猛虎行原文及赏析
在日常生活或是工作学习中,大家总免不了要接触或使用古诗吧,广义的古诗,泛指鸦片战争以前中国所有的诗歌,与近代从西方传来的现代新诗相对应。那什么样的古诗才是好的古诗呢?以下是小编收集整理的猛虎行原文及赏析,欢迎大家分享。
猛虎行原文及赏析 1
原文:
南山北山树冥冥,猛虎白日绕林行。向晚一身当道食,
山中麋鹿尽无声。年年养子在空谷,雌雄上山不相逐。
谷中近窟有山村,长向村家取黄犊。五陵年少不敢射,
空来林下看行迹。
赏析:
这是一首以乐府体写的寓言诗,表面上是写猛虎危害村民的情景,实际是写社会上某些恶势力的猖獗,启示人们认识现实。全诗比喻贴切,描写生动,寓意深刻。
诗的开头,点出猛虎所居,及其大胆妄为之状:“南山北山树冥冥,猛虎白日绕村行。”猛虎本出入深邃幽暗的山林,而在光天化日之下竟敢绕村寻衅,比喻恶势力依仗权势,肆意横行。两句发端立意,统领全篇。
接着,步步深入地刻画老虎的凶恶残暴、肆无忌惮之举。
“向晚一身当道食,山中麋鹿尽无声。”傍晚之际,猛虎孤身在大路上捕食生灵。这富有启迪性的诗句,不禁使人们想到羽林军的“楼下劫客楼上醉”,宦官们名买实夺的“宫市”,藩镇们的.“政由己出”,屠城杀人,以及贪官们的税外“赋敛”羡余,这些都是趁朝廷黯弱之际的“当道”捕食。慑于猛虎的淫威,山中的麋鹿不敢有半点动静,喻指当时社会上一片恐怖,善良的劳动人民只好战战兢兢、忍气吞声地生活。
“年年养子在深谷,雌雄上下不相逐”,也是一种人世社会的借喻。它深刻揭示当时社会的恶势力有着非常深广的社会联系,皇亲国戚,豪门大族,利用封建宗族和裙带关系,结成盘根错节、根深蒂固的统治集团,官官相护,上下勾结,各霸一方,危害百姓。
猛虎施虐为害,受害最深的要算靠近虎穴的山村了:“谷中近窟有山村,长向村家取黄犊。”“黄犊”即小黄牛。黄牛是农家的重要生产资料,“取犊”而去,民必不堪。这两句表面是说老虎把爪牙伸向了附近的山庄,把农家的小黄牛咬死、吃掉,实则是写人中之“虎”用“杀鸡取卵”、“竭泽而渔”的残酷手段虐害人民、弄得民不聊生的情形。
描写“猛虎”之害,至此已淋漓尽致,最后笔触转向“射虎”之人:“五陵年少不敢射,空来林下看行迹。”五陵是长安西北的地名,因汉代的五个皇帝的陵墓于此而得名。五陵年少,一般指豪侠少年。这两句,字面是说,这些猛虎作恶多端,就连那些号称善于骑射、以豪侠自命的人也不敢惹,只是来到林下看看它们的行迹。实际上是讽刺朝廷姑息养奸,为掩人耳目,虚张声势,故作姿态。“空来看行迹”,含有辛辣的嘲讽。
诗人胸中怨悱,不能直言,便以低回要眇之言出之,国事之忧思,隐然蕴于其内。全诗处处写猛虎,句句喻人事;写“虎”能符合虎之特征,寓事能见事之所指,寄思遥深,不言胸中正意,自见无穷感慨。
猛虎行原文及赏析 2
猛虎行 晋朝
渴不饮盗泉水,热不息恶木阴。
恶木岂无枝?志士多苦心。
整驾肃时命,杖策将远寻。
饥食猛虎窟,寒栖野雀林。
日归功未建,时往岁载阴。
崇云临岸骇,鸣条随风吟。
静言幽谷底,长啸高山岑。
急弦无懦响,亮节难为音。
人生诚未易,曷云开此衿?
眷我耿介怀,俯仰愧古今。
《猛虎行》译文
口渴也不能饮盗泉水,热也不能在丑陋的树木下歇息。
恶木也有枝,志士却多苦心。
志士整理马车恭敬地遵奉君主之命,驱马将要远行。
时势所迫,饥不择食,寒不择栖。
时光已经逝去,而功业却还未建立。
高耸的云朵接岸而起,树木的枝条随风鸣叫。
在幽谷底沉思,在高山顶感慨悲伤。
乐器绷紧了的弦发不出缓弱的声音,而节操高尚的人就犹如这急弦。
人生处世真不容易,如何才能放宽我的胸襟呢?
