经典散文最后的内在自由
3月以来,身体好似进入衰败期,一波未平,一波又起,皆未见起色时,复又浪起阵阵。
刚开始的时候,我总说,肯定会好,很快就会过去,然后没见好,倒其他的问题也跑出来了;后来我还是这样认为,肯定会好,很快就会过去,有时候几处疼痛同时来袭,神经痛到一起,觉得几乎可以昏死过去几次;现在我仍然相信总会好,总会康复,但心里的底气不那么足了,这个好转的过程未免太过漫长。到底需要多久,我不知道。
常常会想到这一段过去之后,回想现今这一段,肯定只是会笑,哪里会记得分分钟疼痛的感觉,一定只记得有那么段时间很痛,具体是怎样的痛已无所谓了。
当我不能忍受时,我看到人力的渺小,又意识到自己的懦弱,说到底,不过是些累积的小毛病并发,总是会好的,总是不会死人的,总不过是些微乎其微的吃五谷杂粮难免会生的小毛病而已罢了。相较那些绝症患者,那些已然没有了生的希望的人们,每日忍受那些无穷尽的疼痛,而了无希望,是什么支撑他们继续下去,完成生命的尊严。换了是我,我做的到么,想起奥斯维辛集中营的那些战俘们,假如生命真的只剩下无尽无奈的痛苦,而又完全看不到零星的希望时,生命该以一种何样的意义的继续生存,那样的情况下,我能够赋予生命新的意义么?我能够保持我的'最后的内在自由,以尊严的方式承受苦难么?现在看来,我怕是要辜负了生命,辜负了我的自以为,原来若有那么一天,我想我大概没有办法做到肯定苦难本身在人生中的意义,没有办法以尊严的方式承受苦难,好像陀思妥耶夫斯基说的,“怕我配不上我所受的苦难”,怕是我真的会配不上,痛苦是没有那么容易承受的。
那么多自命清高的我们,当面对生活扑面而来的各类大小困苦不一的诘难时,我们真有那么伟岸么,我们有保持了自己最后的内在自由了么,还是更多的时候选择了去谴责去抱怨,这世界对我们之不公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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