爱情砝码美文
你说爱情是两个人的合同,不是一个人的契约。如果只是往爱情天平的一端加砝码,天平会就会倾斜,这样无论对于爱的人还是被爱的人,都是不公平的。我只是想,爱情是我留在你身上的砝码,从来没有奢望天平会有平衡的一天,我只是一直往自己的爱情里下砝码,也许,我是爱你的,可是我爱你,与你无关。也许,我并不爱你,我只是爱上了爱情本身。
——许树。
起初许树去政法大学,完全是因为一个网刊摄影图片的拍摄,本来说好了接他的七年死党周牧,却临时改变注意,把许树塞给落琦。许树和落琦有过初面。清明节前夕,政法大学的心寒湖旁,周牧的女友林小雨介绍给许树认识的一个和他一样写字的女孩,送她上车回家,阳光贴着湖面的脸,她急促的脚步声揉碎许树眼里的平静,她和周牧一样,都低自己一级,今年大三。
落琦赶到时,许树正在天平教学楼前,仰着身子拍照。
那有什么好拍的啊?就一个天平楼,寻常不过,整天过来过去都能看见。她用手理了理双肩背包,在台阶下面仰望着许树。
许树摘下扣在脸上的相机,转过身,竖着手指在嘴边嘘了一下,别这样说,你还学法律呢?天平是一件很神圣的东西,你下了多重的砝码,就会得到多重的东西。
砝码是不能随便加的,否则会失去平衡。落琦走上台阶,塞给许树一个面包。大才子,我带你游览下我们的学校吧!许树摆摆手,我已经吃过早点了。面包已经塞到许树手里。许树一只手把相机装进口袋里,一只手把面包望嘴里填。落琦又悄悄把另外一块新面包塞进许树的口袋。
四月末,长安的樱花零零碎碎地散在枝头,被雨水洗过之后,如女子掩面哭泣的脸。许树说落琦,给你拍张照片吧!她摆手掩面,像是雨中的樱花。我不喜欢拍照,一拍照就想起爸爸,而后她蹲在地上,静静地用手指点数落樱,许树急急地按下快门。
对了,才子。你们报纸销量好么?哪次给我看下你们的报纸,也看看才子的文章。落琦突然仰起头来,仰着看着这个站在他们,而且就在自己身边的记者。
我们报社?已经解散了。这不我都成了失业游民了。
为什么?
报社已经解散了。他妈的好好一个报社说解散就解散了。前一天一帮人还在“钱柜”狂欢,第二天,就全部解散了,见鬼。工作说没了就没了。操,天下的报纸都都他妈的解散算了。让我们这些记者全饿死。许树开口大骂,话说出来之后,才发现自己说脏话了。
幸亏你呆的不是《华商报》,西安的报纸全解散,我管不着,但是《华商报》一定不能解散!
为什么?这次是许树反过来问落琦。
因为《华商报》的纸是由我妈妈的造纸厂负责的。要是它倒闭了。我妈妈不就没有工作了?
重新找呗,换工作还不和换衣服一样简单。现在的市场这么发达!
谁都跟你比啊。我妈妈从毕业后第一份工作就是在那里了,到现在从来没换过。一晃都有三十年了。
接下来频繁的几次见面,让许树对这个女子有了莫名的好感,因为报社解散,没有工作,时间比较自由,许树每天坐600路从三森到政法,然后在心寒湖坐一个下午,有时写诗,有时候俯下身子看湖里的鱼。只有到周四的时候才会给落琦打电话。落琦要考研,按道理是后半年才准备的事,她却等不及。从老早的时候就开始了,背单词,听讲座,虽然还只是大三。林小雨说,许树,你要是喜欢落琦,就多主动一点,爱情这东西,先要你自己去努力的。
落琦如初,许树起先遇见的样子,简单朴素而又分外懂事。她不穿高跟鞋,拒绝自己身上任何虚掩的成分,下雨的时候会意外地从书包里拿出伞,她会微笑着去接一个自己永远都不会去光顾的麦当劳优惠券,只是为了那兼职的服务生早点回家。
许树的爱情天平开始沦陷,之前他有过一个女朋友蒋何夕。他在何夕那里透支了几乎所有的砝码,每一次领到稿费,我们都会一起去海吃。直到有一天,他觉得她是在透支他的青春,而后他们就分手了。
许树收敛所有的目光,笃笃地以为落琦就是自己爱情里完美的天平,许树从何夕那里索回自己的砝码,全部追加在落琦的身上。落琦感觉到了,但是却是本能的拒绝。她说许树,你是在错误的地点遇上错误的人,你错上加错,你知错吗?
