享受寒冷的经典散文
没有比早起去海边看日出更惬意的事情了,暑假逼进尾声的时候,我和几位爱摄影的朋友约了凌晨4点到海边去蹲点,这个季节是燥热的,倘若是早起去海边,那便又是另一番寒冷的景象了。
前一个晚上睡了个早,凌晨三点多的时候,我起了床,接了朋友的电话,洗刷过了,随手拿了件外套便出门了。倘若我是已经学会开车了,我绝不会在8月末的凌晨4点钟骑着电动车到海边去。我与他们在小区的楼下汇合的时候,他们竟把羽绒服给翻了出来,我倒是觉得毕竟还是夏天,即使是凌晨的海边,也不至于要把自己堵得严严实实的。我只穿了一件长袖衬衫,外面是一件小西服。从小区出来之后,骑上电动车没走几步,我的脸就像是要一块即将破碎的冰,冷得吓人。
海风很嚣张的从我身旁掠过去,又冷又硬,把我裹得像冰块似的。我瑟瑟地抖着到达海边之后,海风更是冷酷,似乎是让我提前享受冬天。我双手相拥,把小西服紧紧地裹在身上。海水中的太阳似乎正在酝酿着它华丽的演出,在海天交接的地方布下火红色的舞台灯,让朵云陶醉般的羞红了脸。
他们准备好了相机,等待太阳的出场,我不懂得拍摄,更不了解什么才是拍摄的最佳角度和时机,我只知道太阳你早些出来,因为我已经被冻得开始麻木了。
望穿秋水的等待终于感动了磨蹭的太阳,在海天交接之处露出半张脸来,好像是刚在另一个世界完成了一次光荣的使命,现在又披着红袍,像喝醉了的英雄一样站在海面上,慢慢的,整个太阳跃出了海面,裸阳没有日中时光亮耀眼,但比起海风来说却多了一种暖暖的潮红,它翻进云层,一朵一朵的云陶醉着把它拥上天空,轻柔的晨曦于是从朵云与雾霭中慢慢倾泻下来,不知不觉的就照亮整个天空,似乎连海风都为它倾倒,慢慢的温和起来。
拍摄就在这迷人的过程中结束了,从5点30分开始的日出,它的表演持续了近40分钟,我不知道同伴们什么时候脱下了羽绒服,也不知道自己是什么时候开始不哆嗦了,只觉得天空已经煞白,日光变得耀眼,海水与天空开放出一朵一朵的湛蓝。
8月末应当没有被秋天所侵略,至多是有一两步秋的足迹,我竟没想到这样的凌晨敲响了冬天的节奏,夏末的温度果真是变幻无常,仿佛是季节与季节之间的恶作剧。
我是怕冷的,但却不避讳寒冷,倘若这厚重的冰冷是盘踞在冬天的,我恐怕不会这样的讶异,也不似这样的小觑。既然是冷的,便要穿得厚实,然后静静地挑逗那温柔的脆弱的寒气,想象它急不可耐地想要撕裂我的嬉怒,这样的'冬天是温柔可爱的,运气好的时候,早晨的阳光如天籁一般从蔚蓝的切线里溢出来,那轻柔绵软的温暖又像极了醉人的红酒,于是寒冷也就锋芒全无了。
在这样的夏天里,还能如此的享受寒冷,是多么稀奇珍贵的经历啊!我的朋友在这样的日出里给大家都拍了照,又托我写些文章来纪念一番。我想写些高中的情谊,那是一段艰苦的享受,比起海风来绰绰有余,高考在一片埋怨的讨伐声里过去了,那么多无形的有形的压力瞬间烟消云散,这近三个月的玩乐就成了十几年来最痛快的一段经历。这样的惬意似乎又比那凌晨的日出更加的唯一而珍贵。
忙了一个早晨,我早已经觉得饿了,朋友出国的日子不远了,我也要离开了,所以我们都觉着要吃一些地方性的小吃,尝一尝亲切的家乡美食。我大概也是饿得有些久了,所以但凡遇见了吃得,便觉得那味道好极了。
最后一次,我们的“聚餐”就选择在小巷的一个早餐地摊,吃我们连云港的地方小吃。不过是一碗玉米糊糊,两个茶叶蛋,一个赣榆煎饼卷油条加点咸菜,这样简单的早餐平日里是吃不到的,饿了一早上竟然饿出了家乡的味道,
已经不算是早晨了,也没有凉意了,美滋滋地吃过早饭后,我也把西服脱下了,热气已经渐渐地腾上来了,树梢里过滤进来了锃亮的光斑在地上晃动着,那清凉的风不知不觉地把人都吹到巷子里来了。
总之第一次青春就在高考结束时陪葬了,再过个几天我们各走各路去另一个自己中意的地方寻找第二次青春,我是想我们能分别的久一些,只是希望能够先安安静静地享受离别的惦念,于是再次重逢的时候才能多出许多美妙的感怀来。
大家都累了,吃过早饭后,本想一起聊一聊,但是眼睛酸涩得很,我们一如往常地再见了,各自回去了。我起得早了,回到家后觉得疲劳得很,往床上一倒,眼睛就眯上了,阳光从窗户中溜进来和我打招呼,撩拨着我的双眼,我拉上了窗帘,很快就睡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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