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客高中作文
(一)
怎样地开始亦是如何地结束,我早已忘记。只记得在每个永远不会再回来的夜晚留下的那一圈圈落寞如初的背影,直到遇见你。其实,我一直都有说过,我是个忘性比记性好的人,虽然没有大张旗鼓地用近乎高傲的姿态再三强调,但这却是永远也沉淀不了的事实。来来回回的沉淀也只是增加它所谓的久远罢了。除此之外,再也找不到任何一点儿可以炫耀的因为了。当然,忘性好不代表失忆,所以我还是会在某个拥挤喧闹的街头莫名其妙地被散落在回忆长链外的细碎思绪砸中,然后把我拽到了铁马冰河般难以阻挡的悲伤中,让悲伤一次一次地把我灌醉又一次一次地将我淹醒。可如此辗转在悲伤里的我,却怎样也拼凑不出一个完整的悲伤系统。当别人问我,因何悲伤?我便再也支吾不出一个字儿来了。明明悲着却不知因何伤,这才是莫大的悲哀。也许我是真的找不出悲伤的源头,也许我是不想找出,不想残忍地毁掉最后一个看似还能让我有所追求的念想。但那些零星的如被撒在天空的星星般的小悲小伤,还是时刻涌动在我的生命里,就像那被困在血管里的不安分的红色液体,总想在某个完美的机会呈喷射状迸出,即使它们知道那一刻离死并不远。愚蠢还是明智,且先不深究。总之,那些小悲小伤就这么毫不留情地在我的脑海里跳进窜出。即使它们知道可能会有一天,被它视作载体的我会因此永远失去承载力。
(二)
不过,幸好我很坚强。至少,我是这么陶醉地摇曳在我这自以为是的认为里。其实,究竟怎样才算是坚强?我一直抓不住一个可以界定的点。是大痛彻痛后还能没心没肺地大笑?还是跌落谷底仍能执着地爬上云端?是拼命地握着那颗即将被抽离身体的千疮百孔的心?还是毫不在乎地让那颗并不真正属于自己的心如蒲公英一样飞向它的自由?我都无从知晓。因为在我看来,在花样的年华里被那些悲伤搅得七零八落,碎了一地的青春,尔后也能慢慢地聚拢,从头再来,即使这样的青春早已伤痕累累。这或许就该叫坚强吧!
——其实你并没有那么重要,是我把你看得太重要。
人总是这样,在一种习惯里习惯久了,便开始做起那个以为会天长地久的梦。不想改变,不要改变,绝不改变,到最后还是都改了、变了。是我输给了你还是你输给了我,亦是我们都败给了时间。这是个思不清理还乱的问题,请允许我以这种不是借口的借口来逃避。但为什么我还是会想起那个奇怪的会加少许盐的奶茶店;那条我们曾走过太多遍如今却已被月光剪成碎片的街;那个被我们偷偷涂上青涩的‘我希望’的公交车位;那颗我们曾掏心掏肺掏回忆的老树。。。。。。我的记性不好,是真的不好,可为什么关于我们的,我却一点儿也忘不了。也许,我是想忘了的。可不知怎么的,它们总会因为某一句话、某一个手势、某一个背影甚至是某一朵有着与曾经相同形状的云,便正大光明地闯进了我的脉搏、我的`血液及所有能让我有着热血的点滴里。轻易地将我辛苦建立起来的那堵叫回忆的隔离墙打得支离破碎,也把一大颗一大颗太冰太冷的泪塞在了我那小得只能装下你的世界里。奇怪的是,它们永远不会蒸发,就像一件件绝美的工艺品,绝世凄美着。我们的曾经就这么一览无遗地遍遍上映。恍然间才发现,我们走过了那么多的地方,见过那么多人,吃过那么多的美食,还写过那么多的海誓山盟给彼此。我原是一个连话都将不清楚的人,可现在竟能信手写出一长串一长串如你所说的既让人心动又令人心碎的文字,这恐怕也是缘于你在我满天的世界里洒下漫天的浪漫。那时我曾以为我真的会是这个世界上离幸福最近的一个人,还傻傻地祈祷只要能换一个今生,下辈子、下下辈子为牛马也甘愿。其实,我并不贪心,不奢望我们永生在一起,可为什么,为什么连这么一个今生都不愿成全我。你逃了,你还是逃了,就像你闯进我的世界那般神秘的消失了,无声无息。或许你还不知道,自从你的出现,我的世界早就天翻地覆了。但我承认,我喜欢这样的天翻地覆,我陶醉着,我震撼着,我无法自拔着。直到你的消失,我的世界又一次翻天覆地。你总自以为是地以为离开后,可以把我原来的世界原封不动地还给我。可殊不知,你所谓的原封不动早已满目疮痍、散乱如沙了。或许,我早该从你给我的暗示中参透些什么,比如,你要离开我,你会离开我。就像你说过的,其实你并没有那么重要,是我把你看得太重要了。
——离开你,我还能自由吗?
