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天十年-抒情散文
浪迹天涯的我,一直惦记着,西北贫穷的高原之家和家里孱弱的棉花;近期天气晴朗,年迈的奶奶是否还依偎在家门,朝着当初我离家的方向,做着虔诚的凝望……
冬雪落下来,化作季末的幕布,一些苦难的往事被覆盖,仍有一些倔强的枝桠突破积雪伸向天空。宁静的多浪湖畔,寒风吹起的小船,摆渡着经年的离愁。转眼间就晃过了十年。十年里,家园长成了一株蒲公英,开出了繁华似锦,而她所有的儿女却像种子,散落天涯。
十年前,我还是那个怀揣梦想的孩子,喜欢用守望的姿势仰望天空。我这遭遇苦难的人儿,总幻想着在大海的尽头,找到能在人间春暖花开的房子。每个黎明,阳光温情脉脉的`擦干了我遐想的泪花;每个傍晚,月光泪眼婆娑的抚摸我忧伤的文字。那遥远的星空,偶然也有流星滑过,只是,我心灵的空间还能装几颗?
事隔多年,回到这片生我养我的土地,一切都物是人非。城市变得美丽繁华,我那苦了一辈子的奶奶却没能看到这美好的情景。曾经叛逆的青春,和诗词里不食人间烟火的文字,多么像纷纷扬扬的冬雪,却再也覆盖不了奶奶长眠的那片土地。沉浸于对往事的忏悔,春天的花和冬天的雪,同样也感受着风的轻抚和阳光的触摸,没有任何理由去拒绝爱的甜美。
走进采摘后的棉田,我甚至怀念儿时被棉茬划破脚趾的疼痛;那种记忆令我保留了整个青春时期,它们将这些年遗落情感的锁链,一点一点串接起来,筑成了我最初的情感城堡。因为苦难的生活,我那相依为命的奶奶,已悄然将生活的硬度转化为潺潺的山泉。面对人间的不幸与黑暗,她教会我在心里种阳光,雨露和花朵……即使我四海为家,不安的心染上空虚浮躁,我也会扪心自问,保持一颗心的真实和善良是多么重要;我发现,情感的世界因亲人的牵挂而美好了一片天。
亲情陪伴的岁月,游子的心倍感欣慰。放逐的青春里,我的文字开始在爱情的铁轨边一路小跑。昨夜还梦见她轻轻的一闪,爱情的门差一点就关上了。我要在黎明之前,抵达她停留的幸福站台。然而梦醒时分,她真的走了。我找不到她,也找不到春暖花开的房子,苍茫的海,在我心里哭泣,那悲歌,如同我心中决堤的河……
亲情突然间没有了,我苍白的文字,无法企及内心的苦闷,就在每个失血的落日,去吟唱奶奶生前最爱听的《离家的孩子》。而夭折的爱情,在我的命途里闪现了十天,宛如转瞬即逝的流星。月牙弯如镰刀,星星的眼睛说着情话,我在异乡的家园,梦见一些传说,传说里有感动的爱情故事。
奶奶说:爱没有伤痛,也没有尽头,我在孤寂的夜里仰望。军歌声声入耳,战友的声音在耳畔响起,多么熟悉又多么亲切的回忆。站在今夜的星空下,看着迷乱的人生港口,遥望军营,在千山之外,天依旧那么冷。迎风而立的战士和五星红旗,一同飘扬在西北边陲。对祖国的爱的旗帜,已深深扎根在每个军人的心中。我还在思念,远方的战友,一起同甘共苦的岁月。无边的牵挂,无尽的忧伤,都化作爱的雪花,覆盖苍茫大地。
阳光普照大地,生命的光和热再次装进我的心世界。时代的火车,载着我走进了后现代的生活。仅用了四年,我就周游了祖国大江南北。当我含笑,收起残梦,把情诗写进故乡的欣欣向荣,几行泪,洒在归来的途中。在你怀里沉睡了多年的人呵,如今流浪的思念,已经生根发芽。经过岁月的洗礼,我的所有感想和记忆深埋了,它们会找到属于自己的永远的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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