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于父爱如山的经典散文
十年前,在那个风雪交加的凌晨,父亲咽下最后一口气,也带走了他留在这世间最苍白无力的最后一个脚印。在无尽的痛苦和思念中,全家人反复咀嚼着父亲的一言一行。陈旧泛黄的柜子上,安静地陈放着父亲没喝完的半坛老酒和一包发了霉的烟。母亲一个人睡的床,空空落落,就连父亲曾经用过的旧棉被,也顿失了往日的味道。我揭开酒坛盖,滚烫的泪水瞬间滑落,与飘香的酒糅合在一起,砺合成一颗颗珠子,晶莹剔透。
在我的记忆里,父亲的性格细腻,和蔼,而母亲的脾气却比较暴躁。母亲每次骂完父亲后,宽宏大量的父亲脸上总是笑眯眯的,因为他了解母亲的脾气,所以一点也不计较。每到开学时,我总是看见父亲一个人喝闷酒,我知道此刻的他,又在为我们姊妹的学费犯愁了。当年,父亲微薄的工资在维持全家人最基本的生活开支后已所剩无几,而我们姊妹不菲的学费自然令囊中羞涩的父亲倍感煎熬。看着他发间渐渐泛起的霜花,看着他头上堆砌的皱纹,看着他被繁杂的事物压弯的腰板,我急切地盼望自己一夜之间快快长大,哪怕只是减轻他肩上一丝丝压力也好。
父亲对子女的教育润物无声,小时候每逢春耕,母亲忙地里的农活,父亲就带我到单位一边上班,一边监督我做功课。记得有一次,父亲单位种的苹果熟了,我忍不住偷偷摘了几个,正吃得津津有味,被他们单位领导李叔叔逮了个正着,顿失六神无主;父亲晓得后急忙跑过来帮我解围,硬说那苹果是他摘给我的。当时虽小,但我清清楚楚记得当时领导批评父亲的话:“小孩子不懂事可以原谅,可你作为一个大人怎么能那样,难道你认为这样做对小孩子的成长有利吗?”说得父亲脸上青一阵,红一阵的`,满脸歉意的父亲忙解释说孩子好几年没有吃过苹果了,请领导要处罚就处罚他。幸好领导看在父亲平时工作踏实的份上没有继续追究。事后,我以为要被父亲狠狠修理一番,可出乎我预料的是,父亲并没有那样做。而是耐心地和我讲那是别人的东西,不属于自己家的就永远不要拿,时间长了会养成偷窃的坏习惯。那时还小,不完全懂父亲话里的含义。现在每每想起这事总是揪心不已,当时的父亲,以父爱的名义维护着我稚嫩的心灵,而他却挨了领导的训斥。
一转眼,父亲已走十年,又是果实溢香的季节,父亲曾耕耘过的那畦田野,萌长着一个个饱蘸的玉米棒,垂挂着一蓬蓬青绿诱人的豆角。父亲当年在家门前种下的桃树,也结满了又红又大的桃子,我想,那些丰硕的庄稼和果实,是我们全家人对父亲深深的思念,也是远在天国父亲对我们全家最真切的祝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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