你似乎比我更不擅长找借口,和我分开,你给我的理由竟是还我自由。但你可知道,只有和你在一起,我才会拥有真正的自由,我能听到最自由的风,看到最自由的云和怀着最自由的心过最自在的生活,因为心是明朗的。而从你丢下一句:“还我自由”,在我的心上洒下大把大把任岁月如何也冲刷不了的尘埃就逃后,剩下的就只是一个被黑暗笼罩下的自由,让人透不过气的自由,把我压得死死的。我依旧能听见风,可它却因为对云的牵挂而不再呼啸如昔了;我依旧能看见云,可它却因为对风的思念而不再奇妙多变;我还能感受得到自己的心跳,可它却因对你的挂念而不再狂热澎湃。我的自由早已不是我要的自由,就在你走的那天,它也被你从我的生命中抽离了,连气息都不剩。我不想知道也不在乎,自己会不会在某一天因为缺氧而死,只想淡淡地问一句:“离开你,我还能自由吗?”
——只属于你的纪念式
微风过隙,有那么些分秒,我会在想,为什么你叫柯伙,我叫陆钗,这就好像注定我们会拆伙,只是看那一天在宇的哪一角在宙的哪一处。所以,有那么一瞬间,我厌你叫柯伙,也恨我叫陆钗。如果,我是说如果,我不叫陆钗或你不叫柯伙,结局会不会不一样呢?可毕竟我不是太信这些命数的人,所以还是很感谢你叫柯伙。正因为你叫柯伙,才让我在思念你时不至于因找寻不到任何与你有关的东西而手足无措、一脸茫然。燃烧的火,是只属于你的纪念式。还记得,就在你莫名的消失后的第一个晚上,我被误认为是骚扰民居的疯子。但我能理解他们这样的误认为,因为连我也对自己半夜爬起来起火高歌的行为感到不可思议、遥若千年。可这事就是这么无法删除地赖在我的脑海里,我还记得在那燃烧的火焰面前,我唱的是你最爱听也是我唯一一首能完整的唱下来的《小酒窝》。不仅仅是因为我们都有小酒窝,更多是因为这首歌见证了我们相遇-相识-相知-相爱乃至相散的点点滴滴。如果歌也有前世,那么这首歌的前世应该是属于我们的吧。现在想想也觉得可怕,就在那几个星期里,夜夜钻进我梦里的竟是那萦绕难断的歌声和那一场场燃不尽的大火,以及一个斑驳不清的背影。那个背影是你吗?若是,为什么我觉得像隔着几个世纪那么陌生、遥远;若不是,为什么我一梦到那个背影,心就会一阵一阵揪着疼。第二天早上醒来,我的枕头总是冰凉得只剩冰凉,我不知道究竟是梦里的我哭了,还是梦外的我哭了,亦是梦里梦外的我都在哭。
(三)
我拼命地回忆自己是在失去你的第几个日子,才认识他的。可却怎么也想不出所以然,只记得他叫逯轲。对于他的名字,我也只是一瞥而过,连我自己也不晓得为什么会记得这么清。如果说除了我们的一切,我想我记得最清楚的该是这个名字了!但我又会忍不住地想,他为什么会叫逯轲,难道是来嘲笑我们之间这脆弱得如同泡沫般禁不起半点折腾的爱情吗?来得绚丽多彩去得毫不留情。原以为我和他,只是为了让地球的承载分配更合理,于茫茫人海中拣出必定要从对方身边匆匆而行的过客。可后来才知道,我和他今生注定有牵连,正如同我们之间注定会爱也会散。又是在失去你的第几个日子,他跟我说想照顾我的,我也忘了,就如同一段被尘封的记忆,那样无力回天。我只记得我拒绝了他,因为我似乎还在做着那个关于火的梦,梦里的天使是火,魔鬼是火‘光明是火,黑暗也是;你是火,我也是火,我们都在不顾一切地燃烧。可奈何我们烧得多么炽热惨烈,终究无法烧成一片。你熏红了你的东半球,我燃透了我的西半球,我们几乎要把整个世界都烧了,却还是无法烧进对方心里。渐渐地,对于这样沉重无形的爱,我发现自己的心已经无力负荷了。地球在沿着有太阳的轨道运转,而我也在慢慢沿着没有你的轨道转。