眷顾我耿直的情怀,与古人相比真是感到惭愧。
《猛虎行》注释
盗泉:水名,在今山东省境内。传说孔子经过盗泉,虽然口渴,但因为厌恶它的名字,没有喝这里的水。
热不息恶木阴:比喻志节高尚的人不愿意被牵连到不良的环境中去,以免影响自己的声誉。恶木,形容难看的树。
整驾:整理马车。
肃时命:恭敬地遵奉君主之命。
杖策:拿着鞭子,指驱马而行。
“饥食”两句:这两句见乐府古辞《猛虎行》,这里反用其意,是说时势所迫,饥不择食,寒不择栖。
岁载阴:岁暮。这里指时光已经逝去,而功业还没建立。
崇:高。
骇:起。
鸣条:树枝被风吹发出声音。静言:沉思。高山岑:高山顶。亮节:节操高尚的人。“人生”两句:人生处世真不容易,如何才能放宽我的胸襟呢?曷,同“何”,怎么。俯仰愧古今:与古人相比感到十分惭愧。俯仰,低头抬头,这里表示思考。古今,古今之人,这里是偏义词,指古人。
《猛虎行》简析
这首诗写自己在外行役的经历,虽然壮志难酬,仍不改“耿介”之怀。一个节操高尚之人,因迫于时命,沉浮世事,结果功名未遂,陷于进退两难,其愧悔可想而知。陆机少有才名,后应诏赴洛阳,在西晋混乱的政局中仕宦不得意,最终陷于王室争夺皇位的斗争,在“八王之乱”中被杀。此诗正是诗人矛盾苦闷心境的真实写照。
《猛虎行》赏析
《猛虎行》诗的开篇四句,表明志士处世,往往用心慎重,爱惜身名,因而渴了也不喝盗泉的水,热得难受也不歇于恶木阴下。因为“盗泉”、“恶木”名字都很刺耳,所以操守清峻的人不愿随便其沾染牵涉,宁可忍渴忍热。作者在吴亡之初,曾“退居旧里,闭门勤学,积有十年”。(《晋书》本传)本不想涉足仕途,所以这四句,旨在表白自己当初的心境,运用譬喻以见志士用心之苦。
《猛虎行》次四句写世势催迫,志士只得应从时君的命令,恭敬地整驾出山任事:而扶杖远行,道途辛苦,造成“饥食于猛虎之窟,寒栖于野雀之林”的情况,由不得自己去选择,更在内心中受到冲击。“作者曾在《赴洛道中作》诗中,有“南望泣玄渚,北迈涉长林”之句,又说:“仰瞻凌霄鸟,羡尔归飞翼。”抒写的正是这种旅途情境,可见他虽已登程,而留恋故乡之情,在心灵上激荡得难以抑止,这里再现的正是当年的景况。
《猛虎行》接着作者以“日归功未建”等六句,诉说在出仕以后,时间是流驶了,功业并无成就,此刻更有天寒岁暮之感,惹起了新的忧思。崇云临岸而兴起,枝条随风而悲鸣。在在使人触景伤情,虽是徘徊于山谷之间,有时低吟,有时长啸,还是幽怀难抒、自感进退维谷。作者把内心复杂的苦闷和矛盾,展示得非常形象具体,政治处境的困顿,志士遭逢变乱的悲辛,呈现了出来。诗的结尾一小节,先以“急弦无懦响”等两句进一步表白自己的心志,感叹乐器上绷紧了的弦子,发不出怯弱的音响。具有贞亮高节的人,所抒发的也一定是慷慨刚正之辞,不同于流俗,而一般的时君,却不爱听直言忠告,所以“亮节”反而“难以为音”,谗口反而易于得逞。作者感念至此,乃以最后四句对自己频年的遭际,自己生平的抱负、作出反思,作出痛苦的小结。“人生诚未易,曷云开此衿。”人生既多苦难,遭逢乱世的志士,更是难以敞开胸襟,倾吐积郁。自己虽然操守正直,隐处山野既不可能;出山也难行其志,难成功业,行动上受到外力的牵涉,所以俯仰古今,眷顾身世,难免有愧负之情。
《猛虎行》总观全诗,可见作者虽为倾诉抑郁而作,但在内容上则是依据自己的政治处境现身说法,深刻表明一个有志的文士,其行藏出处,必须始终慎重,执着坚持,稍一不慎,就会陷于进退两难的困境,作者的经历,就是志士对于处世的一面镜子。
《猛虎行》此诗可说是作者陆机的代表作。在思想内容和艺术手法方面,都有它的特色。从思想内容来看,这首诗的特色,是表现了魏晋以来诗人的优生之情。作者生当魏晋(吴晋)易代之际,这一时期,是一个变乱迭起的动乱年代,社会上各种矛盾尖锐复杂。尽管西晋灭吴之后,曾出现过短暂的统一局面,但在统洽阶级内部,冲突更为剧烈,骨肉相残,祸不旋踵。士大夫在此期间也最易遭殃。他们或以直道见忌,或受池鱼之灾。尽管陆机在写作《猛虎行》的时候,尚未受祸,但在诗中已有朝不保夕的遑遑不安之感,因以他反复嗟叹,表现了傍徨酸苦的优生之情。“亮节难为音”、“人生诚不易”、“俯仰愧古今”,都是发自内心深处的隐微忧伤的呼唤。诗人的隐痛不便言明,只能委曲地折射在作品之中,如同星夜帷灯,隐约地透露了当时的政治内幕。陆机在青年时期,本来是个政治上很自负、很注重志节的人,但在吴亡后的逆境中,由于功名之心未敛,并未能坚持志节,后来对严酷的现实,虽有觉察,而不能毅然自拔,终于徘徊于失望和痛苦之中,这就是他在《猛虎行》中,感到忧生的.根源。
