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花已经开-优美散文
清晨的雾总是那么脆弱,挡不住黎明那一束阳光的侵入,当雾消亡大片,那晨曦的利剑毫不犹豫刺中我的眼心,酝酿一夜的梦也被沉重的打碎。勉强睁开双眼,阳光却早已将黑夜驱逐,满室的耀眼迫使我不得不放弃依赖熟悉的梦境。
吃罢早饭,闲于无事可做,不知不觉便被悦耳的鸟鸣声带出室外。黑夜后的空气格外的清新,我也贪心地张开嘴多吸了两口,生怕再过一会儿,这新鲜又将被污浊主宰。屋后是一座小山,青石筑成的台阶一路绵延到山上,经过雨夜后的它们似乎更显青硬,更显苍劲。小心地踩在这每一级阶梯上,看着四周--六月,缠绵的雨季,用它的血液浇灌着枯黄的苍穹,然后,每一滴血液又一同归入大地的怀抱,华为万物的洗涤剂,就连低微的小草,也在这奋威下,挺起属于他的高昂的头。心,在这一刻,似乎也找到了一种归属感,在与世俗尘嚣如此紧密的地方,却依旧身着曾经的那份纯洁,那份不羁。
累了,也难免有点欣慰,脚下的青石板仍是不离不弃,请坐在上面,却感到些许自然与洒脱。山下的城市繁华喧嚣,却早已被一排排阔叶遮掩,只可隐约听见山下货郎的叫卖声,而正是这般声音,竟给山林带来莫名的慰藉。起身,随手拾起一根掉落的树枝,握在手心,在那一丝冰凉传来的同时,也看见了枝上一朵已发枯的花苞,在枝的最高处,风过,花苞依然那般纹丝不动,心中一种酸涩悄然而动……
继续依着虔诚的青石板,久违的鸟啼声亦然成了路中的一道风景,细细地享受着这一切,却难以拭去心中的那一丝酸涩。将脚步放慢,抬头看了看山顶,一处嫣红诧然入眼帘中,风过,如一片花海,此起彼伏,赏心悦目。正赞叹如此美景的同时,脚步却不知不觉地踏入了这一片花海。每一朵花都紧簇着,似乎在珍惜在一起的每分每秒。“沙、沙、沙……”六月的`雨又一次毫无征兆的掉下,这次的散心也似乎也该有个了解了,正待回头,眼前的一幕却令人触心,无数朵花在雨的催促下悄然落地,回归那一片原始的泥土。突然懂得了什么:逃避过污浊后,做陶渊明那般隐士固然可以,但若像这些花儿一样,洗涤过污浊后,再以纯洁的身躯回归泥土,化为尘世说需的养料,让更多的树得以生长,塑造更多的纯洁之花不是更好么?
手中的残枝已被雨点打湿,在雨滴的衬托下,那一朵残败的花苞似乎也有了生机。在雨中蹲下,将这根残枝--不,将这根树枝以及这欲放的花苞轻轻埋入土中,盖上土,闭上眼睛,倾听泥下的一息:“听,花已经开,花不会再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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