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门怨三首原文及赏析
《长门怨三首》由唐朝刘皂所作,此诗通过描写和抒发宫怨,暴露了封建制度的残忍不合理。以下是小编为大家整理的长门怨三首原文及赏析,希望对大家有所帮助。
长门怨原文及赏析1
原文:
雨滴长门秋夜长,愁心和雨到昭阳。
泪痕不学君恩断,拭却千行更万行。
宫殿沈沈月欲分,昭阳更漏不堪闻。
珊瑚枕上千行泪,不是思君是恨君。
蝉鬓慵梳倚帐门,蛾眉不扫惯承恩。
旁人未必知心事,一面残妆空泪痕。
赏析:
《长门怨》这首乐府旧曲,从它的起因和来历看,就是专门描写和抒发宫怨的作品。刘皂此作也不例外。封建帝王一个人霸占了无数妇女,所谓“后宫佳丽三千人”。大部分人都因为青春虚掷、幸福无望而极端痛苦。出于对这些妇女的同情,出于对不合理的妃嫔制度的不满,宫怨——或者直揭惨状,或者代妇女舒怨洩愤,便成为古代诗人作家常常表现的主题之一。
当然,同是宫怨,诗人所揭示的问题却有多种,表现角度也颇多样,具体方法更是变化无穷。刘皂的《长门怨》共三首,这里选的是第三首。这三首的基本手法都是前二句写失宠官人的形状,后二句写失宠宫人的心情,而重点则在后二句。例如,其一云:“泪痕不学君恩断,拭却千行更万行”。将已断的君恩与不断的泪行作一鲜明对比。其二云:“珊瑚枕上千行泪,不是思君是恨君”,感情表达得强烈而明快。这一首作者稍稍弄了点狡狯,前二句写宫人慵懒之态:蝉鬓慵梳,蛾眉不扫,故意制造了一种轻松随便的气氛和“惯承恩”的假象。后两句乃揭出宫人的内心痛苦。她的`心事人们未必知道,实际上她是每日以泪洗面,这才使她成了“一面残妆”啊!由于采用欲抑先扬的手法,取得了更佳的艺术效果。
宫怨诗暴露了封建制度的残忍不合理,这是其价值所在。但这类诗总是把基点放在宫人失宠,望宠以及与得宠者的矛盾上,而往往并不从根本上触动妃嫔制度。这又是其明显的局限性所在。
长门怨原文及赏析2
长门怨
作者:徐惠
原文:
旧爱柏梁台,新宠昭阳殿。
守分辞芳辇,含情泣团扇。
一朝歌舞荣,夙昔诗书贱。
颓恩诚已矣,覆水难重荐。
翻译:
柏梁台里是曾经的旧爱,昭阳殿里有新宠的美人。
我恪守本分,拒绝登上香车与君王同行;我脉脉含泪,吟咏着凄凉的《团扇歌》。
载歌载舞的新人一旦得到恩宠,旧人昔日的书都变得卑贱。
往日的恩宠果真已完全断绝,失宠的旧人正如泼出去的水,再难重获欢心。
注释:
长门:即长门宫,地址在今陕西长安县东北。《汉书.传》:窦太主献长门园,武帝更名为长门宫。武帝陈皇后失宠后,退居此宫。
柏(bǎi)梁台:汉代台名,《三轴黄图·台榭》:“柏梁台,武帝元鼎二年春,起此台,在长安城北门内,《三轴旧事》云,似香柏为粲也,帝尝置清其上,诏群臣和诗,能七言者,乃得上,”台高二十丈,太初元年(453年)毁坏,后世称七言诗为“柏梁体”。
昭阳殿:汉代殿名,汉成帝时造。
芳辇(niǎn):香车,指后妃们乘坐的人挽推车,这句引用了辞辇的典故。
团扇:即《团扇歌》,见班婕妤《怨歌行》。
夙昔:往日。
颓恩:恩情已绝之意。诚:果真。此句是说旧日的恩情果真是完全断绝了。
覆水:旧称被遗弃的妇女。难重荐:难以重荐枕席,此句是说被遗弃的妇女就象泼出去的水难聚那样难以重荐枕席。
赏析:
《长门怨》诗缘于汉武陈皇后的故事。《汉书》卷九十七外戚传载:“孝武陈皇后,长公主嫖女也。……及帝即位,立为皇后,擅宠骄贵,十余年而无子。闻卫子夫得幸,几死者数焉。上愈怒,后又挟妇人媚道,颇觉,元光五年,上邃穷治之,以使有司赐皇后策曰‘皇后失序,惑于巫祝,不可以承天命,其上玺绶,罢退居长门宫’……后数年,废后乃薨。”又《乐府诗集》解题曰:“长门怨者,为陈皇后作也。”后退居长门宫,愁闷悲思,闻司马相如工文章,奉黄金百斤,令为解愁之辞。相如为作《长门赋》,帝见而伤之,复得亲幸。长门之事经过相如点染,文学气息渐浓。后代骚人墨客感时伤事,或比原色或淡旧彩直牵不放,光是同名诗作就有数十首之多。诸如“无复金屋念,岂照长门心”南北朝柳恽《长门怨》、“月皎风泠泠,长门次掖庭”唐沈佺期《长门怨》、“空房不敢恨,但怀岁暮悲”陆游《长门怨》等等,真是不胜枚举。盛唐诗人李白和中唐才俊李绅同制《长门怨》诗,却用不同的角度,为我们带来了更加新奇独特的审美感受。
天回北斗挂西楼,金屋无人萤火流。