是的,我正在学着遗忘关于我们的一切。至于为什么那些回忆会越忘越琐碎,越忘越张狂地朝我涌来,我真的不知道。只是那些拼了命也要忘却的事就在我的拼命中清晰得如同昨日。我几乎用尽了所有的方法,可只得到了一个铁得不能再实的事实:深处的记忆又一次复制粘贴,比以往更牢固了。有个朋友曾说过,要想忘却一个人,必须在看似贫瘠得只剩裂痕的心上种下另一个人。原本我觉得这样的想法很荒诞,但现在我想再也找不到一个比这更合适的办法了。于是,我选择了逯轲。或许我不应该这么残忍地用‘于是’这个词,但我不得不承认选择逯轲是为了忘却你。当然,选择他绝不是只因为这个原因。老实说,我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已经被逯轲感动得一塌糊涂了。虽然我不知道这种除了你才会拥有的感动里有没有一点儿爱情的羹,但逯轲在我心里绝对是特别的。这种特别不是因为他被别人呼着一个总会让我想起你的名字,而是因为他对我那无懈可击、天衣无缝的好。
——“把它复原,你真的会告诉我你的名字吗?”
暂时把霸占在我心里的你抛开,回头想想我和他的遇见,才发现原来是这样的与众不同。我本是一个从不对陌生人发脾气的人,因为我觉得对还没有培养起任何感情的陌生人加以感情的投射,是对彼此的不负责任,即使这种感情是愤怒。可我竟在和他第一次见面时就冲着他发脾气了,或许是因为他的出现太不合时宜了。因为那时候我正在酒吧买醉,头发晕地读着你曾写给我的浪漫文字,泪也不自觉地往酒里流,以至于我都不知道自己喝的是酒还是泪。而他就这样出现了,在我最脆弱无助得只想醉死的时候,毫无征兆地出现了,还很烦地朝着我问道:“小姐,可以告诉我你的名字吗?”这句搭讪的话在酒吧里回荡起来明明是那么正常,却让我的心里涌起一股莫名的怒火,以至于我会把你写给我的信撕得粉碎,还生气地朝他吼道:“如果能把地上的碎片复原,我就告诉你我的名字,否则就给我滚!”本以为这样就可以把他打发走,没想到他真的信以为真,还满脸无辜地笑笑说道:“把它复原,你真的会告诉我你的名字吗?”对于他这样的举动,我也只能无奈地点点头。而他一见我点了头,立马就把散了一地的碎片一一捡起,宝贝似的攥着手心,偷瞄了我一眼后便离开了。起初,我并没有把这件事放在心里,直到第二天,他又在我毫无准备的情况下出现在我眼前,把一张既让我熟悉又让我陌生的信交给我。满脸诚恳地对我说:“我,我把它复原了,每个字都能看得清,只是……只是那一道道裂痕还是很明显。”那一瞬间,我真不知道自己该做何反应。因为也许他明明可以轻易地查到我的名字,却还是执着地希望通过用这种方式展现他的诚意,进而知道我的名字。而我当然也并没有再因为信上的一道道痕迹而继续为难他,毕竟那道道裂痕就跟我们的感情一样不可能复原。所以,我很爽快地把我的名字告诉了他,“陆钗,我叫陆钗!”那一瞬间,我从他脸上看到的是膨胀得偌大的兴奋感,他似乎已经激动得语无伦次:“真,真的吗?我,那我们现在算,算是朋友吗?”“我们?算是吧!”我平静地答道。一听到我的回答,他激动得来不及问就把我抱了起来原地转圈。奇怪的是,被抱起来的那一刻,我毫无怒气可言,反而很享受这种曾经那么熟悉的感觉。
——“可以在‘朋友’前添上‘好’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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