葬礼经典散文
“白哥,你看这雪下得多美!”
“因为你是雪妹!”
“你真的要去南方?”
“因为南方像这雪一样的美!”
“那么,明年的今天在此相会,好吗?”
“我带着雪来冻死你!”
“死得其所!”
……
许久许久,当我从往事中挣扎出来时,泪水再一次打湿了手中那封特殊的来信——
“尊敬的白老师,我们从雪的一封未能发出的信中得知你是她最亲的人。她已死,请速来。厂部。”
这是真的吗?骗人!雪妹不会死!雪妹才22岁!我的心在颤栗,在流血,在狂吼——雪妹,你回来!我们不是约好了吗!?
我孤零零地站在杨林山六角亭(我们相约的地方)上,像一只受过重伤的孤雁绝望的哀嚎着,任寒风冰冷我的全身。老天总算有点良心,把天空涂得一片乌黑——为我的雪妹准备了无边的黑纱!不敢下雨,就把雪化作了泪,轻轻地洒在我和雪妹曾经走过的.每一个地方——这是你的葬礼,雪妹!
雪妹,你是怎么死的?是被歹徒杀死的吗?不,不会!因为你是雪——只会被温暖融化,不会被冷酷摧残。而且,你的每一次融化都是一次美丽的升华。你只会越来越美,越来越鲜活!所有的人都会真诚的爱你,保护你。
雪妹,你是出了车祸?或惨遭其他意外?不,也不会!因为你是雪——你把这个世界照得一片明亮。在你的心目中,没有阴暗的角落,没有危险的地方。你从天空飘然而下,不是安然无恙吗?
雪妹,你是因病而故?或是想我而死?不,更不可能!因为你是雪——你从真空飘下,永远纯净!你是来给这个世界治病的!如果你是想我而病,你可以飘来几瓣雪,洒来几滴雨或挥来一片云呀!你十分的聪明和洒脱呀!况且,我们心心相印,谁也不曾离开过谁呀!
那么,我猜到了,雪妹,你根本没有死!你是串通了人在迷惑我,考验我,好让我“生于忧患”,因为你曾经对我说过:“你的忧郁不死,我的生命永存!”好了,雪妹,别开玩笑了,对于你的一切,我“从来不需要想起,永远也不会忘记”——
那年深冬的一天,我蒙受了不白之冤,遭受了毁灭性的打击。许多人都用憎恶的目光刺我,躲瘟神似的避我,咒我。唯有你,为我流了泪,在众目睽睽之下默默地走进我孤寂而清冷的陋室,为我洗衣服,补蚊帐,整理房间。我小孩般呜呜地哭了起来。你又为我擦干眼泪,柔声道:“不哭,老师!”然后,你用清亮的目光久久地凝望着我的忧郁、憔悴和悲愤。中午,你亲自为我做饭……为此,你付出了多么沉重的代价——父母赶你出门,学校要开除你,人们对你指脊骂背,而你却淡然一笑:“雪是纯的。人们要践踏、玷污,那不是雪的错。”
是的,雪妹,你不会有错,即使落叶错了你也不会有错!陆游胡说什么:“也信美人终作土,不堪幽梦太匆匆!”他肯定错了!我会驾着一辆时光的车,带上你的洁白,你的笑容,你的青春,你的梦想,你的雪花的快乐,你的生命的芬芳,开完今生,驶向来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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