许树说不知,许树只要找到属于自己的`爱情天平,就会一直往里面下砝码,直到爱情的天平开始倾斜。让那个被爱的人觉察,而后恢复平衡。
落琦说许树,我要考研,而你已经有了工作,你知道么?我们不合适!许树摇摇头,在下第一道砝码之前,许树就排除了疑虑。落琦双手托着下巴,静默许久,才缓缓地说,我刚刚失去爱情,我的砝码全部在另外一个人的心里,我没有办法暂时把他们拿回来。许树说我会等,一直等下去。
许树,你明白,我现在已经不相信爱情了,我曾经像你这样笃笃地相信,像你一样抽风,但是现在不了。落琦原本以为她会和卫小风同学一直幸福相爱下去。她曾经那么痴迷的信仰爱情。后来动摇了,残酷的现实让她只是祈求爱情可以持续到大学结束,后来缩短到一个学年。可最后连一个学期都没有持续到。当卫小风下课,没有搭理她就离开。当他们在餐厅前擦肩。不冷不热的问候,终于让落琦对爱情绝望。
许树说,我会让你相信,这个世界上还有好的男孩,没有遇见爱情,而至在茫茫人海中寻觅,等着遇见你。但是落琦已经不相信了,她感觉是许树在抽风。
落琦说的每一句话,许树都在反驳。五一节后的夜晚,两个人在落琦学校门前的路上争执反驳了半个小时,在两个站牌间来回的摇摆,还是没有结果,直到校园大门关闭的那一瞬间,许树把她推进校园。
许树是落琦的砝码,她没有这样想过,但是她身边的一些人事却让她不得不来找许树。因为朋友的事情她频找许树帮忙,起初是帮一个朋友发表,两万字的小说,许树和一个编辑朋友一直在被错别字和病句纠缠了两个小时,最后才勉强在网上平发。另外一次是写演讲稿,许树早上六点起床,到八点半写完,然后又继续睡觉。不过让许树真正犹豫的是接到的落琦的那一个电话。给周牧送蛋糕的路上,落琦打电话说,,才子,我今晚无家可归了,有人要打断我的腿……你那里方便么。今晚可以收留我,还有一个朋友么?许树唯唯诺诺地点头,然后把伤感的情绪传染给周牧。那个为了和许树在一起过自己的生日,甚至都辞掉了和女友林小雨共度烛光晚宴的机会的周牧,许树就这么轻易地背叛了他。
所有尴尬的情节都在那一个夜晚铺陈而开,从许树把落琦和她的朋友苏洋带进许树的出租屋。房间停水,许树只去买了大瓶的矿泉水备用。苏洋因为和男友吵架才去找落琦。而落琦实在没有办法一个人安顿苏洋,苏洋用落琦的手机发短信给男友说自己出车祸,男友在那端着急得凝噎,扬言若是落琦撒谎,便要打断落琦的腿。找一个可以帮她打架的人安顿下来,这便是落琦找许树的原因。
许树把自己打包在招待所里,一罐“9度”的微醺和半窗月光的暧昧。次日黎明,许树借半壶水、买早点,回住处,把东西给他们。然后自己回学校签到,落琦回学校上课的,说下课回来接苏洋。
许树还没有来得及给周牧补一声生日快乐,他便打电话过来。问许树是不是落琦有来找过许树,许树如一作答。当时许树正在215公车上,周牧在那边喊什么,许树几乎没有听见。后来就看见许树的屏幕亮了,一尾孤单的鱼,在许树的屏幕上游动。周牧挂断了电话。下车的时候,许树回电话给周牧,许树在打针,他的声音低沉,听起来很难受。
怎么搞的?把自己弄成这个样子了!
我的胃,你又不是不知道。可能是五一大家在一起吃饭的时候,喝得稍微有一点多了。那一天,林小雨也跟着周牧去了,还有其他几个哥们的女朋友也去了,总共十三个人。那天大家喝得比较高兴。许树喝了不少的酒,但没有惹事。许树只记得自己一口气和在场的人全部敬了一圈。许树旁边换着酒杯倒酒的哥们差点傻眼。
许树说,周牧,明天几节课?许树去看你吧!
不用了,等我病好了,给你打电话。天空开始落雨,措手不及。
听话,你要不告诉许树,明天上午八点,我拎着东西在你们教学楼下面等你吧!
我上午要上课,你下午来吧。
落琦给许树打电话的时候,许树在回家的公交车上。她在电话那端生气,大概是因为前一天的事。落琦问许树她借宿的晚上,他在哪里住着?