《猛虎行》从诗歌的艺术手法来看,陆机的《猛虎行》,虽为摹拟乐府歌辞而作,但它既保有古乐府直朴真挚的一面,又注入了新的不同于乐府古辞的委婉曲折的抒情内容,在形式上也由古辞只有杂曲四句的参差句型,改变成整齐冶炼注意修辞手法以五言为主的长诗。在内容上除含有寄寓、比喻等表露感情的因索以外,又把作者自身的坎坷遭际和委屈情怀,作为咏叹的主体,这就在很大程度上丰富了原来乐府体制所能包含的内容,而使之成为咏怀式的诗篇。《猛虎行》的乐府古辞,只有“饥不从猛虎食,暮不从野雀栖。野雀安无巢?游子为谁骄”等四句。比陆机时代稍早的魏文帝曹丕、魏明帝曹叡皆作有《猛虎行》,曹丕所作为五言三韵六句,曹叡所作为五言五韵十句,在结构上都只有一次转折,而陆机这篇则是一波三折,起结辉映,在章法上已见设计的匠心。比之曹丕父子所作,变化殊为显著,除开头四语之外,已有不受乐府古辞拘束的创新成份,这是此篇的艺术特色之一。
《猛虎行》此诗对偶整饬,诗歌中间十二句,全行对仗,有流水对、有比喻对、有平列对,其妥帖工稳,有些已达到珠圆玉润的程度,为后来齐梁作家开了先例。清代沈德潜《古诗源》虽然对陆机诗颇有微词,认为他“意欲逞博而胸少慧珠”,但也承认“士衡诗亦推大家”,为齐梁专攻对仗的滥觞之始,可见他对后世的影响。陆机也十分注意用词造语的精凿,如“崇云临岸”之下,著一“骇”字,其本义为“起”,但比“起”字生动。“鸣条随风”下著一“吟”字,其本义为“响”,但较“响”字显得雅致。“急弦无懦响”句中之“懦”,本意为“下”,而兼有弱意。“亮节难为音”句中之“亮节”,本指高节,而“亮”字实有贞信之义。用词都极为准确而能特出情境。
《猛虎行》创作背景
《猛虎行》这首诗作于西晋政治大变乱时期,沿用古乐府旧题,表明一般志士,虽然胸怀正直,慎于出处,但为时势驱遣,难以保持其高节。而在出仕以后,岁月流逝,仍然功业无成,心情郁抑,不免进退两难,俯仰身世,深感内疚。作者出身于东吴世族,祖父陆逊为吴丞相,父亲陆抗为吴大司马,父祖两代为东吴名将,以功业著称。自己则是“少有异才,文章冠世”,史称其“身长七尺,其声如雷”,“伏膺儒术,非礼勿动。”诗人在年二十时吴亡于晋,两个哥哥陆晏和陆景战死。他在晋武帝太康(280—289)末年,和弟弟陆云一同被召赴洛阳,受到重臣张华的激赏,名振一时,由张华推荐,曾官祭酒及著作郎等官。后来不幸陷入统治阶级内部纷争的圈子,在晋惠帝太安(302—303)初,一面被成都王司马颖信任,得为后将军,河北大都督;一面又遭受王粹、牵秀、卢志、孟玖等谗人中伤妒忌,名为主将,实则调度不灵,进退两难,不能自拔,心中有难以抒吐的徬徨酸苦,这篇《猛虎行》,当即作于此时。
猛虎行原文及赏析 3
猛虎行·朝作猛虎行
唐朝 李白
朝作猛虎行,暮作猛虎吟。
肠断非关陇头水,泪下不为雍门琴。
旌旗缤纷两河道,战鼓惊山欲倾倒。
秦人半作燕地囚,胡马翻衔洛阳草。
一输一失关下兵,朝降夕叛幽蓟城。
巨鳌未斩海水动,鱼龙奔走安得宁。
颇似楚汉时,翻覆无定止。
朝过博浪沙,暮入淮阴市。
张良未遇韩信贫,刘项存亡在两臣。
暂到下邳受兵略,来投漂母作主人。
贤哲栖栖古如此,今时亦弃青云士。
有策不敢犯龙鳞,窜身南国避胡尘。
宝书长剑挂高阁,金鞍骏马散故人。
昨日方为宣城客,掣铃交通二千石。
有时六博快壮心,绕床三匝呼一掷。
楚人每道张旭奇,心藏风云世莫知。
三吴邦伯多顾盼,四海雄侠皆相推。
萧曹曾作沛中吏,攀龙附凤当有时。
溧阳酒楼三月春,杨花漠漠愁杀人。
胡人绿眼吹玉笛,吴歌白纻飞梁尘。
丈夫相见且为乐,槌牛挝鼓会众宾。
我从此去钓东海,得鱼笑寄情相亲。
