师恩难忘-抒情散文
【启蒙难忘,如父似友的您】
“呕心沥血你在写教材,高大的身影照耀我心上……”一曲小学时哼唱的歌谣从幼儿园里飘了出来,回忆的思绪被一抹不算高大却很结实的身影所占据,吟诗对赋,一书在手时,我总能想起予我启蒙的您——泽恩老师。
记忆中的泽恩老师,个子不是很高,因为每天还得干农活的缘故,皮肤显得有些黝黑,初见时总觉得您是很严厉的老师,在您儿子眼中,您可能是那作业不认真,考试不及格就会棍棒上身的严父;在成绩不好的同学心里,您可能是那举一反三,盯着他们留校作业直到做对为止的严师,可在我记忆装裱的画面里,泽恩老师您身兼数职,即是能写能背的语文老师,又是能算能解的数学老师,音乐老师请假时,你还是童歌悠悠的音乐老师。
放学时会对我笑笑地说:路上小心!课堂里您会表扬我的积极优秀,在您的儿子面前,您会把我化身成他的榜样,总叫他向我学习。那时的山村小学老师本身就少,作为山村老师的您,回到家总还有繁重的农活等着你去做,放学时总看到身材不高的您飞奔于家的方向,将夕阳的后影拉成火车的模样。
午休时间,作为班长的我进入您的办公室上交作业本,总看到你手握一只红胆的钢笔,低头认真地批改着作业,常常进入办公室想问您问题,可看您到那忘我的境界,只好轻轻掩门退出,把难解的问题留到下课铃声响起。您耐心地一遍一遍讲解,直到心中的迷雾全解。
犹记初入小学时,我把b写成6;我把老师置的“做一做”数学题在作业本上写满整整一页“做一做,做一做”,第二天我还满怀骄傲地跟您说:老师,我把您昨天布置的作业全写完了。老师您笑笑地对我说:“你真棒,字写得真好,不过呢下次老师布置作业时,你如果能听清楚老师布置的'题目那就更棒了!”我回到家,半疑半懂地问已经上五年级的哥哥,哥哥接过作业本,捧腹大笑,半天才停下来说:你真是个大笨蛋,竟然数学当成语文做,语文当成数学做。
我竟然还据理力争:“老师今天还夸奖我了呢,你胡说!”从那以后,小小的我自尊心作崇,到了期末考试,成绩拿到了全班第二名,您自己掏出几十块钱给我们前三名作为奖励,拿着那沉甸甸的8块钱,犹如一只欢快的小鸟满心愉悦地“飞”回家,正是那8块钱放飞了我一生的梦想,这一段坎坷的路上我总想起那无价的8块钱,告诉自己:我其实很棒!
也许,您已经忘了,也许,您也同我一样深深记得。那是初二上学期,我的成绩直线下滑,谁知,依旧教学于小学的您竟还时时关注着我的成绩,捎信于居住在您们同村的同学,让我务必抽空去你家一趟。
深深记得那天下着大雪,我背着沉重的书包,提着铅重的步子,一路的雪地脚印里撒满了深深浅浅的心事,见到您满脸和蔼的笑容才知道一路的担忧显得多么的“小人心理作崇”,您语重心长地说:“现在你正处于青春萌动的季节,难免会有或多或少的心事,我知道你的爸妈都在外地打工,太多的心事也无从诉起,作为你的老师,我很担心你,因为初中阶段对于你来说是多么的至关重要,你们这一届学生中,对于你,我的期望很高,我只希望你能放正自己的理想,努力于自己的现在,创造于自己的未来。”我不记得当时我是怎么走回家的,只是翻开当年的日记,已干的墨迹写道:为了不辜负泽恩老师的殷切希望与视如己出的疼爱,我一定要加油,克服眼前所有的困难重重……
【悸动雨季,幸有温情似姐的您】
当青春的萌动划过初中的时光,您的柔情体贴,温暖着我孤独的年华,陪伴我数着彷徨无助的星光,给我信心与力量去遥望未出现的曙光——致我半姐半友的翠兰老师。
望着窗前雨洗过的小区对面,竟然有一株兰草静静地待在邻家的窗前,在风雨中抖搂着,绽放着……脑中掠过一张熟悉的幽兰般的笑脸,不是刻意却总是能深深地忆起。也许是我当时语文成绩的突出,也许是我殊于常人的身世,进入初中不久,任教于我们语文科目的您对我有异于他人的怜爱,仿佛一位知冷知热的姐姐。
因为家境的拮据,一家人除了我,都外出打工挣钱,爸爸,妈妈,哥哥,原本的五口之家就只剩下我一人形只影单。寄居于叔叔家的我每天天未亮自己就起来炒饭吃,开始了一天的学校生活,午饭时许多离家近的同学都回家吃饭了,像我们这种离家远的就只能就餐于食堂,每天都是吃着毫无油水的饭菜,有时,没有食欲的我宁愿静静地坐在教室里写着独爱的日记,因为那本厚厚的日记才能明白我心里想要的是什么?才能读懂我所有的飘飞在青涩季节里的情愫。
您轻轻地走到我课桌边上,可能写得太入神的缘故,我也不知道您在那里出现了多久,只知道。当我发现您时,您眼角湿润,还略带红红的颜色,我急忙把日记合上,露出一抹勉强的笑容说:“老师,您有什么事吗?”您若无其事回答:“今天我买了一些排骨炖汤,自己一个人吃也吃不完呀,路过教室发现你没去食堂,走吧,和老师一起吃饭去”。我面露迟疑,客气地说:“谢谢老师了,我今天不饿。”“不饿也得吃呀,你现在可正是长身体的时候呢,走吧,就当是陪老师吃吧,我一个人吃饭一点也吃不起劲,两三个菜没吃完丢掉多浪费呀,你说是吗?”
我半推半就,第一次走进了您的宿舍,一间不宽的宿舍显得十分整洁,除了引人食欲的饭菜香,还有一股淡淡的兰花香味,一如您的名字——翠兰,从此,无论身处何所,只要看到兰花,我便能想起那常常邀我一起共餐的女子,那个读懂我的心事却又装着不懂的女子。
十三四岁,从童年步入了豆蔻年华,生理、心理都发生了具大的变化,妈妈不在身边,一切变化让我不知所措,以致于原本成绩优异的我,日落千丈。
此时的您就像姐姐一样,把我邀请到您那淡兰幽香的宿舍小居,细细询问着我的想法,轻轻地推开我茫然的心扉,细心地开导着我:“老师也大不了你多少,你现在的所思所想老师都经历过,但是你相信老师,只要克服了这一段,以后的路就会越来越宽阔,女孩子无论如何都要依靠自己的力量去争取幸福的明天。就算上不了博士、硕士,但必须得通过自己的努力去拥有一份体面且轻松的工作,多年以后,你会感谢自己曾经所有的努力付出。”我也不知道当时有没有将这番话好好地理解,但时至今日,每每生活遇阻,总能想起这句句箴言。十三四岁的忆城里永远铭刻着兰香幽语……
今晚的雨滴伴随着嘟嘟的电话接通声敲打着尘封的记忆,刚喊出老师二字,两位恩师都叫出了我的名字,那久违的亲切感让我双眸泛潮,伴随檐下的细雨,润泽于忆城的心土,曾以为久别校园,最是无颜相对的,是昔日的恩师,此刻在老师深切挂念的问候里才明白:恩师心中一直在牵挂曾经那个似友似妹的“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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