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于回家的味道的散文随笔
深秋的脚步越走越远,冬至过后,迟迟不见冬雪的踪影。
庄户人家的冬日,家家户户大门紧闭。公鸡打了很多次鸣,而庄户人依旧懒在床上猫在被窝里。鸡舍传出扑棱棱的嬉闹,弄得整个鸡舍尘土飞扬,又不停往外散发出剌鼻难闻的鸡粪味。这些飘然而至的异味,祸根是鸡族不安于现状,多半算是庄户人懒床而至。鸡舍里咕咕嘎嘎的悦耳音调,猫冬的主人实在难忍鸡舍扑棱棱的争斗,很不情愿的披衣下床。
屋外成群结队的麻雀集结枫树枝头,叽叽喳喳讨论着一天的事宜。樟树上的黄鹂喋喋不休的参与进去,宛如孩童,活泼好奇跃雀的,还有那么一点点顽皮地在枫树和樟树间不停的穿梭。树上的鸟群,一会儿去突袭荒凉的田野,一会儿撤回林子叽叽喳喳的喧闹。
河床上空盘旋的老鹰发出呱呱呱的`叫声,惊慌恐惧没有目的地了望俯冲。它的到来,预示着小山村人烟稀少冷清,更意味着冬日大地的荒芜。秋收后,老鹰没能储备足够的冬天食物,饥荒与生惧伴。盘旋河床上空,是寻找渡过寒冬的猎物。
小山村迎来新的一天。此起彼伏的鸟声,给沉睡寂静的山村送来生机和喜悦。
太阳跃上稻草垛的尖顶,汪着红红的笑脸,映红了小山村的房舍和墙壁,温暖着庄稼人的身和心。撒满金色的大地,镀上了一层淡淡的金光,又像是刚跑完千米综合作业的架线兵,上气不接下气地吐着粗气缓缓的向上升腾。
回到乡下特地起了个大早,目睹这回家的味道。这时,北风直蹿衣口脖领,全身刺骨冰冷,哆嗦抖擞接踵传遍周身。春插一蔸秧,秋收万粒子,小山村的庄稼人过上了猫冬的日子。留守都是些老弱病残的弱势群体,没能力外出赚钱补家,只能守在田间地头种些经济作物,为的是不荒废这一亩三分田地,静静的盼着远方亲人早点回家。
随着一扇扇大门的打开,鸡飞狗汪一声紧似一声,走出风蚀残年的老人。一阵咳嗽过后,腰躬成虾米似的,握紧的拳头不停地后背和前胸捶打。
叔公也推开自家的大门,肩上裹了件外套,站在院子嘹着嗓子。种了一辈子田地的叔公,总是泛朝而起,踩着星光才回家。风吹日晒历经沧桑,一看就不是那种用化妆品包裹出来的脸。没有抺香搽油的这类习惯,叔公那张脸能与油画里的父亲媲美;古铜色的肤色,有着苍劲传统庄稼人的特征;没梳理过的发梢,有招摇过市之嫌疑;蒜瓣般鼻梁不再挺直,可园润有至;浑浊的眼神、硬朗的身体,一看就是个精明能干的庄户人。回家碰上他,总爱唠上几句:“该是天伦之乐的年纪……”他说:“成天面朝黄土背着顶天,种了一辈子田地,放不下这方良田……”听着听着我哑口无言。是啊!他都暮年了。冷不防嗅到他身上熏透的烟草味。
正是乡下的糍粑季,西山是叔公的承包地,那些枯死落下的枝和茎,也是蒸糯米做糍粑最好的柴火。叔公将它们拉回院子,又搬出一把椅子静静的在院子里坐着,了望远处闲下的田野。风吹草低显牛羊的窘境,涌进他的思绪也堆上他的心坎。庄户人家的牛羊,冬季吃到口里尽是些枯燥无味的草根,根本没什么营养,算是塞个肚儿园充个饥儿满。
邻家媳妇挑上一担水桶,晃晃悠悠去了村口的小溪边,为补充全家人全天的生活水源。
不一会,小山村的上空,拉起一条长长的缓缓的或浓或淡的烟袋,庄户人家开始生火做早饭了,接着又一柱柱烟雾袅袅升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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