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美暗香来随笔散文
不知从何时起,人们不再满足于熟悉的爱情。熟悉的地方无风景,通透的心灵无悸动。人们学习各种保鲜术,挖空心思地试了很多办法,结果都不甚理想。
不知从何时起,人们开始希求陌生的领空。一个不经意的眼神轻抛过来,瞬间就皱了一池春水。人们忙着招架抵挡,君子之道默念很多遍,结果还是飞蛾扑火,自顾不暇。
生命喜新,不耐枯寂。甘于枯槁的,只有木乃伊。生命是鲜活的鱼儿,崇尚逍遥游弋。
长相守不能长相依,长相依不能长相守。人世间上演着多少真真假假的悲喜剧。一幕完毕一幕始,没有排演,却出奇地相似迷离。不是没有创意,楚河汉界横亘在道德的棋局。生命庄严肃穆,间或来点戏谑,终归是只言片语。
每个生命都可能藏污纳垢,每份情感都追求善始善终。每个男人都丰富厚重,每个女人都得到修定。只是不公开的秘密,人人心知肚明。
人,就是人。不光原理构造出奇地一致,遭遇情感、心事秘密也都如出一辙。不谈,不代表没有。谈了,并非与众不同。
不是不想清纯简洁,无奈生命喜欢新美力。不是不想光明磊落,无奈周遭潜伏着出其不意。花开花落几人愁,月圆月缺几时休。生命常常情不自已。
每个角色都有故事,每个故事都有主题;每个日子都有细节,每个细节都有插曲。天地浩瀚,万物峥嵘,岂能满足于小课堂、独幕剧?主打歌配着花边舞,日子总要被是是非非排满,被对对错错包围。
谁也不比谁丰富,谁也不比谁简单。只是,遇风遭雨,都愿意用雨伞遮掩、用雨衣覆披。月明星稀的夜里,无人打扰的梦中,有人翻阅过往的书签,有人舔舐心口的伤痛。尊重对方,也尊重自己;尊重现实,也尊重回忆。
谁和谁共处一笼,耗尽热情,掏空情趣?谁和谁结伴旋舞,相随飞翔,消失云际?共栖一枝,不是倦了,是怀恋曾经的停留。不畏惧歇斯底里,却见不得紧蹙的眉宇。那一双双不言不语的命命鸟呀,无论飞得多么远,羽翼上永远托着沉甸甸的'过去。
不能长相守,那只是意外的相遇,相遇中意外地回眸,回眸中瞥见了初开的野菊,野菊旁有个笑着的你。不能长相依,不变的怀抱存不住羞涩,握惯了的双手抓不紧痴迷,久久搁置的笔和纸再也碰撞不出诗情和画意。
每年都有秋天,路边都遍开野菊。暗香浮动,多少人儿相遇,多少心儿邂逅,多少目光试探,多少情绪交替。生命的舞台上我们演演自己,演演别人;演演正面,演演反派。生活的红娘,愿意给我们一次次尝试,生命的囚徒,愿意乖乖地就范受屈。
过日子是一个男人和一个女人固定不变的相伴相依,没有巧笑和非分之想,没有追赶和情节悬疑,用不着构思,也无需想象力。爱情是毫无准备的偷袭,来不及带足装备,无方案从容迎敌。冤家路窄,两个陌生人就鬼使神差地撞进了彼此的心里。
熟悉了,无法再神秘;相爱了,无法再客气。所以,生命常常踮起脚尖眺望,看看远处有没有不太一样的风景,猜猜明天会不会听到缠绵悱恻的歌曲。
很多人向你走来,你向很多人走去。相识相知就发生在这来来去去里。所谓真实,所谓专一,不是谎言,却是无法长相守。你有你的生活,她有她的轨迹,一次轻轻地拥吻,触动一圈淡淡的涟漪。暗香来,又漾去。
无法长相守,追求长相依。尊重生活,尊重情感,我们善良,我们贴心……只是,一些小小的坏念,躁动着日复一日的岁月,撩逗着依然灼烫的心。
又到了野菊盛开的季节,过往重翻。翻阅中依然有暗香浮动,依然有相随相依。
只是一次奇遇,一场邂逅,一折临时上演的情景对话。
奇遇就是没有第二次的相聚,邂逅就是无法复制的记忆,情景对话就是一过性的唯一。
可是,为什么呀,要将过往藏在心底反复酝酿,任虚妄的幻想疯长成森林,那恼人的绿呀——被扯得无边无际。正像哈雷彗星的约定,76年里永远拖着一个长长的梦,梦里有春暖花开,有嘤嘤鸟语。
还是一有闲暇,就坚决地靠拢在一起。用尽力气想彼此的笑靥,这笑靥卓然不群,可爱清晰。旁边盛开着五彩缤纷野菊,摇曳着五个可爱的音符:最美暗香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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