月光欲到长门殿,别作深宫一段愁。
这首诗是李白的《长门怨二首》其一,它描绘了主人公失宠后凄凉的情境,借景抒情,寓情于景。全诗四句无一人出现,但无一句不是在写人之所观所感。主人公置身境外,诗作以视觉切入。“西楼”上方的“北斗”、“空屋”里面的“萤火”、“长门殿”外的“月光”,一切都默默地出现在人的视野。天“回”、萤“流”、月“到”、月“别”,这些有形无声的变化,又记录着视者长久未眠的活动--天地凄凉,人心空荡。前三句以斗柄横斜为远景、以空屋流萤为近景,以月光为背景,营造了一个色彩朦胧、空阔凄清的境界。黑夜本来很难调动人的视觉作用,然而正是黑夜里的星月萤火给人带来了心灵的感应。“北斗”常给人以寒意,“萤火”素让人感野旷,“月光”自然是孤寂落寞时追昔的引子。面对这些自然之物,诗人将目之所及与想象所获巧妙融和,前三句写景,末一句点情,虚实无缝,浑然一体。“月光”亘古不变,独立于人类社会之外,没有半点人为痕迹。可作为人类历史的见证者,到了深宫也染上一段愁绪。“别作”,或者为“离开时作了”,或者为“希望不要作”,不论哪种理解,深宫的月光有了愁情已毫无疑义。“别作深宫一段愁”,运笔空灵,设想奇特,耐人寻味,情景合一。诗人独到的用典,又为诗情的表达找到了恰当的方法。“金屋”,华美之屋,是陈皇后受宠得幸时居住的地方。典出同故,《汉武故事》:“帝以乙酉年七月七日生于猗蓝殿。年四岁,立为胶东王。数岁,长公主嫖抱置膝上,问曰:‘儿欲得妇不?’胶东王曰:‘欲得妇。’长主指左右长卿百余人,皆云不用。末指其女问曰:‘阿娇好不?’于是乃笑对曰:‘好!若得阿娇作妇,当作金屋贮之也。’”南朝梁费昶《长门怨》诗:“金屋贮娇时,不言君不入。”诗人大胆联想,巧裁旧典,选取“金屋”和“长门”这两个能概括整个故事的地点,将同一人物阿娇往日金屋得宠和眼下长门冷遇对比,时过境迁,今非往昔。自身纵向比较中,对上怨而无恨之情如眼前的月光淡淡自然地流出。
如果说李白的《长门怨二首》其一运用想象对比,剪辑典型意象,为我们创造了一幅月夜深宫愁怨图,那么李绅的《长门怨》却给我们带来了一段催人泪下的伤心曲。
宫殿沉沉晓欲分,昭阳更漏不堪闻。
珊瑚枕上千行泪,不是思君是恨君。
这首诗取人心理,描写其痛苦伤心流泪的模样。诗作借长门宫里失宠妃嫔的口吻直抒胸臆。全诗四句,首一句写景,后三句抒情。“宫殿沉沉晓欲分”,交待时间、地点。“沉沉”,深邃的样子。南朝宋鲍照《代夜坐吟》诗:“冬夜沉沉夜坐吟,含声未发已知心。”这里表面写深宫为夜色笼罩,而实际是以物衬人,人之内心正如此刻宫中的夜色,暗淡无光。“晓欲分”,天亮前的时刻,即黎明前天空最黑暗的一段时间。面对夜之黑暗,初醒乍起的人们是难以分辨出具体的时辰,而诗句用“晓欲分”正说明了深宫的主人未眠已久。黑暗中,目之受限,而心理自由,耳之聪敏。接下来,心力驰骋,想象展开。“昭阳”,宫殿名,汉成帝皇后赵飞燕居住的地方。《汉书》:“孝成赵皇后,号曰飞燕。成帝尝微行出,……上见飞燕而说之,召入宫,大幸。……贵倾后宫。”“昭阳”与“长门”相对,后代用指受宠有幸的妃嫔。长门之主由自己想到受宠的昭阳宫主,同居后宫,一个获大幸,一个遭冷遇,思前想后,他非己比。“珊瑚枕上千行泪,不是思君是恨君。”“千行泪”与前句的“晓欲分”、“更漏”相映,从听觉、视觉暗示心理活动过程的持久。由“不堪闻”到“千行泪”,既是情感发展的必然结果,又是痛苦心曲的强力直白。末两句是全诗感情的凝聚点。由“更漏”之声引出愁思,又由愁绪产生恨意。他我横向对比中,情与泪自然糅合,怨和恨油然而生,伴着泪水,恨君之情连绵涌出。
反复诵读,仔细玩味,两首《长门怨》的意境色彩、用典方法、情感深浅实有不同。李白诗情景交融,如临其境;李绅诗心理入微,生动传神。然而,两诗体裁相同,都是七绝。在四句二十八字里,诗人才俊大胆联想。李白诗直用原典,将长门之主,由汉武陈后一人扩大到无数失宠遭冷的女性,表达对女性的怜悯;李绅诗则是兼用他故,将后宫之恨移到了失势落寞的朝臣,抒发党争倾轧之苦。两首诗突破七绝字数的局限,巧炼旧典,各自谱出了新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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