散文随笔:湖边的童话
雨后的黄昏,湖边的一切是那么的令人迷醉。柔和的微风和着五彩的浮云......
艾嘉文站在湖边,看着那清澈的湖水。此时她的心里怎么也无法像这静静的湖水一样平静下来。此刻她用纤细白皙的双手扶着湖岸边的栏竿,侧脸望着远方,身体优美的曲线和她的瓜子脸,在此时活脱脱勾勒出一个美丽的剪影。
湖边上的欢声笑语还在这童话般的仙境中回荡。一切也逐渐变模糊起来,在黄昏的夕阳下她脸上所散发着忧伤并没有随着黄昏逝去而消散,反之越来越浓了。十年前的约定和前些天医生给她的诊断书,如今却不时的在她的眼前浮现回旋。
可她的思绪片刻间飘向了与俊凯一起手牵着手走在这湖边,一起在湖边奔跑,一起在湖岸草坪上看星星,有时候还做出夸张的手势有时候放声大笑,那时侯的她是多么的开心可今天她却无法和那时情景相比.
忽然从后面传来一个声音:“在这么美丽的地方,你为什么一副心事重重的样子是什么事情叫你这位美丽的女士如此不开心啊?”声音将嘉文从浮想中惊醒,她下意识地打了个颤,这声音暂时把她从那忧伤中拉回了回荡着快声笑语的湖岸边。说来奇怪,这声音听起来莫名的熟悉,心中一颤,难道他来了.当她回头的时候脸上浮现出失望的表情,但她用最快的速度把这份失望埋藏到心里去,而给人看上去仍然有一种紧张的感觉.
站在她眼前的是个二十来岁的男孩。之所以叫他男孩,是因为他穿着一套休闲服很阳光,整个人看上去很是轻松自在,英俊的脸上始终洋溢着灿烂的笑容。此刻他正用他那双洋溢着笑意的双眸注视着她,友好而热情,好奇而不冒昧,活脱脱一个大男孩。
“不,我是快乐的,我只是想到一些事,并没有像你说得那样。”嘉文的声音带点不自在而又参杂了一些紧张和不悦。她在心里说:萍水相逢,有必要说那么多吗?
嘉文的回答让俊凯有些不知所措。其实他已经认出了她,他就是嘉文等待的人,俊凯。十年前的她是那么的无忧无虑,是那么的活泼可爱。人是故人,但眼前的她,明显是有什么事情压抑着,从她那双充满了忧伤的眼睛中,他看得出来。对她的回答,他有些无可奈何,三年前,他在厂里实验室中做实验时,面部被烧伤,对于他这个人才,厂里非常重视,不惜花重金让他到美国最好的医院做了整容。虽然整容的效果很好,但和以前的他那容颜相比,成了另一张脸。嘉文怎么能轻易认出来了呢。他不禁在心里轻叹了一声。
"为什么你的眼神中透出着忧伤?”俊凯顿了顿说道。
接下来是一阵沉默。
在即将逝去的黄昏中迎着微风,两个人静静的站着。眼看天就要黑了,而自己的等待如在无底深渊中探寻不到一点气息,失望之情由然而生。她转过身望着湖面努力想让自己的心平静下来。
看嘉文半天没吱声,俊凯轻声问道:“你是不是在等人啊!"
这一句话问到了嘉文的心里面,她的眼前又勾勒起十年前的那个夏天的情景,她和一个俊凯约定好十年后的今天在五柳湖相逢,可从早晨等到黄昏,自己多少次梦中见到的人,却始终没有出现在她的面前。眼前的这个男孩问的真有些意思,她不禁不象刚才那么排斥眼前的这个男孩了。
嘉文苦笑着说:“是的,我是在等人,可我要等的人怎么就是不出现呢?”从她的话语中俊凯听得出来,她有些失望,更有些无奈和凄楚。
俊凯那干净的脸颊上舒展着灿烂的笑容,微张开嘴唇,露出一排整齐而又洁白的牙齿.
"从你的眼神和表情中看出来的.,因为我也有过."
这句话竞超出了嘉文的想象,她以为眼前这个男孩不过是一个好奇的想和她搭腔的大男孩。以他的年纪也经历过她一样的事情,还真有些叫她诧异。但他也经历过类似的事又和自己有什么关系呀!失望的表情全部写在脸上。
嘉文淡淡地对俊凯一笑:"那你等的那个人最后出现了没有."
俊凯故作无奈地摇了摇头,对嘉文说:"我从早晨等到黄昏,始终没有看见十年前的那个她,也许她早就忘记我们约定,忘记我们曾经在这湖边的柳树下,许过愿,一起拿着风筝奔跑,拉过勾,十年后不管我们在哪,但一定要在曾经相识的那天来这湖边相逢。就算其中的人由于种种原因,容颜有了变化,但声音应该是相通的,心灵更应该是相通的。你说呢?”
嘉文心里一遍又一遍地默念着自己曾经在心里说过几千遍的话,想到相逢对他说的话,可如今他就站在她的面前而却不能对他说出,那种心痛让她无法室息,泪水却情不自禁地低落在脸颊上.
俊凯还在滔滔不绝地说着他对她的感情,而嘉文心里比万箭穿梭了还要痛,她看着他泪落成珠。
"你知道嘛,到现在还始终爱着她,在这十年里我没有一分一秒不在想她......"
他是俊凯!是的,他就是俊凯。虽然经过整容,俊凯的容颜有了很大的改变,但那双眸,那说话的动作和语气,不是他还会是谁呢!重逢的喜悦瞬间占据了嘉文的心灵,但那喜悦和幸福,很快为马上的离别和痛苦所取代。她是多么的想多看他一眼啊!而现在却不行,就让幸福和美好永远在童话里面吧。嘉文深情的看着俊凯.
当俊凯说完回过头来看时,嘉文却早已离去,留给俊凯的却是一封放在栏杆面上的信.一种空洞而凄凉的眼神在湖边努力寻找那身影令他难忘,空气突然冻结了所有的希望.
俊凯拿起厚厚的信封,取出信纸,展开来:
"小俊,谢谢你给过我那一段美好而幸福的记忆,请原谅,再次的不辞而别.这是最后一次的不辞而别,如果还有下次,打死我,都不会再离开你,倘若有来世我还会在五柳湖等你,因为等你是幸福.你是我一生中难以忘怀的人......请你今生忘记我,找个好姑娘幸福的生活吧,下辈子我一定做你的新娘,我们永远也不会再分离的,好吗?-----
俊凯泪水满面,他再也没有勇气看下去了,他有的只是心痛欲裂的感觉.
嘉文走在喧闹的街道上脑海里浮现那个曾经在梦里多次想要喊的名字.在心里和他做着最后的告别,自言自语地对着天空说:"倘若不是我前些天医生告诉我,自己的生命即将停滞,打死我也不会离开你,请原谅我,俊凯,如果有下辈子我会用一生来爱你."空气中还飘着淡淡的香气,那是嘉文唯一留下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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