《猛虎行》译文
早上吟《猛虎行》,晚上也吟《猛虎行》。
我之所以潸然泪下与听《陇头歌》的别离之辞无关,也并非是因为听了雍门子周悲切的琴声。
河南河北战旗如云,咚咚的战鼓声震得山动地摇。
秦地的百姓半为燕地的胡人所虏,东都沦陷,胡人的战马已在洛阳吃草。
抗敌的官兵败退守至渔关之下,将帅被诛,实是大大的失策。幽蓟之地的城池朝降夕叛。
安禄山这只翻江倒海的巨鳌未除,朝野上下君臣百姓奔走不暇,不得安静。
这就好像楚汉相争时的情况一样,双方翻来覆去,胜负不见分晓。
我到过博浪沙和淮阴市,想起了张良和韩信这两位决定楚汉命运的人物。
那时张良未遇,韩信穷苦潦倒。张良在下邳受了黄石公的兵书,韩信还在淮南依靠漂母的接济为生。
自古以来贤哲之士都栖栖惶惶,不得其所。而如今也是如此,将青云之士却弃而不用。
我胸有灭胡之策,但不敢触怒皇帝,只好逃奔南国以避战乱。
却敌的宝书和玉剑,只好束之高阁、挂在壁间,杀敌的金鞍宝马也只好送给了朋友。
昨日还在宣城作客,与宣州太守交游。
心中的郁愤无从发泄,只好玩玩赌博游戏,绕床三匝,大呼一掷,以快壮心。
是人都说张旭是位奇士,胸怀韬略而世人不晓。
三吴的官长都对他特别垂青,四海的英侠们都争相追随。
萧何和曹参也作过沛中的小吏,他们后来都有了风云际遇的讥会。
阳春三月,在溧阳酒楼相会,楼前的杨花茫茫,使人调怅。
楼上酒筵上有绿眼的胡儿在吹玉笛,有瓯女唱着吴歌《白紵》,余音绕梁。
大丈夫相见应杯酒为乐,宰牛擂鼓大会众宾。
我从此就要去东海垂钓,钓得大鱼即寄与诸位知己,与好友共享知交之情。
《猛虎行》注释
猛虎行:乐府旧题。《乐府诗集》卷三十一列入《相和歌辞·平调曲》。古辞云:“饥不从猛虎食,暮不从野雀栖。野雀安无巢,游子为谁骄。”晋人陆机、谢惠连都赋有《猛虎行》诗,都表现行役苦辛,志士不因艰险改节。
“朝作”二句:宋本注云:作“行亦猛虎吟,坐亦猛虎吟”。猛虎,多喻恶人,此喻安禄山叛军。
陇头水:古乐府别离之曲《陇头歌辞》云:“陇头流水,鸣声呜咽。遥望秦川,心肝断绝。”
雍门琴:战国时鼓琴名家雍门子周所鼓之琴。
两河道:谓唐之河北道和河南道,即现在的河南省、山东省、河北省和辽宁省部分地区。此二道于天宝十四载十一月已先后被安禄山叛军所攻陷。
“秦人”二句:秦人指秦地(今陕西一带)的官军和百姓。
幽蓟:幽州和蓟州。在今北京市和河北一带。
巨鳌:此指安禄山。
博浪沙:在今河南省原阳县东南。
漂母:漂洗衣絮的老妇人。此用《史记》韩信典故。
栖栖:急迫不安貌。
胡尘:指安史之乱战尘。
二千石:指太守、刺史类的官员。汉代郡守俸禄为二千石,故以二千石称郡守。
六博:古代的一种博戏。共有十二棋,六黑六白。
两追随:宋本注云:一作“皆相推”。胡本作“皆追随”。
攀龙附凤:此指君巨际遇。
溧阳:即今江苏省溧阳县。
白紵:即《白紵歌》,乐府曲名。为吴地歌舞曲。
槌牛:此处槌牛谓宰牛。
情相亲:谓知己。
《猛虎行》赏析
全诗共分三段。从开始至“鱼龙奔走安得宁”为第一段,叙述安禄山攻占东都洛阳,劫掠中原的暴行及诗人眼见河山破碎,社稷危亡,生灵涂炭,忧心如焚的思想感情。诗中将安禄山叛军比做吃人的猛虎。对安史叛乱,大唐帝国危在旦夕的局势,诗人十分焦虑。他肠断泪下,不是因为古乐府歌辞“陇头流水,鸣声幽咽,遥望秦川,心肝断绝”的忧伤曲调勾起了他的故乡之思;也并非因为听了像战国时的音乐家雍门子周那样的高手所弹的凄楚动人的琴声而触动了他个人的伤心之事。而是为国家的安危,人民的灾难痛哭。以下八句写胡兵掳掠洛阳,时局混乱,国衰民亡的惨状,亦即诗人伤心的原因。“旌旗缤纷两河道,战鼓惊山欲倾倒。”安禄山叛乱时,河北道、河南道相继陷落,被胡人所占领。安禄山攻破洛阳后,朝廷派大将高仙芝率兵至陕州(今河南三门峡市)抵抗,被安史乱军所败,成了安禄山的俘虏,因为他的部下多是关中人(即秦人),禄山的军队多是燕人,因此说“ 秦人半为燕地囚”; 东都陷落,胡骑遍于市郊,故而说“胡马翻衔洛阳草” 。
