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笔:故园往事
我幼年时候的故园一进大门,院子的中央就有一个大大鱼缸,祖父在里面养了许多各种颜色的金鱼,姑姑时常带着我和姐姐围着鱼缸里嬉戏,打闹,惹得祖父跑出来叫喊:二妹,你老大不小的了,还和这些小辈一起疯闹,打坏了我的鱼缸,罚你去山上采药。
春天一来,故园的桃花便争先斗艳,冬天会在一个不经意的早晨闻到腊梅的香气。而我印象最深的是有一年的冬天,那年的天气异常温暖,日日都是和煦的阳光,腊梅花也照常的开,而在阳光里的腊梅又别有一番香气。
一天,姑姑带回来一位少年,我和姐姐只管叫他:叔叔,吵着他给买糖吃,他力气很大的,可以把我和姐姐都举的高高的'。有时,姐姐在院子里晒药,他就在旁边的石凳上看书。
“叔叔要和姑姑结婚了。”
“什么叫结婚?”
“就是以后我们要喊叔叔为姑父了。”
“那他还带我们玩,给我们买糖吗?”
“阿凝你就知道吃和玩,姑姑和叔叔结婚了,就要生小宝宝了,那就很忙,我就要像姑姑一样整天晒药了。”
只是有一天,少年远去,就没有回过故园......
而我的祖父祖母带着我们一家也搬到很远的地方,姑姑执意留在故园,说要在这经营医馆。
这年冬天,再回故园,早已不是我幼年的光景,当年的朱漆大门布满斑驳,祖父的鱼缸长满了青苔,晒药的院子也荒草丛生。桃花树枯死了,腊梅花也再无香气。姑姑也不再是当年的明媚少女,只是嘴里仍念叨着:阿凝,过姑姑这里来,给你吃糖。
她仍旧以为我是当年的幼童,或许在她的世界,时间并未流逝吧。
“阿凝,你爹爹呢,怎么不跟着你回来?”
“我爹爹和阿妈呢,怎么也不回来,有好多病人来找着呢,我一个人看不过来,就叫他们回去了。”
“是不是我们阿凝长大了,都不问姑姑要糖吃了?”
“这故园还和当年一样,桃花开得美,腊梅花也香气四溢的,我把鱼也养得肥肥的..........
(作者: 野蛮孤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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