴得什么似的,一粒粒地剥下麦粒,还不忘塞我嘴里一颗。吃新麦活一百,她一路上都宝贝似的捧着那一把麦穗,计划着回去烧熟了吃。想起前一段,看一个朋友在微信朋友圈里晒自己家的插花——一束麦穗,插在一个花瓶里,衬着背景墙……
麦子成了房间的装饰,摘下果实只是一种体验。现在,我们在体验中回味那些年的麦熟杏黄,以后的以后,今天的体验,会不会成为一种找不回来的记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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