慈于我-优美作文
那时我上高中,在离学校不远的花园小区有一套房子——真正自己的房 子,二室一厅,爸妈留给我的,完全的私人天地,不过别误会,爸妈不是大 款,我也不是烈士遗孤,不过他们现在有了各自的家,就将我们曾经共同住 过的房子买下来留给了我作为补偿,我是他们爱情的结晶,老屋是他们失败 婚姻的见证,两不误的。
人前我是一个单纯的乖女孩:整齐油亮的学生发好好地挂在耳后,小声 说话,用词委婉,替人着想。人后我是一个叛逆的复杂女孩,我常会穿简单 的衣服复杂的鞋,抹蓝色指甲擦紫色眼影,画莫名其妙的画,写乱七八糟的 诗,背着古怪的背包穿梭于行色匆匆的人群中,像头鹿一样优雅,像只老鼠 一样匆忙,笑的一脸寂寞。
萨特有部小说叫《恶心》,大致描述自从尼采宣布“神之死”、福柯判 决“人之死”后的人类信仰缺失,我们不断彷徨,不断地扪心自问自己的存 在,却发现并没有任何深刻的理由或超脱的意义,人只是被偶然抛入到世界 中。然而,谁又能永远地承受个体的空虚、孤独,谁又能在对“荒诞”的体 验中度过一生?于是,人还是逼自己拥有了信仰,即使并不适合自己。所以 我始终相信,正常反应,人的少年应该是鲜艳明媚的,就像洛根丁发出的呼 喊,“我要把时间里的油脂都排出,把他们拧紧,把它们弄干,使我纯洁, 使我变得坚硬,以便最终发出萨克管那种清晰而准确的乐音!”清楚的野心 一目了然。
塞涅卡说过,青春不是人生的一段时期,而是心灵的一种状况。现在想 来,每个人都有自己曾被炽热的年华,燃烧得热烈浪漫。于我,慈便是这火 源。到现在我也说不出她有哪里好,轰轰烈烈的事不会陪我干,她只以细水 长流的姿态伴我走过了三年。慈就像雪树伏特加,口感浓郁细致,如丝般顺 滑,隐约散发香草芬芳,不比其它伏特加的浓烈,它来的更加香醇。
这是个纸醉金迷的年代,我感到黑色的潮水正从我的脚下漫上来,一种 格外嘹亮的忧伤渐次没过我的头顶。阳光辉映在慈身上,她道出一切希翼的 曙光。我最贴心的慈,我至今忘不掉关于她的一切,因为纪伯伦曾经说过, 和你一起笑过的人,你可能忘掉,但和你一起哭过的人,你永远忘不掉。隐 约间,我仍能嗅到慈身上的芳香如同普罗旺斯连亘的薰衣草。她安慰我时的 柔声细语,嘴角噙起的.温暖笑意,我精致的困惑由她安静的倾听,婉和的目 光解开。慈喜欢村上春树,和我说他的把玩孤独,把玩无奈。然后我也喜欢 上这位日本作家。我们一起看《挪威的森林》,都喜欢春天的小熊那段,纯 粹的情感就像我和慈之间的友谊,能在心房里开出一朵明亮的花。“人们总 要进入自己一个人的世界,在进得最深的地方就会产生连带感。或者说人们 总要深深挖洞,只要一直挖下去就会在某处同别人连在一起。而用围墙把自 己围起来是不行的。”慈曾经把村上春树的这句话写在我的笔记本上,后来 我把它转赠给许多人。
“没有人会感觉到,青春正在消逝;但任何人都会感觉到,青春已经消 逝。”塞涅卡说的不错。毕业会上我隐忍着眼泪,慈清澈的笑靥让我仿佛置 身于演员已谢幕的舞台前,剩下的不过是一些还未来得及搬走的道具,我感 到苍白的可怕。那时我想所谓缱绻也不过如此。
毕业会快要结束之际,同学们即将各奔东西,慈教给了我最后一个道理 。她笑的像个偷腥的猫,未了告诉我:“‘我领悟到的最重要的一点是:人 生是一曲舞。有时,你领舞;有时,你跟随。领舞时,你跳得轻柔、坚定而 明快;跟随时,你缘于对领舞者的信任而跳出那样的舞步。令人惊奇的是, 我们每人随时都参加着许多舞——我们在某些舞中,是领舞者;在另一些舞 中,是跟随者。有些舞舒缓而庄严,有些舞飞快而疯狂。有些舞持续了终生 ,有些舞刚开始就已结束。只要继续跳舞!即便你无法听到音乐或你觉得不 喜欢那首舞曲或你的步法非常笨拙,也要继续跳舞!跳舞的时候我便跳舞, 睡觉的时候我就睡觉。即便我一人在幽美的花园中散步,倘若我的思绪一时 转到与散步无关的事物上去,我也会很快将思绪收回,令其想想花园,寻味 独处的愉悦,思量一下我自己。’这是蒙田说的。”
后来,我和慈失去了联系。岁月悄悄地滑过指尖,弥散在如沙漏的光阴 里面。骤然风起,往事在回忆中更迭,遍地散落青春的尘埃。总是在不经意 的时候,记忆中的碎片款款清晰于脑海,就像在解读一首晦涩难懂的诗,似懂非懂间绵延着一脉温情的感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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