麦子随笔散文
又近麦收时节,看到一望无际的田野里翻滚的金色麦浪,内心有一种令人震颤的欣喜的感觉。我想,经历过饥馑生活的父辈这种感觉会更强烈。
麦子是北方庄稼家族中的上品,品质优良。尽管不珍稀、不娇贵,甚至极其普通,普通得几乎失去了“高贵”的待遇,但仍掩盖不住她的优秀品质。麦子大概是庄稼这个大家族中生长期最长的,从秋末播种,到夏初收获,经历至少九个多月的时间,风霜雨雪,烈日热风,铸就了麦子不平凡的品格。
麦子外表普通,性情朴素,无花之艳丽,少竹之招摇,但抗寒抗旱,融日月精华。将初熟的麦穗放入掌中,用力搓一搓,吹掉麦芒麦鱼子,把绿中透黄的麦粒放入口中,细细咀嚼,除浓浓麦香之外,还有淡淡的微甜。
祖先独具慧眼。在众多植物中不仅选择了麦子作为赖以生存的粮食,而且将由麦子为原料做出的面食奉为宴席的“主角”。蒸炒煮炸后千变万化的面食,香甜酥软,美不胜收,经过岁月的反复打磨,源远流长,才成为我们现在的`口中美食。
时令流转,春夏秋冬,一年有数十个节气,但每个节气归根结底都与吃有关。这个传统的由来也许缘于人们对饥馑的恐惧,也许缘于人们对大自然怀有深厚感情的表达,但难道是喜极而“食”?即使是喜极而食,但对于吃什么还是很有讲究的,在节气的吃食中透露出了朴素的道理。春节的饺子,二月的龙须,中秋的包子就不必说了,就是“初伏饺子末伏面”这样的小节气中蕴含的道理也是显而易见的。意思是初伏的时候气候开始由凉转热,适合于吃热气腾腾的饺子怕是最后一顿了;同样的道理,末伏是气候由热转凉,适合于吃凉爽爽的面条怕也是最后一顿。总之,节气是与吃有关的,在节气的日子里吃好的是有道理也是应该的,这似乎给一些好吃懒做的人找到了“理论根据”,暂且不谈,但在这所有的吃食当中,麦子的功劳怕是最大的了。
麦子变得普通,或者说面食变得平常只是近几十年的事,这全托了政策的福,年景好。在以前,远的不说,上个世纪六十年代初的“瓜菜代”时期,吃的是野菜、树皮,白面对于寻常百姓家可是稀罕之物,即使过年时吃上顿像模像样的饺子就得“烧高香”,更别说父辈、祖辈,兵荒马乱的时期了。我从小到大就是从吃高粱面窝头、红薯面饼子、玉米面饼子、“金裹银”面条,然后才是纯面的香喷喷的馒头,一步一步走过来的。记得一天三顿饭吃白面馒头的时间是在上个世纪八十年代末。
物以稀为贵。麦子虽然变得普通了,“身价”也跌了不少,甚至有时还不如玉米、豆子金贵,像是落地的凤凰不如鸡,但对于我们人类的生存来说却是极其重要、须臾不可离的。从这个意义上说,她仍然是金贵之物,我们应珍惜。
现在的孩子不懂稼穑的居多,只认识面粉,但对面粉的前身—麦子却是知之甚少,他们将一望无际碧波荡漾的麦田当做一道亮丽的风景,却很少与我们时尚的生活联系起来,因为时尚的生活决定于金钱而不是麦子。
麦收就要来到了,大地上铺满着一眼望不到边的金灿灿的麦子,令人怦然心动。父母如果还在世,该是多么高兴啊!
麦子啊,麦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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