“ 一输一失关下兵” ,是指高仙芝因兵败于安禄山(故云“一输”),明皇闻此大怒,命宦官边令诚斩高仙芝于军中。高仙芝不战而退,退守潼关,乃出于保卫长安的战略考虑,而唐明皇听信宦官谗言,草率杀掉干城大将,是极失策的(故云“一失”)。“关下兵”,指退守潼关的军队。至德元年(756年)十二月,常山太守颜杲卿起兵讨贼,河北十七郡皆归朝廷,等到颜杲卿被安史乱军攻陷,河北诸郡又复归贼手,故云“朝降夕叛”。“幽蓟城”指唐河北道的`幽州、蓟州(均在今河北、辽宁地区)等地的城池。安史乱军如海中的巨鳌,搅得海水翻滚,以致海中的鱼龙(指唐朝的军民百姓)奔走不宁,此所谓:“巨鳌未斩海水动,鱼龙奔走安得宁?”第一段将洛阳沦陷后敌焰猖狂,天下罹乱的情景及诗人忧心如焚的心情,生动形象地刻画出来。
从“颇似楚汉时”至“绕床三匝呼一掷”为第二段。此段借张良、韩信未遇的故事,抒发诗人身遭乱世,不为昏庸的统治者任用,虽胸怀“王霸大略”、匡世济民之术,也无处施展,无奈随逃难的人群“窜身南国”的感慨。安史乱军来势凶猛,东都洛阳很快沦陷,战争的局势颇似楚汉相争时,呈拉锯状态。这使李白联想起历史上决定汉朝命运的杰出的谋臣和大将——张良和韩信来。他们在未遭君臣际遇之时,境况也与自己目前的状况差不多。张良在博浪沙椎击秦始皇,误中副车,被秦追捕,他只能更名改姓,亡命下邳(今江苏邳县),在下邳圮上遇黄石公,授他《太公兵法》。韩信最初在淮阴(今江苏淮阴)市曾受市井无赖的胯下之辱,无以为生,钓于城下。受漂絮的老妇的饭食充饥。后来韩信投汉,汉高祖一开始也未重用他,他月夜逃亡,演了一出“萧何月下追韩信”。
像张良和韩信这样的贤才智士,尚且有困顿不遇之时,像汉高祖那样的明君,还有不明之时,“今时亦弃青云士”就不足为怪了。李白在安史之乱未发前,就曾单身匹马闯幽州,探安禄山虚实。公元754年(天宝十三年)曾三入长安,欲向朝廷报告安禄山欲反叛的情状,无奈唐玄宗十分昏聩,凡是告安禄山欲反的人,都被送给安禄山发落。李白因此“有策不敢犯龙鳞,窜身南国避胡尘”了。传说龙的颈下有逆鳞径尺,若触动他的逆鳞,则必怒而伤人,这里以此喻皇帝喜怒无常,不喜听批评意见,暗示唐玄宗、肃宗决非是汉高祖那样的贤君明主。愤慨之馀,诗人只好“宝书玉剑挂高阁,金鞍骏马散故人”。表面上看起来是很旷达,其实所表达的是对朝廷不用贤才的深切愤懑。诗人无事可做,只好在诸侯门里做客。刚刚在宣城太守家里做筵上客,此时又在溧阳府上当座上宾。自己的满腔豪情和壮志无处抒发,唯有在赌博场中吆五喝六,搏髀大呼,以快壮心,一吐愤懑。
从“楚人每道张旭奇”至诗末为第三段。前六句盛赞大书法家张旭的才能和为人,后六句写在溧阳酒楼和众宾客及张旭饮宴的情景,最后两句写自己欲钓鳌东海的胸襟和抱负,表达自己壮志未已,仍旧伺机报国立功的思想。张旭是李白的好友,在长安时,他们曾与贺知章、崔宗之等人有过“饮中八仙”之游。
张旭不但因善书被尊为“草圣”,而且胸怀大志,“心藏风云世莫知。”“三吴邦伯皆顾盼,四海雄侠两追随”是写他不但深得吴郡的地方长官的赏识,而且甚为海内雄侠所钦佩。因张旭做过常熟县尉,因此诗中将他与曾做过沛中吏的汉初大臣萧何、曹参相比,称他将来也会有风云际会“攀龙附凤”之时,干出一番事业来。这几句话虽是祝愿张旭的,其中也有诗人自期的意味。后几句点明和张旭等人宴别的时间和地点,及席上轻歌曼舞、挝鼓欢饮的热闹场面。最后向张旭等人赠别,表示自己要像《庄子》中的神人任公子一样去钓鳌东海,施展自己安社稷、济苍生的宏伟抱负。
《庄子·外物篇》中所说的任公子所钓的“大鱼”“白波若山,海水震荡,声侔鬼神,惮赫千里”,就是指此诗开始所说的使得海水震动的“巨鳌”,或诗中屡提起的“长鲸”。“巨鳌”和“长鲸”在李白诗中很多地方都是指安史叛军的。因此,东海钓鳌,当喻指寻找平叛报国机会。
《猛虎行》创作背景
李白此诗以乐府古题写自己安史之乱后的遭遇。唐肃宗至德元年(756)春天,李白因避安史之乱,离开宣城南赴剡中途中,遇大书法家张旭于溧阳(今属江苏),作此诗以赠张。
猛虎行原文及赏析 4
猛虎行
唐代 李贺
长戈莫舂,长弩莫抨。乳孙哺子,教得生狞。
举头为城,掉尾为旌。东海黄公,愁见夜行。
