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日龙城经典散文
小暑的天气异常的闷,把人的一口气逼在心墙的最低脚,于是人的身体也往下沉,指挥中心也混沌起来,傍晚时分,天空来了场雨,淅淅沥沥的序幕,急一阵缓一阵的主旋律,轰隆隆的雷声不时从头顶滚过,然后在经意和不经意间蓦然炸响,把那心墙脚的那口气震得蹦起又落下,那雷雨折腾了大半夜才肯安静睡去,第二天相同时间又上演相同一幕,以后接连几日里都温习同样的功课,每温习一次,气温就升高一次。此时,人们才感觉真正的夏日到了。
清晨,楼上阳台笼中鸟和树上的小鸟长一声短一声打着舌战,楼下院子的那条半人多高狮毛狗慢慢提高喉音,提醒主人散步的时间到了。小巷也繁闹起来,有买菜的,有运动回来的,有无头苍蝇转悠的,巷头坐着匆匆吃早饭赶着外出的人,几个夕阳红把一晚上对儿女们的思念搁在门前。
上班族出动了,从鸽子楼里,从小区里,从弯弯曲曲的老巷里,从租房里,一起涌上街道,电动车、小汽车长龙般游动,BRT、公交车喘着粗气奔跑,交通灯忙完这边忙那边。
夏阳抛头露面了,火辣辣炙烤着这座古城,树丛中的蝉开始和声合唱,街道两边的店铺在一段接一段蝉鸣声中敞开大门,那些五光十色的角色徜徉其间各需所需挥洒自己的钞票,大超市、商场门前出现大学生模样兜发各种广告的,大小老板也从轿车探出头来忙着各自的营生。
烈日越升越高,裸露的地面发着高烧,风逃遁了,洒水车疯狂来回,蝉仍在歌唱,城市建设者早已汗流浃背,放假的中小学生按捺不住家中的寂寞,早把书本丢在一旁,跑进游泳馆,在一片笑语声中尽情享受炎夏的清凉。
火球爬得更高了,热流在地面上滚动,升腾,朝着行人的`脸膛扑去,僵持的楼群哭丧着老脸,风光一春的树叶失去了威凛,花草垂头丧气,风扇摇昏了头,各种各样的空调大口大口吞噬着电能,冰冻品从藏身处飞出。人们喘着大气唾骂诅咒着,那些受宠的小动物也烦躁吐着长长的舌头。
火球终于在人们的唾骂诅咒声中向西移去,小巷里又恢复清晨的繁闹,流贩悠长的叫卖声、购旧电器麦克风的沙哑声和收废品破盆的噪音一个一个滚过,巷头的矮石围着一群对弈的高手,修、卖凉席的身后停着一车滚圆的西瓜。不时有人从那灸烫青石板上走过,赤膊穿着休闲裤的男士,穿着短裤套着渔网的女郎,蹒跚的老者,被牵手的孩童。
不知疲倦的蝉们把一天的乐章唱到最后部分,那夏阳才知趣向西山的那边走去。于是,早晨那条电动车、小汽车长龙又掉过头游了回来,一会儿工夫,小区的人行道旁停满了乌龟壳,矮矮的长长的绿色车棚内墙角的插孔上爬满了插头,到处人影晃动,地摊一个接一个在路边铺开,烤了一天的霓虹灯此刻清醒过来,拼命扭动妖艳的身躯。
晚风还在旅途中徘徊,大地的余温仍在骗取人体的水份,燥热将一部分人赶往那开放的Park,有钱的则驱车恐龙园和淹城的水上世界,古运河边一些矮房的老居民坐在门前,带着怀旧,摇着蒲扇,絮说着古城的往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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