爱的底线高中作文
初闻消息时,外公已半身瘫痪,只剩左臂还可以做些简单动作,饮酒多年,这个结果并没有让人感到意外。
彼时,大舅刚搬进城里,为工作忙得焦头烂额,母亲也在外打工。照顾外公的重担便落在外婆一人身上。
生病后的外公越发无理取闹,对外婆的辱骂更是家常便饭。只是,这些外婆从没有跟我们说过。
暑假,母亲叫我去陪陪外婆,要我再三保证自力更生后,母亲才放心挂了电话。外婆的`小屋四周一片空旷, 偶有人迹。周围是她与外公经营了一辈子的鱼塘,屋里浓郁的药味夹杂着老屋独特的气味在夏日愈加清晰,外婆默默地收拾着破碎的玻璃杯。手背一片红肿,见我进来,眼睛亮了一下,便张罗着搬椅子,倒水。让我一下子无所适从,还未坐下,屋里便传来咒骂:“到哪儿去了,是不是嫌我是累赘,死老太婆,你是不是巴不得我早死……”
明显感到外婆怔了一下,再抬头眼神已然如一潭死水,握着水杯的手轻轻颤抖着,对我笑了一下,就转头回房,那笑,比哭还苦涩。站在门口,床上的外公形容枯槁,一张脸因吼叫有些扭曲,房屋里有一股腐烂的气息。
“你躺着别动,我只是走开一会儿,不会走远。”外婆按住外公有些挣扎着的身子,为他理了理凌乱的衣服。
“哼,我还不知道你怎么想,你就盼着我死,我告诉你,你休想!去给我倒水,我要喝药。”
外婆小心翼翼地递过水。
“我要上厕所。”外婆身材矮小,微微有些吃力地扶外公下床。
“你左手使点力!”
“怎么,嫌弃我瘫了,我告诉你,要不是我,你和你那几个没良心的孩子早死了!”
终是年少轻狂,门口的我冲进房内一把拉开外婆,看外公僵硬的身体倒向床畔,竟有一丝快感。
“你凭什么这样说外婆,你本来就拖累了别人。”看着外婆大惊失色,帮外公上下检查时,我大吼:“你的忍耐没有限度吗?你没有自尊吗?”说完,扭头就跑,身后外婆呼喊的声音终消逝在田野里。
又一年春,去给外公插青,外婆拉着我缓缓说道:“你外公好强,成了累赘自然不好受,他只是怕我离开罢了。”
看着未到60岁却满头白发的外婆,想着那个离去的倔老头,我忽然释怀,总有一个人,你对他的爱永远没有底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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