许树拍着胸脯说,我在我朋友有那里住的,而且还信誓旦旦地描述朋友房子的地理位置,甚至用他早上拎过去的那个热水瓶作证。
落琦知道许树在骗她。放在别的女孩子,知道这些感动还来不急,但是她不会,和她在一起,请她喝一碗稀饭都要费半天的嘴皮子。落琦从来都不是一个随随便便得别人好处的女孩子。她从图书馆回到宿舍,看到林小雨趴在阳台上哭泣,询问了之后,她开始骂周牧,这世上的男子没有一个是好人,然后她又骂小雨不争气,还是这么死心塌地地跟着他、要是放在自己,早受不了了。落琦要打电话给周牧,被林小雨拦住了。林小雨原本是没有打算告诉落琦她和周牧吵架的原因,被落琦这么一折腾全说了出来。说出来之后,有开始有些后悔。落琦开始给许树打电话。这是她栏不住的。
才子,我是在利用你。落琦在电话那端大吼,甚至有那么一点嘲笑的语气。一直以来,许树都在利用你。你这个傻孩子,为什么这样就容易上当?
一场急促的雨,许树没有打伞,打伞也无济于事,因为它淋湿的是许树的心。周牧、林小雨、落琦和许树,四个人。彼此联系,彼此在意,却用相互牵制,相互影响。许树们都是封闭的,只为了自己最关心的人,可又全是透明的。
周牧在病室里骂林小雨,你明明知道落琦不喜欢许树,你还让落琦去找他,找我兄弟帮她打架。你这明显不是害我兄弟!
林小雨本来是在床前给周牧剥桔子,看看周牧打电话,也没有在意。更没有想到打完电话,周牧会朝自己发这么大的火。
橘子掉在地上,林小雨俯身去捡。捡起来的橘子重新放在桌子上,林小雨才慢慢地说,我想着,她如果能去找许树,对他们之间的感情不也是一件好事么。
周牧从背靠着的床上坐起来,手指着林小雨的额头。当初林小雨向许树介绍落琦的时候,他就没一声好气,现在更是找到理由了。许树,那么一个文弱书生,我们在一起七年,打架逃课都从来没有叫过他。你却叫他去帮她打架?
林小雨抽噎着,却急忙上前扶吊针,刚才周牧起身的动作有些大,差点把扎在胳膊上的吊针碰掉了。我想着许树那边也许有朋友,再说他不是有工作了,也方便一些。
他哪有工作了?你去他那里看下就知道了,丢了钱包,又丢了相机。和我们一起出去,许树们吃饭坐车都不让他付钱。
那他不是在写书么?
是在写,都几乎要沦陷进去了,可是没有人给他出啊?周牧越说越气,最后一个耳光抡在了林小雨的脸上。
许树意识到落琦当时非理智的。因为落琦说她对他有太多的负罪感,甚至直截了当地说,我是在害你,是在利用你,别这样了好不。别往爱情上面加砝码了。否则大家谁都承受不起。
原因出在周牧那里。如果他在病室里骂小雨,而且连落琦也沾上了,后面的都不会出现。爱情是一座天平,为了自己的平衡,或者自己想取得的某一种状态,我们不得不去从别的地方拿砝码。这样别人的爱情天平有出现倾斜,如此下去,没有一个爱情是平衡的。
许树挂断了落琦的电话,接着打电话给周牧,问他是否骂林小雨,骂落琦了?
电话那端的周牧正被拉肚子搅得难受,被许树这么泼一头冷水。我是骂她了,怎么着?我们两个吵架好像还用不着你来插手吧?
你是不是提到落琦了?
是,又怎么样?
许树狠狠地骂了周牧一通,没有给周牧一口喘气的机会。然后挂断了,继续把电话打给落琦。开始的时候是落琦那边有些激动,用落琦的话来说,就是脑子在抽风,后来落琦不抽了,许树却开始抽了起来。许树从来没有觉得落琦和他在一起是负罪,也丝毫没有觉得她是在利用他。
落琦并不这么想,她要和许树决裂,结束最后一次通话,然后消失在许树的世界。
如果我和你掰,你是不是会和周牧掰?阳台上的风有些大,落琦微微颤了一下身子。
你觉得我做不出来么?酒精停滞在空气中,悲伤散不开,滚烫的液体漫过七年之后开始苍老的青春面庞。
你一定不能和周牧掰!你们七年的友情为了我这么一个肤浅的女子,你值得么?
我们之间的事情,和你没有关系,我怎样决定是我的事情。
你要是和周牧掰了,周牧一定会和小雨掰的。你以为那样,我和小雨之间的关系会好么?许树!你是把这当成一个砝码来要挟我么?