道逢驺虞,牛哀不平。何用尺刀?壁上雷鸣。
泰山之下,妇人哭声。官家有程,吏不敢听。
译文
虽有长戈,却不能把猛虎刺,虽有强弓,却不能把猛虎击。猛虎哺育子子孙孙,要它们像自己一样凶残毒狠。
它把头举起,就像一座城池,它把尾翘起,就像一面旌旗。曾经降伏猛虎的东海黄公,如今怕虎也不敢夜间出行。
猛虎途中遇到似虎的驺虞,因其不害人伤生而大怒不平。宝刀利剑不能发挥作用,被挂在墙上,悲愤吼啸如雷敏。
泰山脚下,虎害复生,今日又传来了妇人的哭声。官府虽然定有捕捉猛虎的限期,但衙吏们畏惧,不敢听从。
注释
猛虎行:乐府旧题。《乐府解题》云:“言君子苦志洁行,常困于险难而功业难就也。”此诗非其意。
“长戈”二句:《史记》载,鲁败狄于咸,获长狄侨如,富父终甥,舂其喉以戈杀之。舂(chōng),冲也。抨(pēng),弹也。长弩:一作“强弩”。抨:一作“烹”。
生狞(níng):凶猛;凶恶。
“举头”二句:举其头,可为城,掉其尾,可为旌,言其猛也。掉,举也。
黄公:汉代术士。
驺(zōu)虞(yú):传说中的义兽名。
牛哀:《淮南子》载,公牛哀,鲁人,疾七日,化为虎。其兄启戸而入,牛哀抟而杀之。
牛哀:即猛虎。
尺刀:短刀。
雷鸣:宝刀啸吼也。
官家:旧时对皇帝的称呼。《万机论》云:“五帝官天下,三王家天下,故曰官家。”程:期限。
创作背景
李贺虽然只活了二十七岁,但却经历了唐德宗、顺宗、宪宗三朝。这首《猛虎行》就是影射当时社会现实,针对藩镇跋扈,强据一方,肆为凶恶,横行无忌,“今法令所不能制者,河南北五十余州”(《资治通鉴》元和七年李绛语)而作的。
赏析
此诗共十六句,分三部分。前六句开门见山写虎的凶恶。开始四句以赋的笔法说明戈也不能冲击它,弩也不能弹射它,乳孙哺子,相继为非。五、六两句极言其作恶之甚。当时藩镇拥兵自重,不听朝廷调度,不仅自署文武官吏,征收赋税,甚至以土地传之子孙,父死子握其兵权,企图夺取唐王朝的天下。由于各镇时有叛乱,藩镇和朝廷的战争以及藩镇之间的混战,此起彼伏,严重地破坏了生产,给人民带来无限痛苦。诗人以极大的愤慨面对现实,捕捉住事物最突出的本质特征,以此喻象建立起可感的形象,指摘时弊,切中要害。
中间四句紧承上面的意思指出,有法术能制虎的黄公都怕遇见它,而它看见具有虎形却不食生物的仁义之兽驺虞,心里还感到不舒服,嗔怪驺虞的`无用。这是诗人以独特的感受与典型客观事物有机融和创造出来的“猛虎”形象。李贺生活在如上所述的社会环境中,藩镇为害之烈,在他的视觉、听觉、触觉以及头脑中都印象极深。这里不直说虎如何伤人,也不去说虎如何凶猛,而是从别人对它的反应上做出鲜明有力的表现,然后再用仁兽驺虞与它两相矛盾着的因素加以申述,既说明了它的残虐,更指出了它“非仁德所能感化。“这种层次分明”,步步递进的高超的艺术表现力,起到了给人以深刻启示的艺术效果。
最后六句,前两句先说人有宝刀,但悬之壁间无以为用,不能以之除害,宝刀愤激不甘而作雷鸣。这两句诗感情色彩极其浓烈,寄托着诗人愤世的激情。王琦注云“刀作雷鸣似愤人不能见用之意”。李贺热切期望扫平藩镇,完成国家统一,在政治上有所作为:“男儿何不带吴钩,收取关山五十州”(《南园十三首》其五),但却遭到小人的排挤,沉沦下僚,前进无路,报国无门,这种理想与现实的矛盾,在他热情的心里进发出愤怒的火花:“忧眠枕剑匣”,“壮年抱羁恨,梦泣生白头!”后四句把矛头直指官家。意思是说泰山之下有妇人一家死于虎口,官家虽然限期捕虎,但只不过是虚张声势的具文,官吏极怕“猛虎”,不敢去冒险。先从“妇人哭声”着墨,陈述人民在官家对虎无能为力,一味退避的形势下受害之深重,然后引到“吏不敢听”,指出他们不敢听官司之期限,创造出对强藩悍将畏之如虎的官家形象。前者写以妇人为代表的广大受难者,后者写以官家为代表的统治者,它们交织在一起显示出诗人正面现实,异常沉痛的心情。
这首诗古朴无华,意境深邃,用最经济浓缩的笔墨畅述胸怀,从各个侧面充分准确地刻画出猛虎可憎、可恶、可怕、可恨的形象,流露出诗人隐藏在内心深处炽热如焚,忧国悯时的极大痛苦。
猛虎行原文及赏析 5
原文:
