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秀出嫁散文
最普通的小草青翠着大地,最细小的水滴溢满着江河,最不起眼的白云点缀着蓝天,最平凡的人们书写着历史。
——题记
“上可相夫,下可教子,近可宜家,远可善种,妇道既昌,千室良善,岂不然哉,岂不然哉!”用先贤梁实秋的话送给弟妹玉秀,最恰当不过。
今年春节,我回了趟老家,做了件踏实的事,就是我夫妇俩帮助玉秀洗了两天碗。
洗碗属于家务,农村小孩、当家人谁不干过?可一次洗上一、两百个碗,且油腻腻,那就是另一回事了。先用洗洁精温热水泡上几分钟,开始用抹碗布洗,第二遍再用水冲洗干净。手续不复杂,就是单调。一个动作重复两三个小时,坐着、站着都腰酸背痛。我才洗了两天就品尝了苦辣辛酸,玉秀一洗就是十八年,这……
农耕文明,炎黄子孙面朝黄土背朝天,耕种田地一个动作几千年,铸就了勤劳品质,玉秀链接上了,成为挥洒汗水者一个身影。
六弟初中毕业后,跟随父亲打铁,后弄电焊、氧焊,和玉秀结婚不久,与父母分家,从此,夫妻俩艰难起家。当年,侄女、侄儿刚能走路,玉秀便在镇属小学门面租屋卖粉,洗碗生涯开始。
俗话说:“世间三样苦,打铁,撑船,磨豆腐。”几十年前,米粉酱也是用石磨磨出来的,跟磨豆腐一样辛苦。后用机器打酱,活路稍微轻松一点。卖粉事情琐屑——清晨起床引火,熬汤,烧热水,准备臊子、香料;顾客登门了,从热汤里挑粉放入碗中、加香料、放辣椒;端粉给顾客,随时擦桌凳;傍晚结束了,洗碗,收拾杂务,扫地……最枯燥的就是洗碗和切臊子,一弄几个小时,动作单一,长期坚持,真正考较人的耐性。
就是十几年的起早贪黑,腰酸背痛,玉秀和六弟共同撑起了这个家。
勤劳且受过磨难的农村人,最善良,具备同情心。那天傍晚,刚结婚三年的侄女文艳将小孩给婆婆带,和她男人去县城搞同学聚会了,十一点钟未归。玉秀拨通电话,口气严肃:“你不要太放肆,领起嫩娃娃,丢下给长辈。人家也有事,白天劳累,空隙给你带崽,得替人家想想。你刚嫁过去,人家阿公、阿婆不太方便讲,要自觉。同学聚会也应该有个度……”对方沉默良久,回答:“哦!”旁边的我,瞅瞅玉秀,心下骇然:嫁出门的女,泼出的水。侄女早已为人妇,当妈还细心如此……这等家教……我找到了“相夫教子”最确切诠释。
由于我家长辈原因,弄得几兄弟、几妯娌很不和睦,几年、十几年往来甚微。去年国庆节,远在某城市的二侄儿结婚,从来舍不得活路、从不出远门的玉秀对六弟说:“三哥才一个崽,这个脸面得撑。”六弟夫妇俩、侄儿和女儿女婿一行六人开车前往祝贺。按家乡习俗,倾家人出面,当为大礼数。齐刷刷仆仆风尘,那是亲情的至诚,是兄弟妯娌最完形之和睦,可以说,六弟夫妇诚心牵拉,风筝线便拴牢,兄弟姊妹情内核得以凝聚。玉秀此行,是远可善种、昌盛贤良之举,是传承善良精髓的一根红线。
不少读书人书读多了,气量却小了,眼光世俗了,人格庸俗了。就如我,吃亏几次后,看不开世情,怨气萦绕,应该去的场合也躲避了。玉秀只读书到小学三年级,可这一行程,光风霁月,五千年民族之文化精髓青草萋萋,一路芳香。
在我们这个家中,六弟是比较受委屈的',跟随父亲打铁,流了几年汗水。分家后慢慢创业,小两口历经磨难,方见曙光。从前年开始,他俩对长辈孝敬、对兄弟包容和大度、对晚辈爱抚之言行令人佩服,再也不是夕年吴下阿蒙,让周围刮目相看。今年初三回家,就是冲着这份刮目相看去的。那天晚饭后,玉秀、六弟和我夫妇坐着闲话,我开玩笑:“弟妹,如果你客气,不让四嫂我俩洗碗的话,当哥的还真想不开。回家,做家务,才找到家的感觉,才是真正的家啊!你这是容纳哥嫂呐!”
说真的,六弟这几年生意火红,在街坊邻居形象如日东升,得益于他心胸能够撑船,额头能够跑马。俗话说:“家有贤妻,男人不做横事。”六弟行走社会,有头有脸,一方面是他风雨奔波涵蕴修炼成的;另一方面,是和玉秀患难与共、奉行“吃得亏,打得堆”人生信条之功果。“贤内助”送给玉秀,当之无愧。
“上可相夫,下可教子,近可宜家,远可善种,妇道既昌,千室良善,岂不然哉!”米粉店内,玉秀平静笑笑,躬身炒臊子,香气氤氲,袅袅飘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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