落琦第一次叫许树的真名。砝码?许树不知道他是不是在往自己的青春上面加砝码。总之心里空空的。
挂完电话是零点,三个小时,碾转许树漫长的青春。手机上显示有周牧的两条信息,一条:许树,我骂没有骂林小雨和你没有关系。二,我心里也很难受,宿舍熄灯,明天见面说。许树猜想周牧一定给他打了很长时间电话,占线。
第二天,天晴,许树打开手机就看见落琦的短信:你最好来我们学校一趟,只要你能和周牧和好如初,我可以完全妥协。许树泯然一笑,天平没有失衡。
等车去往落琦学校的时候,许树接到周牧的电话。你是不是昨天晚上给落琦说,你要为了她和我掰?
许树脑子轰了一下,我现在去你们学校,过去再说吧。
那好,过来吃完饭,各走各的。
许树甚至在十几个小时前怎么也不会想到他会以这样一种方式出现在周牧的学校。阳光耀眼,像是一场盛大的洗礼,许树担心这一行,阳光会把他的青春洗得干干净净。比雨水还要干净。爱情,友情都像是昨夜的雨水,湿漉漉的,此刻却闻不到一点气味。
接许树的是落琦,她翘课。落琦翘课,一定意味着她将要做的事情对她来说很重要。林小雨说过,落琦几乎不逃课,即使逃课也是为了去听比上课更重要的讲座。落琦说,放心,许树,许树不会让你和周牧掰的。
可是周牧怎么会知道许树们之间的谈话?
落琦说,前一天晚上,打完电话会宿舍的时候,被正在洗脚的林小雨给看见了。小雨也在哭。她问小雨怎么回事,小雨说自己又被周牧打电话骂了一顿。两个女生又在阳台上,彼此安慰了很久。落琦把自己通电话的内容也全部告诉了林小雨。
可是,我没有想到她会告诉周牧,一字不拉的告诉,而且这么快。
许树打周牧电话。周牧关机。落琦打林小雨电话。林小雨在病室,她也生病了,周牧在陪她。落琦和周牧约了见面的时间。
阳光,周围都是阳光。找不到任何躲避的场所。走出来,就被阳光包裹得严严实实。我不相信的东西,你为什么非要让我去相信呢?落琦冲着许树喊,我真是太蠢了。我应该从一开始就意识到我们这样的交往就是一个圈套,从心寒湖相识的时候,我甚至在那个时候就应该把事情制止了,如果那样就不会到今天不可收拾的地步。
许树不吭声,打开手机放歌。一场雨把我停在这里。你冷漠的表情会让我想起六月的雨……我没有放弃,也不会离你而去,哪怕要分开,我依然等你,我全心全意,等你的消息,最会有一天,你会相信我,我爱你。
午饭过后,阳光更加刺眼。许树一个人在心寒湖徘徊,我是要等人的。等落琦,落琦上课去了,等周牧,周牧在陪林小雨打针。但是今天他们都一定会出现,不管结局如何。他寻思着自己该去买一包烟,就走出校门。买了一包“都宝”,回来继续坐在心寒湖旁。
抽烟,一抽烟,许树就想事。想起他每一次拢着双手给周牧点烟的样子。他把他们在一起的七年完完整整地回想了一遍。每抽一根烟,就是一年。七年之后。周牧还没有到,他又开始抽烟,接着想落琦。抽到第三根的时候,周牧和落琦一起走过来了。
许树站起来,给周牧递烟。
我不抽“都宝”这么女人味的烟,周牧说。
其实刚才买烟的时候。许树就想过了。只是他想不起来周牧平时抽的那种烟的名字了。许树递烟的手在空中一直停着,没有要收的意思。终于周牧接过烟。在许树的旁边坐了下来。许树把火打着,拢着双手给周牧点烟。然后又给自己点着。
落琦在两米外,背对着心寒湖,看着许树和周牧。可他们的脸上一脸阳光,丝毫没有决裂的迹象。
烟一丝一缕在湖面升起,散着淡淡的烟草味,在夕阳下,弥漫氤氲。许树把抽过的烟蒂在石凳上依次排开。左边七根,右边三根。像是一个个砝码堆在石凳的两端,许树解释完有关十个砝码的支离破碎之后,开始不说话,周牧也不说,两个人对着抽烟。
落琦有些慌,我说过,只要你们两人和好如初,我完全妥协。不过没有人理,她的话比烟圈散得还要快。抽完一支烟,许树看了看周牧,又转身看了看落琦,把烟蒂续在第七根烟蒂后。
周牧把自己的烟蒂放在许树烟蒂的后面。两个人站起来,朝落琦笑。
去吃面吧,牛肉拉面!许树对周牧说。然后两个人朝学校外的方向转去。突然,周牧又转回来,对落琦说,你回宿舍看看林小雨把!
风把石凳上的烟蒂全部吹散。落琦听见许树对周牧说,剩下的烟,你全拿着吧。你知道的,我从来不抽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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