朝作猛虎行,暮作猛虎吟。
肠断非关陇头水,泪下不为雍门琴。
旌旗缤纷两河道,战鼓惊山欲倾倒。
秦人半作燕地囚,胡马翻衔洛阳草。
一输一失关下兵,朝降夕叛幽蓟城。
巨鳌未斩海水动,鱼龙奔走安得宁。
颇似楚汉时,翻覆无定止。
朝过博浪沙,暮入淮阴市。
张良未遇韩信贫,刘项存亡在两臣。
暂到下邳受兵略,来投漂母作主人。
贤哲栖栖古如此,今时亦弃青云士。
有策不敢犯龙鳞,窜身南国避胡尘。
宝书长剑挂高阁,金鞍骏马散故人。
昨日方为宣城客,掣铃交通二千石。
有时六博快壮心,绕床三匝呼一掷。
楚人每道张旭奇,心藏风云世莫知。
三吴邦伯多顾盼,四海雄侠皆相推。
萧曹曾作沛中吏,攀龙附凤当有时。
溧阳酒楼三月春,杨花漠漠愁杀人。
胡人绿眼吹玉笛,吴歌白纻飞梁尘。
丈夫相见且为乐,槌牛挝鼓会众宾。
我从此去钓东海,得鱼笑寄情相亲。
注释:
①肠断非关陇头水:陇头,即陇山。古乐府《陇头歌》有:“陇头流水,鸣声幽咽。遥望秦川,心肠断绝。”
②泪下不为雍门琴:这里运用的是典故。雍门子周以琴见孟尝君,孟尝君涕泪涟涟,曰:“先生之鼓琴,令文(孟尝君名)若破国亡邑之人也。”
③两河道:指唐代的河北、河南两道。天宝十四年,安禄山反于范阳,河北、河南诸郡相继陷落。
④秦人:指关中的百姓。
⑤燕地:在今河北北部及北京市一带。是安禄山叛军的根据地所在。
⑥一输一失:“一输”指的是高仙芝、封常清之败;“一失”指的是唐玄宗在战略上的重大失误。
⑦朝降夕叛:指的是河北诸郡纷纷起来抗击安禄山,但不久失事,原来抗击安禄山的人又都归降了安禄山。
⑧幽蓟:幽州、蓟州,泛指河北一带。
⑨巨鳌:指安禄山。
⑩鱼龙:指百姓。“朝过”两句:用的是张良、韩信的故事。秦国消灭韩国,张良因为他的先人五世辅佐韩国,立志为韩报仇,就尽散他的家产,以求刺客。得到一个力士,用铁锤击秦始皇于博浪沙,失误,没有击中。黄石公曾在下邳传授张良兵法。韩信曾寄食于淮阴下乡南昌亭长家,他的妻子为亭长所辱。韩信封为楚王后,召见下乡南昌亭长,曰:“公,小人也。为德不足。”栖栖:惶惶不安。青云:志向远大的人。犯龙鳞:指触怒君主。掣铃:唐代时官府多悬铃于外,出入则牵铃以通报。六博:玩耍的博戏。床:坐具。心藏风云:怀藏不平凡的'志向与才能。邦伯:周代官名。此指地方长官。攀龙附凤:随皇帝建功立业。
翻译:
清晨创作《猛虎行》的诗篇,日暮而作《猛虎吟》。愁肠已寸存而断,却与陇头水的悲鸣无关。泪下纷纷如雨,也不是因为雍门琴的悲声。是因为旌旗缤纷的河南河北两道。战鼓惊天动地,战火遍地燃烧,山岳欲被颠倒。秦地人一半被安禄山叛军俘虏。胡马在啃吃洛阳的花花草草。高仙芝先为一输,封常清又为一失,关下兵败如山倒。河南河北的守军朝降夕叛,风云变幻。巨鳌未斩,海水动荡不安。鱼龙奔走,哪有安宁的时候。就仿佛楚汉相争的时侯,朝降夕叛,翻覆不定。清晨才过博浪沙,日暮已到淮阴市。张良未遇黄石公的时候,韩信饥贫交迫的日子,没有人会欣赏他们。刘邦项羽谁存谁亡,谁知道竟然与这两个大臣有关。张良暂到下邳受黄石公的兵略。韩信竟然来投漂母做主人。贤哲也有栖栖之时,古来如此。现今之时,世人也看不起胸怀青云之士。即使有谋略也不敢犯龙鳞而上谏。李白我现在窜身南国躲避胡尘战乱。宝书玉剑闲挂高阁。金鞍骏马散与故人。昨日刚刚在宣城做客回来。在那里与太守交流。有时也像刘裕一样赌六博以快壮心。绕床几三圈,大呼一掷。楚人都说张旭是个奇人。心藏风云,世人莫知。三吴的长官都很尊重他的意见。四海的豪雄侠客紧紧追随他。萧何曹参曾做沛县的小吏。攀龙附凤跟随刘邦才时来运转。在早春三月的溧阳酒楼上。杨花飘飞,靡靡茫茫,如此风景愁杀人。绿眼的胡人小儿吹着玉笛。歌姬的吴歌,白纻飞绕梁尘。大丈夫相见,且须为乐。杀牛击鼓大会宾客。我从此后,去钓东海的大鱼。到时候一起来吃鱼肉,欢乐相亲。
赏析:
《猛虎行》,乐府《相和歌辞》旧题。李白以此题写自己安史之乱后的遭遇。至德元年(756)春天,李白因避安史之乱,离开宣城南赴剡中途中,遇大书法家张旭于栗阳(今江苏溧阳),作此诗以赠张。这首诗叙述安禄山攻占东都洛阳,劫掠中原的暴行及诗人眼见河山破碎,社稷危亡,生灵涂炭,忧心如焚的思想感情。
