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笔:最爱山间蕨笋香
北京三月,暮短春迟。或狂风撼树,或强霾笼城。灰白的背景下,枝上新芽探头生长,星点绿意努力燎原。而苗疆三月,芳菲正浓,早已是野花野菜的天堂。
几场春雨后,陌上山间,野菜们自地底争相冒头,热热闹闹推推搡搡。常可见女眷三五人,童子六七人,背一只竹篓,挽一把镰刀,拾锦于林间田畔,笑语不绝。未及日落,便各自满载而归,炊烟袅袅,家家户户野菜飘香。
日子如山野间的风景,清新明快、绚丽富足。一碟野菜,牵心动魄,入人魂梦。菜中佳人,莫过三美:笋、蕨和折耳根。
雨后春笋初冒头。笋是竹的幼苗。繁殖能力极强,几支成年竹的根便可生出无数笋苗。刚拔出的笋味道清新,开水焯熟后食之,满口鲜香。
笋有几种吃法。焯后佐以剁椒、或青椒爆炒,闻之流涎。但最爱的一种吃法,便是连笋带皮用火烤熟,剥皮直接吃,清香四溢,无与伦比。
云南菜馆里,有一道“手剥笋”,其实是盐水煮笋。吃法不类,仅以形似,聊可慰籍味蕾。
蕨,长于林间。是成年蕨枝茎上的新芽。可焯后凉拌食用,也可直接炒入猪肉中。它有其独有的嚼感,脆、黏。
近年来,有文章说蕨类致癌,姑且信之,叮嘱家人适当少食。但那绿叶丛里一咎娇嫩至死的根茎,那妖娆的`身姿绝代的风华,叫人如何能拒绝得起来?折耳根,繁荣于田间,长于土中,中药上称“鱼腥草”,晒干可入药。药用价值在于驱热清肝,排毒美颜。味清奇,具特有的草腥味,与辣椒凉拌是最常用的吃法。对大多数家庭来说,每餐必有一碟凉拌折耳根,才算吃称心了一顿饭。
某日带友人尝了一顿我日日思念的折耳根,她嚼了一口就皱眉质疑:“你确定,这就是你口口声声怀念的那个绝世美味?”春风十里不如你,爱之者日日念之,初尝者却难以下咽。
每个地方都有一道让外地人难以接受的美食,不是吗?
离乡日久,人与事皆可忘,唯味蕾不可欺。在北京的贵州菜馆并不多。传统贵州菜式很多都有,我也能在冬天的菜馆里吃到蕨菜腊肉,折耳根腊肉。唯独笋,无法养植,也无法原味保存,几乎已与我绝缘十年。小炒笋,是一份遥远的奢侈品。
网站上评分再高的菜,也始终觉得料重而味薄,菜根之余韵尽失。喜欢什么样的菜,和你会爱上什么样的人一样。在某个时期,就注定了。
昔之日常,今之追想。当时只道是寻常,待追忆时人已远。
(作者:柔西日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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