猛虎行原文及赏析 6
原文
长戈莫舂,长弩莫抨。乳孙哺子,教得生狞。
举头为城,掉尾为旌。东海黄公,愁见夜行。
道逢驺虞,牛哀不平。何用尺刀?壁上雷鸣。
泰山之下,妇人哭声。官家有程,吏不敢听。
翻译
虽有长戈,却不能把猛虎刺,虽有强弓,却不能把猛虎击。猛虎哺育子子孙孙,要它们像自己一样凶残毒狠。
它把头举起,就像一座城池,它把尾翘起,就像一面旌旗。曾经降伏猛虎的东海黄公,如今怕虎也不敢夜间出行。
猛虎途中遇到似虎的驺虞,因其不害人伤生而大怒不平。宝刀利剑不能发挥作用,被挂在墙上,悲愤吼啸如雷敏。
泰山脚下,虎害复生,今日又传来了妇人的哭声。官府虽然定有捕捉猛虎的限期,但衙吏们畏惧,不敢听从。
注释
舂:冲也。
抨:弹也。
长弩:一作“强弩”。
抨:一作“烹”。
生狞:凶猛;凶恶。
“举头”二句:举其头,可为城,掉其尾,可为旌,言其猛也。掉,举也。
黄公:汉代术士。
驺虞:传说中的义兽名。
牛哀:即猛虎。
尺刀:短刀。
雷鸣:宝刀啸吼也。
官家:旧时对皇帝的称呼。
程:期限。
赏析
此诗共十六句,分三部分。前六句开门见山写虎的凶恶。开始四句以赋的笔法说明戈也不能冲击它,弩也不能弹射它,乳孙哺子,相继为非。五、六两句极言其作恶之甚。当时藩镇拥兵自重,不听朝廷调度,不仅自署文武官吏,征收赋税,甚至以土地传之子孙,父死子握其兵权,企图夺取唐王朝的天下。由于各镇时有叛乱,藩镇和朝廷的战争以及藩镇之间的混战,此起彼伏,严重地破坏了生产,给人民带来无限痛苦。诗人以极大的愤慨面对现实,捕捉住事物最突出的本质特征,以此喻象建立起可感的形象,指摘时弊,切中要害。
中间四句紧承上面的意思指出,有法术能制虎的黄公都怕遇见它,而它看见具有虎形却不食生物的仁义之兽驺虞,心里还感到不舒服,嗔怪驺虞的无用。这是诗人以独特的感受与典型客观事物有机融和创造出来的“猛虎”形象。李贺生活在如上所述的社会环境中,藩镇为害之烈,在他的`视觉、听觉、触觉以及头脑中都印象极深。这里不直说虎如何伤人,也不去说虎如何凶猛,而是从别人对它的反应上做出鲜明有力的表现,然后再用仁兽驺虞与它两相矛盾着的因素加以申述,既说明了它的残虐,更指出了它“非仁德所能感化。“这种层次分明”,步步递进的高超的艺术表现力,起到了给人以深刻启示的艺术效果。
最后六句,前两句先说人有宝刀,但悬之壁间无以为用,不能以之除害,宝刀愤激不甘而作雷鸣。这两句诗感情色彩极其浓烈,寄托着诗人愤世的激情。王琦注云“刀作雷鸣似愤人不能见用之意”。李贺热切期望扫平藩镇,完成国家统一,在政治上有所作为:“男儿何不带吴钩,收取关山五十州”(《南园十三首》其五),但却遭到小人的排挤,沉沦下僚,前进无路,报国无门,这种理想与现实的矛盾,在他热情的心里进发出愤怒的火花:“忧眠枕剑匣”,“壮年抱羁恨,梦泣生白头!”后四句把矛头直指官家。意思是说泰山之下有妇人一家死于虎口,官家虽然限期捕虎,但只不过是虚张声势的具文,官吏极怕“猛虎”,不敢去冒险。先从“妇人哭声”着墨,陈述人民在官家对虎无能为力,一味退避的形势下受害之深重,然后引到“吏不敢听”,指出他们不敢听官司之期限,创造出对强藩悍将畏之如虎的官家形象。前者写以妇人为代表的广大受难者,后者写以官家为代表的统治者,它们交织在一起显示出诗人正面现实,异常沉痛的心情。
这首诗古朴无华,意境深邃,用最经济浓缩的笔墨畅述胸怀,从各个侧面充分准确地刻画出猛虎可憎、可恶、可怕、可恨的形象,流露出诗人隐藏在内心深处炽热如焚,忧国悯时的极大痛苦。
创作背景
李贺虽然只活了二十七岁,但却经历了唐德宗、顺宗、宪宗三朝。这首《猛虎行》就是影射当时社会现实,针对藩镇跋扈,强据一方,肆为凶恶,横行无忌,“今法令所不能制者,河南北五十余州”(《资治通鉴》元和七年李绛语)而作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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